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考前特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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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家很大。
但是，应旷心中显然有他们两个。
即使兄长已经被家里妥善地照顾了，他依旧一大早就来找他们了。
叶重光拎着始终不愿意起床的谢柔兆起来锤炼身体时，看向从门外探出头来看院子里情况的应旷。
她的神识早已感知到鬼鬼祟祟的来人，此时刻意叫破要谢柔兆听到。
“应旷？干什么？”
本来还闭着眼睛耍赖的谢柔兆听闻此言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儿去瞧门口，果然看见了应旷。
他被点了名，挺直了身子推门进来，“啊，这不是想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嘛。你们这是干嘛呢？”
“……”他轻咳了一声，恶狠狠地闭了眼深呼吸，这才睁开眼，不再贴着叶重光耍赖，老老实实地下来站好，笑容依然温和，但是看得应旷抖三抖，“没什么。锤炼身体罢了。”
应旷疑惑地瞄他和叶重光的姿势，有些古怪地说，“是叶九小姐练吗？”
谢柔兆：“……我练。”
叶重光憋笑，松开了自己的手，向前踏步，替他转移了话题，“不用加小姐，叫我叶九就行了。”
她头发随意披散，看起来有几分柔和。
也好说话不少的样子。
应旷点头，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其实我是来跟你们说七叔他们的决定的。”
应旷的七叔，昨日决定拍板的人。
叶重光现在还分不太清楚别人的修炼境况，只能估算出这人是个金丹。
她目光一转，没说话。
谢柔兆整了整衣领，说道，“站着说什么，进屋来吧。——你们那个自动续热水的茶壶不错，那茶叶多久换一次啊？”
应旷愣愣地“啊”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可能灵茶不需要经常换？我平时都是喝白水的，喝不惯那些。”
正要跟着谢柔兆进屋，却被叶重光的长剑拦了下来。
她笑眯眯地说，“进屋干什么啊，不是说好锻体吗？”
转移话题失败，谢柔兆嘴角轻轻一撇，停下了脚步。
应旷双眼一亮，“我也可以加入吗？”
叶重光抱着双臂，两指并起，长剑随心而动，上面裹着一个潦草的剑鞘——这是她今早挑了后山的一棵树的枝干削的。
“当然可以。”
谢柔兆的嘴角更向下了，但他转过身来时却半点看不出痕迹。
“来了，应兄你请说吧。”
“一边躲一边说吧。”叶重光扫去了院内石凳上的积灰，坐在了其上，调侃道，“我会手下留情不打脸的。”
应旷：“诶？”
谢柔兆当即反应迅速地往旁边一躲，躲过了长剑凌空劈来的一剑。
应旷惊讶，虽然身体自发地向一边腾挪，但还是被打了个正着，发出了一声惨叫，“嗷！”
“很疼吗？”叶重光询问挨打人的意见。
应旷咬牙道，“不、疼。”
真的只是询问一下反馈的叶重光点点头，若有所思，“那可以再加重点。”
谢柔兆：“……这是你昨夜说的，想出来的好办法？”
“不好吗？”叶重光无辜地微笑，肖似谢柔兆的笑脸，“我觉得很不错。哦对了，你们可以用任何方式来反抗，尽管尝试就是了。”
她这话说的自信极了，眉眼舒展，胜过天上云舒。
谢柔兆咬牙，“真是好极了。”
“既然要做，”叶重光笑着说，“那就努力。”
长剑仍在，不过因为多了一个人，叶重光又幻化出了一柄钝剑，宽边无锋，去掉柄更像是一柄尺子。
二者直奔分开而逃的两人，有时路过院内的树木时带下几片叶子。
应旷语速飞快地说，“我是来，嗷，告诉你们的，七叔说，应家资助你呜登仙会的一应开销！报名也会帮你报嗷，你有门派吗？”
说一句话的时间，他被打了三次，连滚带爬地抽出自己的大刀尝试阻挡。
谢柔兆被打的次数更多，他说话竟然语气如常，“没有门派。多谢，麻烦你们了。”
他目光冷肃，灵力拧成的水绳试着干扰长剑，却被长剑断水。
“客客客气——！”应旷满院乱窜。
叶重光分了三分神识操控长剑，剩下七分归于自身。
她用剑来磨炼他人，也用剑来磨炼自身。
识海之中有无形的剑域，她将自己沉入其中，感知自己的剑，感知自己的剑意。
从回忆中追寻的碎片能够短暂与现在正在发生的故事重叠，是昙花一现的奇迹。
如有下次再遇比方露露麻烦百倍千倍的强敌，她不可能再期冀运气。
她手上有与那个中年人相似的阵法，他们同出一门。
方露露认识谢曾渡，甚至非常知道他的消息，她们也是同一阵营。
谢曾渡夺龙气，方露露夺地脉，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
