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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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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粱年轻底子好,身体恢复快,除了骨折,刀伤基本愈合了,不过表面看仍是触目惊心。转到普通病房和因听从戴珩津安排被迫留下照顾他的邢哲大眼瞪小眼互相折磨三天后,他受不了了,执意要出院,宁可坐轮椅、每天都换药、自己去开药输液,也要回北京。
邢哲给戴珩津打电话请示,话里话外也偏向让单粱出院,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谁不急着回家团圆啊!
戴珩津的事情仍在调查,理麻线一团糟,也有些想身残志坚的开心果了,“回来吧,注意安全。”
老板一声令下,俩助理欢天喜地收拾行李办出院,但买机票时犯了难,邢哲老家房山的,大兴机场比较近,比起跟单粱一起到首都机场,能节省约2个小时的路程,他犹豫着,“你比残疾人情况好点吧?”
“谁给你的自信?是我肩膀上的刀口还是我腿上的石膏?”单粱已经看到他在来回比对手机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我这人随和事儿少怎么都行,主要看你,是着急回家还是着急找下家?”
“……ok。”邢哲悲壮地选择了首都机场,等半天又走好一段路才上出租车,“我纠正,随和事儿少跟你一点不沾边。”
“嘁,高冷社会精英也跟你无半点相似。”
邢哲食指推眼镜,闪出一道寒光,非常中二地,“我是暖男风。”
单粱看他那常年不苟言笑的冰块脸,“暖男还说冷笑话,冰火两重天你不怕走火入魔啊?”
司机笑容亲切,操着东北大碴子味儿,“哥俩儿说相声的?挺逗笑。”
“……”
“……”
窗外,源源不断的人流汇入医院,车辆也停得歪七扭八,单粱感叹,“还是医院赚钱快啊。都快过年了生意还这么好。”
司机哼了一声,“还过啥年,都被那病毒整乱套了。”
“啥病毒?”
“你们不知道?”
单粱手机没在身上,还一直在病房躺着,消息闭塞,“啊?”
邢哲看了新闻,也听护士医生们一直在聊这件事,“是挺严重。尤其是武汉那边,已经死好多人了,所以我给你口罩让你戴上,传染很厉害。”
单粱慌忙把刚才胡乱塞口袋里的皱巴口罩掏出来吃力戴上,“你要早说我不就早戴上了!我说怎么大家都戴口罩!还以为今年流行口罩风了呢!”
邢哲白眼懒得理他。
单粱回北京这几个小时戴珩津也没闲着,他不能离开北京但行动自由,找到单粱住的老破小,联系房东,指挥搬家公司开始收拾。期间他妈妈打过来好几次电话他都没听到,快搬完了才发现打了回去,“妈怎么了?有急事找我?”
“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就年三十……”
“我今天没时间,明天吧,带个人一起回去,妈。”
“嗯?”李澜提起精神,抿嘴连拍旁边戴老花镜看新闻的戴德远,戴德远疑惑回头,李澜指着手机,点开免提,“是带谁回来呀?我们认识吗?”
“我助理。他出差受伤了,刚从上海转回来,需要照顾。”
两位老人交换眼神,“男的女的?”
“男的。”
“……哦。”白激动了,李澜泄气,戴德远转头继续看新闻。
挂了电话,李澜叹气,戴德远看看她,又转回电视上,“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他都36了,王华她们家孙女今年都上小学了,她儿子跟珩津一般大,我怎么不急?”
“唉你啊,真是操心的命,没事儿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儿。”
“我不操心这些操心什么?成天跟你坐一起看新闻?”
“诶,正经该这样!”戴德远一拍腿,指指电视,“看看这个,全国闹肺炎了,这病毒挺厉害,家里有口罩没有?没有赶紧让她们去买。”
李澜不以为然,“每年这时候不都闹流感么?大惊小怪。”
“这不是流感,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超级肺炎,唉,跟你说也说不清楚。”
李澜撇嘴瞅瞅他,“我给你冲点板蓝根喝喝?”
“我没事儿喝那干什么?”
“预防预防呗……”李澜自顾去弄,不一会儿亲自端来递给戴德远,“对了,你上次说想让秋铖收公司回家干,怎么样了?”
