《五菱车主》烂文制造机

18、第十八章

　　林晓往外走，清冷夜风吹拂在脸上，她停下脚步，手不禁往自己脖子上摸去。
　　刚才的那到底是呼吸还是眼泪呢？
　　那种异常的热感似乎还没有从身体上退去，她朴实，简单，机械，乏味枯燥的日常工作里凭空多出来一抹艳丽的色彩，怎能不让她去追逐这与众不同的感觉。

　　她的手放下来，从包里翻出了钥匙准备开车回家，她刚刚坐上驾驶座手机就震了一下，拿出来看。

　　李慢：【亲爱的，回去路上小心点，到家要给我发信息，不要让我担心~［跳舞］［飞吻］】

　　林晓浅笑了一下，虽然知道是演戏，不过还是目光柔和了下来，她发送了一个嗯，然后跳出来好多表情包，她选了一个小兔子的发过去。

　　“咚咚咚……”

　　车窗玻璃被敲响，她摇下来看到了徐周航。
　　“你还没有走？”她问。

　　“在等你。”他手撑在车框上，林晓开了车厢灯，他说，“你怎么出来的？”

　　林晓觉得他问这个话莫名其妙，“当然是走出来的。”

　　徐周航怀疑地问：“你真和他谈恋爱吗？”

　　既然两人不是那种关系，那么就算是说谎也不会引起什么误会，于是她点头。

　　谁知徐周航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始有些烦恼地挠头，“这样啊……真麻烦。”他正色说，“看在你是个好女人的份上，我得提醒你，你要想谈恋爱是可以，但别太用心了，他曾经……”

　　他手机非常及时地响起，他看着来电嘴角扯了扯，然后接起来懒懒地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静静地，然后平淡说，“离她远点。”
　　“你在哪儿呢？”徐周航掐着腰回头往上看，没看出任何端倪来。
　　“你想和她说什么？”
　　“你是不是有点太紧张过度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
　　“是吗？你想玩可以，可你认真，这绝对不行，你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够认真的人……你想过没？”
　　“我想过了。”李慢说，“你追求不到的意义，就在我眼前。你在烂泥里，害怕我丢下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真是傲慢又残酷的言论，很符合你不顾人情的风格。”徐周航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他看着通话时间，语气变得平静，“难道我们不是一起走到今天的吗？”
　　李慢否认，“你玩过的女人能组成十个排球队，我可没有。”
　　徐周航磨牙后嘲讽道，“哦啊,合着你真当自己是清水一片了？”
　　“我那是帮助她们认清现实，别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爱情里。”
　　“呵呵，你的意思是你没玩？”
　　“嗯，是啊。”

　　徐周航愣着，他刚才……嗯？他不是玩家！？
　　“我草，你逗老子吧？”他提高了声量，充满不可置信，天天泡吧喝酒，对女人评头论足，玩得比谁都花，现在想从良搁这当清纯小白花了？做梦呢！
　　“没必要骗你，你问问就知道了。”李慢充满漫不经心地说，“早就跟你们说了，没人相信，这不能怪我吧？”

　　“怎么可能！？少唬我，小爷不吃你这套！”
　　“那你听过有女孩哭着来找我来堕胎，差点被退学？或者见谁来纠缠我？”他语气带上了一点嘲讽，意有所指。
　　徐周航一时语塞，说的正是年少糊涂的他。
　　“那你干嘛要混？”连他都觉得他妥妥是个双性恋，只要离开他这个圈子，他不是可以维持好名声的嘛？

　　“啊……”他长长地沉吟后说，“因为很有趣啊，难道不是吗？”他声音里带着清澈的轻悦，“托你们的福，我可是看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呢，手里也有一些视频，唔……你也不想它们被散布出去吧？”他语调慢慢沉缓，非常好听悦耳，“那就别来碍事，这是第一次警告哦～”

　　虽然说着威胁的话……可却教人心里无法彻底生起气来，徐周航想，李慢身上对人就是有这种神奇的魔力，他简直就是天生玩弄人来的。
　　他闻言心里发凉，“李慢，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是朋友？”他困惑，“应该是朋友吧？”

　　你特码肯定对朋友两个字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

　　林晓看着徐周航接了个电话走开，来回踱步，接着他听了一会突然摔下手机开始骂人。
　　他大步走过来，林晓看他脸上涨得通红，气的。

　　林晓赶紧摇上了车窗。

　　徐周航：？
　　“你又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们这样说话比较安全。”林晓隔着玻璃跟他说。