叶重光领悟、不，应该说找回剑意的那一刻，忽然理解了一件事。
读剑如识人，她要从过去的自己的剑中了解她自己，将力量更好地领悟——
这次，她绝不会放走方露露。
日出东方练到日落西沉。
应旷整个人都趴在了桌面上，向叶重光伸出绝望的手，随即又放下，他虚弱得如同灵魂发出的声音，“你真是、好狠啊……叶九……你是人吗？”
叶重光不必动作，长剑已然随她心意落在了石桌上，她睁开眼，瞟了应旷一眼，嘲笑道，“这就不行了？那你还想学好刀？”
应旷当即拍桌而起，叫道，“谁说的！”
结果牵扯了伤处，痛得哼哼直叫。
叶重光忍笑，将目光投向了仍自顾自坚持站着的谢柔兆，他脸色苍白，唇色却很殷红，这一天以来，她还没听过谢柔兆的喊声，一直只听见应旷的滋儿哇乱叫。
剑落在身上留下的闷响都比他的哼声要大。
“还好吗？”叶重光说。
“还可以继续。”谢柔兆回答。
叶重光定定地看着他，青年的衣摆被风吹起，目光坚毅又脆弱，矛盾得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想了想，说道，“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实话，已经超出了叶重光对他的预期。
“继续加油。”
应旷惊弹起，大震，“他比我挨打次数多多了！叶九你区别对待！”
叶重光故作吃惊，“我家少爷，我不偏爱谁偏爱？”
安安稳稳走到桌边的谢柔兆腿一软，险些整个人滚在地上，还好他及时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耳根烧得通红，语气磕磕巴巴地道，“叶、叶九……你……”
应旷意外地说，“啊？不会吧？你真是他侍卫啊？你这样的侍卫哪里找的啊？多少灵石一个月？考虑一下我家吗？”
叶重光好笑地摆手，挑眉道，“我可是很贵的。算了吧小子。”
应旷失望地缓缓坐下，避免牵扯到身上被打出来的痛楚，忽而只觉背后如芒在背。
他小心地扭回头去，看到了谢柔兆沉沉的目光，他一个激灵，谢柔兆的脸上已经转瞬成了笑意，“应兄明天还来吗？”
应旷咽了口口水，“应该、还来？”
谢柔兆平平地说，“应兄可要注意身体，千万别一蹴而就，误了身体。”
应旷感激道，“好的谢兄！我会注意的！”
谢柔兆：“……不客气。”
见证二人对话的叶重光十分之想笑，她清了清嗓子，双眼含笑着眯起，“好，既然你认识到，就回去找你的师父或者长辈要药浴吧。”
她对着看过来的二人说道，“附着在你们身上的剑意我刚才拔除了，不过还是需要修复一下，去吧。”
应旷自然是相信的，他强撑着站起来，忧愁地说，“明天我要让江哥来接我……好累……啊，药浴的话，谢兄怎么办？”
叶重光道，“自然有我。”
应旷点点头，十分放心地走了。
直到神识确信应旷，以及院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侍从都离开了之后，叶重光认真看向依然坐得挺直的谢柔兆。
“坐这么直，不痛吗？”
谢柔兆一怔，缓缓回道，“痛久了，就习惯了。”
“……”叶重光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谢柔兆放在桌上的手背，安抚道，“没关系，现在痛，是为了以后不会痛。”
她走向房间，难得轻柔地用灵力把谢柔兆裹进了房间，有些不确定地说，“接下来，我会用我的灵力带着你的灵力来恢复你的身体，可能会更痛。如果你受不了的话，明日让应家给你也备一份药浴便是。”
谢柔兆闻言，有几分怀疑，他问道，“……你还记得怎么用灵力替人恢复身体吗？”
“不记得。”叶重光微笑，“但我隐约记得，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放心，我会按你的灵力运行方式来的，不会把你搞坏的。”
“而且，”她说，“主导的既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还埋在你的血肉里的地脉之力，你要让它重塑你的身体。”
谢柔兆没再问叶重光为什么还记得这些。
叶重光却已经主动给出了解释，“我不记得，但我感觉这样子是正确的。……要不我去叫应家人？”
她说到最后也觉得自己说得混账不靠谱，于是中途加了选项。
“不。”谢柔兆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下自己的外衣，身着里衣上了床榻，向叶重光露出了后背，“我要你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考前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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