戴德远神秘一笑,“我已经找到突破方向了,初六小傅说来拜年。”
李澜心领神会。
中午,戴秋铖带姬尘音回来了,进门都没摘口罩,先问所有人,“你们最近有没有去南站附近?没去人多的地方吧?有人咳嗽或者发烧吗?”
大家都不由紧张起来,纷纷回答没有。
“我哥什么时候来?”
“明天,说要照顾从上海治病回来的助理?”
戴秋铖神色紧张,“别让他来了,现在病毒扩散很严重,北京有死亡病例了,他还要接触从上海回来的人,死亡病例就去从武汉到上海又来北京的。”
“这……不会那么凑巧吧?”李澜迟疑地,不情愿听戴秋铖的建议,她很久没见到大儿子了,怪想的。
“妈,这事儿不能这么想,一旦出问题我们所有人都跑不了,现在安全要紧。”
戴德远琢磨片刻,支持戴秋铖的想法,“给珩津打电话,让他自己多备些物资,过年就先别回来,没要紧事,等情况稳定也不迟。”
李澜犹犹豫豫,戴秋铖果断打过去,跟戴珩津说明了情况,戴珩津也很赞成,他收到的消息自然要比社会面传播的更早更准确,认真叮嘱诸多注意事项,也有许多不放心。
「首都机场」
邢哲说戴珩津已经在出口等他们的时候,单粱还有些不信,见到包裹严实的本尊也险些没认出来,“老板你要去切尔诺贝利么?”
戴珩津无视调侃,对邢哲说,“辛苦了,回家休息吧。”
邢哲客套几句,便急匆匆去赶机场专大巴。
剩下俩人气氛略显尴尬,谁都不说话,戴珩津抱他上车他就伸手,戴珩津收轮椅他就等着,戴珩津上车输入导航,他才张口报自己租房的老小区名,戴珩津输入自己家,“房子退了,先住我那里。”
“??”单粱震惊又嫌弃,深吸口气,以他现在这副样子,打打不过,跑跑不掉,“戴总,我手机呢?”
戴珩津从驾驶中控置物箱里拿出来反手递给他,单粱连按好几下开关,“你怎么不给我充电啊?”
“有事儿?”
“当然了!”瞧戴珩津那副看闲人的眼神就不爽,“我朋友肯定找我找疯了,我出差都没告诉她!”
戴珩津边开车边无情泼凉水,“我没接到公安机关打来的协查电话。如果你被报案失踪,我是第一联系人。”
单粱很想反驳,但想了半天,只能憋屈默认了这件他极其不愿承认的现实。咬牙切齿埋怨肖媛,作为一名律师警惕性真差。扭过脸不友善地打量完好无损的戴珩津,再低头瞧瞧差点报废恢复原厂设置的自己,连日的委屈冤有头债有主,“戴总,工伤赔偿怎么算啊?还有精神损失费,我的误工费,还有……还有我那些行礼,那都是名牌!中古孤品!”
戴珩津侧头看看他,似笑非笑转回去,腾出只手来指指两座中间中控区的一块黑镜台,按压后弹出一条拖板,“这儿,无线充电。”
豪车就是高级,万恶的有钱人。单粱开这么多次车还是头次知道这儿是充电的,撇嘴嘁嘁把手机贴上去,“咔”一声固定,手机充电条亮起,没过两分钟便自动开机了。
随着信号连接,各类垃圾短信、平台促销活动、未接来电提醒、扣费消息等等疯狂弹出,手机嗡嗡地响个不停,微信那里99+条信息怪让人期待的,他忍到电量充至20%,数字刚变便迫不及待拿起来点开,肖媛位列榜首,63条,点开翻看,从一开始约他吃饭,到后开询问他在干嘛,再后来问他出什么事了、在哪儿,连问几天后,似乎在某处知道了消息,转变成各种不放心的嘱咐,以及多次说他回来看到消息给她回电话。
他笑容满面赶紧打过去,“喂~媛儿~我……”
“天呐大哥!你知道你消失了多久嘛!”肖媛超大声打断他,“我都快急死了!你现在在哪儿!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他这话一出,戴珩津嗤地笑了声,遭单粱一记白眼,对面肖媛不太信,“你是真没事假没事?今年过年你去哪儿过啊?要没地儿去就还来我家吧,我妈从上个星期就一直念叨好久没看见你了。”
“啊……呃这个,我吧……”他很想去,但他现在条件不允许,怎么搪塞过去?
