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归来》谈云

10、第十章

　　深夜，顾菁胃疼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弄出一身冷汗。

　　许久之后，她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

　　再次醒来，眼前是从没见过的场景，又是那个梦。

　　顾菁站在一座民国建筑的窗前这次她看的很清楚

　　房间里躺着的是自己，而床边正在细心给他喂药的是穆柏涵，

　　这身衣服她记得，是大雨那天跪在府衙门前的那身。
　　喂完药，穆柏涵又轻轻地拨开了床上女人的碎发，顾菁看着看着就哭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机会可以看见这样美好的场景发生在自己身上。

　　比起说这一切是梦，顾菁更愿意相信这是上辈子。

　　凌晨

　　穆柏涵回了家，打算看看顾菁，却发现了顾菁满头大汗的蜷缩在床上。穆柏涵吓得赶忙打了120，却也明白原因了。

　　路上

　　穆柏涵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头，嘴里念着“乖菁菁，马上就到医院了，乖菁菁……”

　　当顾菁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穆柏涵慌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小姑娘满头大汗却还细声安慰他的模样：“不怕啊阿柏，我没事的。”

　　医院手术室外的窗户外，天空已经半漏出了太阳，医院东边最美的地方，冲着的是小姑娘的家。
　　打完止疼针的小姑娘脸色苍白，甚至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今天的太阳就被插上了各式机器，被推进了特护病房。

　　穆柏涵亲眼看到胃癌晚期报告的时候，哪怕已提前知道，手指却还是不自觉的攒成了拳头。

　　病房里

　　顾菁醒来时，身上已经被插满了各种管子，不好受。

　　她不是没想过病情恶化

　　而是没想到病情进展如此快，不过三天，就从中期发展到了晚期。

　　她从小镇到上海的目的就是抓紧剩下的时间，多看看他的情郎，多看看这个世界，看看父母曾经生活的地方，看看小时候的自己。

　　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她现在还不用佩戴呼吸面罩。病房外的男人看得清楚，他放在心上三年的姑娘此时泪流满面。

　　顾菁感受到了目光，偏过头看着穆柏涵也早是眼泪的脸。
　　两个泪人面面相觑。

　　顾菁叫他进来。

　　穆柏涵点了点头，穿上了特殊的防菌服进了病房。

　　顾菁拉着他的手，撒娇似的重复的说着对不起。

　　穆柏涵没说话，只是一遍一遍的摸着顾菁的脸。

　　窗外，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