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一束晨光》澹台嫣

5、第五章 定居杭州

　　返回H大学时，时值暑假，天气炎热，校园带着几分空旷。刚到教师公寓，王汐晨的手机就响起来。
　　“小汐，你到学校了吗？”王妈妈开了视频，女儿去支教这么久，一直担心她不适应。如今回到学校，总算放心点。
　　“妈，刚到，你放心吧。”在老妈眼里，王汐晨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前还会和老妈争辩几句以显示她已经长大成人，现在觉得应该为父母多考虑考虑。
　　“放暑假了，你能回老家呆几天吗？”王妈妈问道。自从上了研究生，王汐晨基本没有暑假，回家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她和丈夫还没退休，不能经常去看她。当初找工作时，家里希望她能回本省工作，可女儿非要留在杭州市。哎，孩子大了也管不了了。
　　“现在学校事情不多，我想去看看房子。”刚毕业时王汐晨就有买房子的念头。现在学校给提供教师公寓，一室一厅大概30平方，每月1500元的租金，虽然比市场价便宜很多，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现在房价一年高过一年，还不如趁早买一套。
　　“那也行，需要我和你爸爸过去吗？”买房是全家早就达成的共识，他们就一个女儿，自然要支持，只不过她能搞定这么大的事情吗？
　　“我先和中介看看，不过妈，你们可得准备好首付。”虽然已经26岁了，但依旧需要啃老，王汐晨默默鄙视自己三分钟。这么些年，父母总是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收了电话，王汐晨把阔别两个月的小公寓收拾一番，将学生们送的礼物收好，这些都是她珍贵的回忆。对于高校老师来说，其实是没有寒暑假的，反而因为假期没有教学任务而会增加很多科研任务，她所在的课题组仅给了她三天的休息时间。
　　第二天，王汐晨联系了一家房产中介公司，把购房需求告诉他们。H大学位于杭州市新建的大学城，随着城市扩张，新大学城基本都在郊外，还好有地铁直达校门口。她打算在市中心和大学城中间位置购买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无所谓新房二手房，但一定要邻近地铁口。于是，王汐晨在中介的带领下加入了看房大军的行列。
　　这日晚上，华灯初上，王汐晨漫步在学校附近的商业中心。暑假学校食堂不开门，今天看完房子准备在这里吃个晚饭。商场楼顶的巨幕上正播放着苏清哲的广告。广告里苏清哲身穿深色西服，刚好匹配代言的手机外壳颜色，高贵冷峻的妆容凸现出一种神秘感。王汐晨录下这段广告，发给苏清哲，“今天看到你的广告，你很漂亮！”
　　几乎瞬间，苏清哲便回复道：“漂亮这个词不适合我吧。”这则广告是趁拍戏空挡拍摄的，当时他觉得妆化的太浓了。
　　王汐晨笑起来，苏清哲还是个大直男。“你最近都在拍戏？”
　　“嗯。”苏清哲担任这部剧的男一号，男二号刚好是多年的朋友，女一号虽然没有搭档过，但也是认识的。进组一个月，大家的配合渐入佳境。“你已经回学校了？”
　　“嗯，是的。下周要开始工作了。”王汐晨回道。日本定食端上来了，她边吃边和苏清哲聊天。
　　“这么压榨你啊！”苏清哲低笑道，脸上还带着妆不敢有太大动作。男二号的扮演者杨文斐此刻走进来换装，看到苏清哲的怪笑，向陈锦问道：“苏哥这是怎么了？”
　　杨文斐是苏清哲的师弟，才出道几年，英俊的脸上略显青涩稚嫩，私底下是个活泼开朗的性格。经过多次合作，两人慢慢地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今天张强和吴军有事没有来片场，只有陈锦陪着。陈锦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回道：“苏哥可能看到什么有趣的新闻了吧。”
　　“你不懂青椒的难处。”王汐晨叹口气，现在高校对青年教师要求越来越多，几乎每个教师都面临随时走人的压力。
　　“青椒？”苏清哲满脸疑问，是吃的青椒吗？
　　“是我们这些高校青年教师的戏称。”王汐晨解释道。
　　“苏哥，你在干嘛？”换好装，杨文斐见苏清哲依旧对着手机傻笑，忍不住凑上前瞧个究竟。