戴珩津看他为难,把手机接过来,“你好,我是单粱的老板,公司事忙,单粱需要跟着我,没时间休息。”
肖媛沉默片刻,“你给加班费么?”
“给。三倍。”
肖媛无话可说,“大过年的给我们单粱吃点好的,谢谢。”
戴珩津把电话还给单粱,单粱草草几句后挂断,“戴总,”单粱又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为什么总擅作主张干涉我的私事?”
“撒谎不累么?”
“难道你刚才不是在撒谎?”
戴珩津看他一眼,“你以为受伤就不必上班了?”
单粱难以置信,“我都这样了诶!”
“居家办公,你的工作只需要动脑。”
“干什么?”
“学语言。”
“……”感情鬼门关都走一遭了还是躲不开学外语。
停车等红灯,戴珩津手指敲敲方向盘,“难道通过这次经历,你还没意识到语言沟通的重要性?”
他这是因为不会说英语受的伤吗?难道他当时大喊一句“stop”杀手大妈就会听话住手?当他哈利波特念咒语呢?说英语要真能有魔法效果,他早一口一句“阿瓦达啃大瓜”,所见之人都别活都得死,第一个倒下的必须是戴珩津。
他心里这点小九九全呈现在脸上,戴珩津笑笑,再次启程,“你怎么不接着看手机了?”
“有什么可看的。”
戴珩津好心引导,“短信,或者银行app。”
嗯?提钱单粱来精神了,难怪刚才戴珩津驴唇不对马嘴地让他充电,小雀跃着点开工资卡银行APP查余额,居然多了七十五万!
单粱抑制喜悦强暗示自己不要表现出来,可他真的好久没见过这么可观的收入了,话音都上扬着,“就七十五?”
戴珩津阅人无数,已经听出他的情绪,故意打趣他,“嫌多?”
单粱此刻翻白眼都像欲拒还迎的撒娇,“老板~我为你出生入死~这钱明面说是我的抚恤金,但其实你这条尊贵命的价值啊~难道您给自己的定位只有七十五万吗~”
戴珩津憋笑,“怎么?就这一次,想让我把全部身家都转让给你?”
单粱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是不行呢~”
戴珩津笑了声,“不好意思,我的财产还要留着给未来的夫人打理,都给你可不行。”
他以为说这句调侃,为了捞钱什么都敢做的单粱会紧接着大言不惭毛遂自荐担任这个新身份,但单粱没有,甚至泼他冷水,“戴总还真单纯呢,跟您结婚的女人八成都是为了财吧,你还敢直接把钱交给她们?不怕她们用你的钱给你买十几份意外保险?”
戴珩津就是因为如此才抗拒相亲结婚,被突兀揭露心里不爽,“至少还有两成看重感情。”
“我预祝戴总早日找到那两成,”单粱有些幸灾乐祸,“希望别等戴总八十时再实现它。”
“我哪里得罪你了,要这么咒我。”
“难道我这身伤还不足以说明?”
戴珩津给他看清现实的眼神,“所以我在用实际行动补偿你。”
“您完全可以折现。”
“哼,”戴珩津冷笑,“你不也图财,跟那八成有什么区别。”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单粱莫名其妙,“我出来工作……不图钱图什么?”
“……”
单粱看他语塞,补刀,“不会吧戴总,你入戏太深,真把我当你对象了?”
“……没有。”
“呼——那我就放心了,”单粱夸张地拍拍胸口舒气,“不折现也行,好好照顾我恢复,可别影响我以后找金主。”
这天越聊越钻牛角尖,“你为什么总要找金主?我给的钱不够?”