　　徐周航掐腰气笑了，“好好好，你们是真能啊，一个小白眼狼，一个……”他瞪过来，一想到刚才李慢的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哪里能有好脸色，“哦，你他妈才是真能！给那家伙变成了个恋爱脑，行！爷也懒得管了，真王八绿豆，天生一对，你两赶紧配上！”他骂骂咧咧转身就走。
　　莫名被骂的林晓：……

　　她摸了摸鼻子，所以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简直和接电话前完全两个人，男人也能这么大情绪波动吗？她满头问号，不明所以，拉下了手刹驱车离开。

　　·

　　李慢见徐周航离开，林晓开车。
　　他才离开窗边，回到沙发里。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他神情疏松的用拇指无聊有规律的拉着微信界面刷新。
　　虽然知道对面现在不会发过来任何信息，他人缩在沙发里，下巴搭在膝盖上自言自语，“虽然可能会失去周宇航这个好用的朋友，但是值得的，他已经变成一个障碍了。”
　　然后就抱着手机等，躺在沙发里举起手机，“快点，快点回我吧。”
　　他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

　　“害怕也没关系。”她淡定说，“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看不起的。”
　　“可为什么你看起来就毫不害怕？我……虽然很努力改变了，可还是不行。”
　　“……我也很害怕，只是因为想保护别人才慢慢变得勇敢起来的，其实也不是变勇敢了，只是变得会掩饰自己的怯懦了。”
　　李慢抬起头看着她镇静自若的脸。

　　她看他，“不只是大树能够为别人遮风挡雨，其实柔弱的蒲草也在用自己细弱的身躯给微不足道的蝼蚁遮挡着风雨。”她的手指在他眼尾上轻轻抚摸，揩去一些湿意，“所以我想，那就把自己当成小小的蒲草吧。”
　　她当时看着他的眼神，可实在是太温柔了，好像两颗质地轻软的琥珀珠子，阳光轻易就能穿透进去，带着冬日咖啡色的醇香温暖。
　　他的手指不由爬上自己的脸，仿佛还残存着那指尖的余温，她当时为什么不亲吻我呢？气氛那么好，他觉得很失望，啊，或者可以，他就捉过她的手反复啄吻，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好后悔啊。
　　什么都不能做。
　　在脑袋瓜里装满了这样的念头，一项都不能付诸行动，这样下去自己个儿就要憋死。

　　“快点对我动心吧。”他抱着手机像是施法又像是许愿地说，今天种下了种子，希望明天就结出果实，这般急不可待。

　　手机轻震，他忙睁开眼睛，解锁手机，可其实就是一条垃圾短信，他的脸色顿时变臭了，拉黑然后删除，永远也不想再见。
　　手指敲着手机后壳，又返回了微信里，置顶的聊天框依然一片空白，点开又退出，输出又撤回。
　　他放下手机，低垂着长卷的眼睫，很失落，很伤心，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
　　到家了吗？还是去了哪里？好想知道……
　　他上购物软件搜索着定位装置等等，看评论……大多是老婆捉老公的奸，乱七八糟，简直就是故事会。
　　就在他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的点下购买时手机弹窗了。
　　他一看到林晓名字就手速极快地点了进去。

　　聊天框里。
　　林晓老婆：【到家了。】
　　他回：【嗯，好，那我就放心了。】

　　林晓老婆：【那晚安？】
　　晚安？就是不聊了的意思呗，李慢看了眼时间，依然不得不为她的作息折服，二十多岁的年纪用着七八十的作息，他内心吐槽。
　　【好吧……晚安。】他不太情愿地打字。

　　林晓老婆：【哦对了，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
　　他的恋爱雷达顿时从休眠中竖立起来，只是并没有立即回，而是斟酌后非常谨慎地回，【后天，或者大后天吧，周末也可以，时间比较多。】看完觉得有些单调，于是加了一个【（小猫咪探头）】

　　林晓老婆：【额，应该不需要一天，我就是单纯想请你吃个饭。】
　　他忽视了林晓话里的理性。
　　难道说……就在今天，心里欢呼雀跃，喜上眉梢，刚才有些阴郁幽暗的心思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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