　　突然一个脑袋伸过来，苏清哲警觉地把手机锁屏。
　　“哇，这么神秘！”杨文斐更好奇了，嬉皮笑脸起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看苏清哲这么紧张，肯定不一般。
　　“哪来的女朋友！我看女一号不错，追追试试？”苏清哲连忙岔开话题。
　　杨文斐明显不信，此次拍戏虽然苏清哲出演男一号，可除了演戏，私底下他和女一号仅限于朋友的交流，界限划地非常清楚，完全对不起以往他在片场“活跃调情小王子”的称号。
　　这时，一个小助理敲门提醒他们，导演叫他们讨论剧本。他们只好结束谈话，出了化妆间。
　　“您好，请问您是王汐晨女士吗？我是M电视台《零距离》的工作人员，近期我们安排了苏清哲的访谈，中间有关于对他支教部分的采访，我们想邀请王女士您来参加……”
　　王汐晨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自从把电话号码登记到中介后，隔三差五就能接到诈骗电话，前面都是推销房子的，这次竟然冒充电视台。几分钟后，同样的号码又打过来，王汐晨只能把它拉黑。
　　王汐晨刚从北京市出差回来，打算趁周末去和房东谈谈房价。这几周断断续续地看了不少房子，终于找到一套性价比还不错的二手房。如果与房东能谈得好，准备付定金签合同。
　　半个小时之后，王汐晨接到了苏清哲的语音通话。
　　“苏清哲？”王汐晨受宠若惊，俩人认识这么久，苏清哲还是第一次给她打语音，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是我！”苏清哲清亮的声音传来，引得王汐晨一阵悸动。
　　“有什么事吗？”她小心地问道，生怕泄露了心情。
　　“听说你挂了M电视台的电话？”刚刚张强告诉苏清哲，说M电视台想联系王汐晨，结果一直打不通电话，所以让他联系看看。这档节目前几天才定下来，没想到节目组临时起意要把支教这个事加进去。
　　“我以为是诈骗电话，就拉黑了。”王汐晨面露尴尬，原来那通电话是真的。
　　苏清哲笑起来，王汐晨的警觉性倒挺高。“你能来参加吗？”苏清哲吃不准她会不会答应，语气里带上些许请求的意味。
　　“这要看苏大明星给多少报酬了，我总不能义务劳动吧。”王汐晨调侃道。
　　“你想要什么？”苏清哲笑容更甚，竟然敲起他的竹杠了。
　　被苏清哲这么一问，王汐晨不知怎么回答了，其实她没有想要什么，刚刚不过随口一说，只好回答道：“我去参加，至于想要什么我想想再告诉你。”
　　“好！”苏清哲挂了语音。
　　之后，M电视台顺利地与王汐晨对接上。由于苏清哲还在剧组拍戏，只能趁他拍戏空档安排访谈节目。《零距离》的访谈录制安排在一周后的周六。M电视台同时把访谈节目的日程安排以及相关资料发给王汐晨，让她提前熟悉。《零距离》节目组上个月就在接触苏清哲团队，当时他还在百运村小学支教。节目组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切入口，就做了这个环节。
　　周末，在中介的促成下，王汐晨谈妥了房子，首付3成，加上公积金，每月还款额基本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她先付了10万的定金，后面再陆续办理过户、交房等事情。这套房子大概80平米，拿到房后需要简单翻新一番。
　　“妈，房子已经谈妥了。”王汐晨给王妈妈打了电话。她拿着房屋交易合同，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从当年来杭州市求学至今已经7年，她一直想在这个城市立足。如今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感觉终于是这个城市的一员了。
　　“好啊，房东有降价吗？什么时候交房？”王妈妈问道。
　　“房东只降了5万，等过户办理后就可以交房了。到时候你和爸爸来看看啊，交房后还需要翻新。”王汐晨说道。爸妈一直记挂着房子的事情，到时候让他们来看看顺带在杭州市逛逛。
　　“好的，你定时间吧。”王妈妈早就想去看看了。女儿找工作、毕业都没依靠过家里，大半年都没有回过家，不知道学校工作怎么样。
　　随后，王汐晨订好去武汉市的机票和住宿酒店。她紧赶慢赶地处理好工作，将周末的时间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