这人怎么回事,他一直强调工作和私生活互不干涉,为什么总听不明白,“我要赚钱啊,我得生活啊。难道我要给您打一辈子工吗?就您这种工作,我只怕有命赚没命花,还是找金主风险小。”
“你选择金主的标准是什么?像上次那个教授那样?”
戴珩津语气拉满讽刺与不屑,单粱赌气,“对啊,就要又老又丑的,那种人嗜美馋色因为形象欠佳心里自卑,我稍微对他们勾勾小指头就能把他们迷得颠三倒四自以为遇到真爱慷慨解囊,再玩点小情趣恨不能对我掏心掏肺,相比像您这样外貌出众自持甚高万花丛中过的,给点工资还三天两头拿着威胁我扣钱的吝啬鬼,我更喜欢他们。”
他为什么要跟单粱聊这个,平白惹一肚子气。戴珩津再次认定单粱就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对他多好都白费功夫,养不熟,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晚餐」
餐桌气氛冷清,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吃自己的,并不交谈,姬尘音开始想念有傅一宇,有他在气氛会很欢乐。
他最近运动少,体重升得快,需要控制,简单吃了点菜,主食和汤一点没动,可提前离席不礼貌,只好拿着筷子磨洋工。
戴秋铖注意到他,快速吃完自己的饭带姬尘音去花园遛食儿。
“我家家规,吃饭时不交流,你不习惯吧?”
“还好吧。”从上次来他就看出,戴秋铖家规挺严格的,“可是上次师哥在那天,好像没……”
“老六在的时候例外,还有我妹,我爸喜欢他俩,我爸有几瓶珍藏多年的酒,亲朋好友谁来问起都搪塞着不给喝,偏老六来时,非要拿出来要给他尝尝,可惜老六酒精过敏,喝不了。我爸还很惋惜。”
姬尘音捂嘴笑,“叔叔的性格好有意思。”
“他是识人不清,老六油嘴滑舌十句话里三句七句假,待人接物也审时度势墙头草,这放古代妥妥一个大奸臣。”
姬尘音也喜欢傅一宇的性格,虽然事实如此但人不坏,又没用坏心眼害别人,无伤大雅,“所以古代奸臣都备受皇恩啊。难道你不也是看好师哥这个健谈的能力才跟他合伙的么?”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说自己是社恐,你见过这么外向的社恐?”
“这我也不太清楚,”姬尘音也没看出他哪儿社恐。
说了半天别人,他俩的关系毫无进展,他故意引话题,“那个渣男又找你了没?”
“没有,那个物业经理上门道歉时不是说让警察带走了么?大概又关起来了?”
“他家是做什么的?”
“好像承包了我们当地几家医院的食堂。”
“哦。”戴秋铖圈子里没有做相同生意的人,所以并不是很了解,“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他的?”
“那时候只有他支持我,在我离家后帮忙租房子,照顾我生活日常,还一起备考,虽然现在关系破裂,但我不会否认那时他给与的帮助,还是很感激他的。”回忆过去那段短暂温馨的时光,姬尘音不由在心底感叹,再美好的回忆只能停留在过去,一时的幸福不代表能长久的幸福下去,曾昭贤三番两次找他说想重新开始,可经历过背叛的感情还怎么恢复如新,他做不到,曾昭贤也做不到。
姬尘音眼底落寞,戴秋铖默默咬着嘴唇构思,他想给与一些承诺,但仔细想,姬尘音或许从渣男那听过不少虚渺承诺,他不能再步后尘,重叠不靠谱的印象,他要想开启姬尘音封闭的心门,得花功夫造一根坚实的铁锤。
前人挖树,后人遭殃,感情迭代向来损人不利己。戴秋铖心里痛骂曾昭贤,姬尘音见他不说话,问了一个相似却棘手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戴秋铖不想回答。
姬尘音讨厌沉默的气氛,轻笑主动自答,“你之前说想跟我搞对象只是出于责任吧?是我主动的,你不用多想。”
是出于这个原因么?自从被拒绝后戴秋铖一直没想明白。
他还是不说话,姬尘音觉得无聊,“有些冷,进去吧?”
“嗯。”戴秋铖没转身,“你先去吧,我再走走。”
确认姬尘音离开,他靠石柱上找到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傅一宇,「老六」
对方居然没有秒回,等了快四五分钟,他又发过去一条,「我迷茫了」
傅一宇视频打过来,接通后吵闹声入耳,远看一群人正在湖边放手持的小烟花,有女生兴奋的尖叫和嬉笑,“你干什么呢?”
“跟他们在外面放烟花呢,老大也来了,对了,你又迷茫啥了?”
“你们那让放烟花?”
傅一宇呲大牙笑,“不让,顶风作案。”
“……”
秦司霁一手拿着一把“二踢脚(炮的名字)”凑过来,“干啥呢干啥呢?”
“老三,说自己迷茫了。”
“是?迷茫啥?”
戴秋铖看他俩这没心没肺天真烂漫的样就堵得慌,“你们那没传染病毒?还在外面玩呢?还这么多人。”
“啊?病毒啊,不北京闹得挺热闹的吗?我们这儿小三线,没那么厉害,我看都没多少人在乎。”
“很危险,你俩这么玩,别怪我回头不让你们回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戴老妈妈,你先说你迷茫啥。”
这事儿当着秦司霁不好说,他使使眼色,“这个……”
秦司霁和傅一宇也懂,“我放炮去了,再不放警察该来了。”
傅一宇绕出湖边平台去车上,“说吧。”
“你喜欢老大吗?”
“……啊?!”傅一宇瞬间举远手机,躲瘟疫一样嫌弃质疑,“你抽哪门子风呐?!”
“你就说吧。”
“我喜欢老大也是哥们儿之间的,你不……”傅一宇戛然而止,眼珠一转大彻大悟,“卧槽你不会要把自己弯了的屎盆子扣我这冤大头上吧?你居然一直拿有色眼镜看我俩!还是彩虹色的!我俩可是纯兄弟情!比24k黄金都纯!!”
“……我没有,我就是问问。”
“你直说吧,甭给我下套。”
“我以为你喜欢老大,想问你具体喜欢他什么,既然不是就算了。”
“又不是所有感情都必须发展成情侣,我就喜欢老大大大咧咧但又很知性,三观正跟我爱好相同,能玩一起去啊。”
“对,”戴秋铖低头脚尖撵着草坪,“你俩都很沙雕。”
“嘁,你不会是想我们了吧?”
“那没有。”
“你就嘴硬吧。”傅一宇清清嗓,“我跟你说,你这不是着急的事儿,得慢慢来,找关键点,比如突然发生了某件事,你咔嚓一下,做了你平时不会做的表现,最好能损失点啥,让小姬感受到自己是被特殊照顾的,是被重视的,你再卖个惨,这不就成了吗?”
“我听你扯淡,再见。”
“嘁,不信拉倒。祝你新年不快乐。”
“呵呵,反弹。”
双方互表友好后挂断,戴秋铖深吸一口气,果然自己的问题还得靠自己解决。幸运的是姬尘音不反感他,无奈的是人家对他不动心,可悲的是他弯了,糟糕的是他只对姬尘音一个人弯,对别人还直不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他抬头看向姬尘音入住的客房,所以,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曾昭贤如此,他亦如此。
这边都成人悲伤情歌了,那边还傻乎乎月亮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呢。把所有炮仗放完收拾垃圾打道回府,秦司霁开车送傅一宇回家,“一会儿我跟畅儿他们去网吧通宵,你真不去啊?”
“你们每年的固定追忆似水年华项目拉我干甚,我又不玩电脑游戏。”
“多交交朋友嘛!”
“不去不去,我回家看漫画了。”
“宅男。”
“你还好意思说我。”
“老三刚才啥事?”
“还是那点事儿呗,公子哥情窦初开,屁大点事儿恨不得嚷嚷地全世界都知道。”
“嘶——”秦司霁嘬牙堂子,“你说,他俩都睡了,搞对象不就捎带脚的事儿么?搞这么复杂?”
“是呗。你爱我我爱你一起甜蜜蜜,皆大欢喜,非搞这套韩剧拧巴剧情。”
“反正要我喜欢谁我指定明说。”
俩沙雕又臭味相投,“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