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梦醒时分》乔何

34、意外告白

　　看到依萍推着尓豪出去，听到他们的争吵，秦遥不难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简单地处理了下小鱼腿上的伤，并擦了药。
　　“还好我今天过来，准备给小鱼打预防针，带了个药箱。伤口没什么大碍，但是会比较疼。”秦遥说。
　　看到小鱼腿上的伤比之前更红了，依萍甚是心疼。
　　她握紧了小鱼的手，轻轻地责备：“傻瓜，刚才为什么要冲出来？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我，不能让他打你……”小鱼的声音很低，但是秦遥和依萍听的格外清楚。
　　“我是大人，我不怕疼；可是你还小，万一伤到你该怎么办？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小鱼仰起头，没有过多的表情，单纯的眼神看着依萍：“因为你对我好，我要保护你！”
　　小孩子诚实、直接、简短的话，让依萍的眼不禁湿润。
　　自小到大，她受的委屈太多了。当被被责骂被驱赶时，都是一个人默默地挺过来。所谓的兄妹，在她被打的时候是递鞭子的帮凶。而一个相识才几个月的6岁小女孩，竟会在自己受委屈的时候挡在自己的面前。
　　“我要保护你！”这句话，从那刻开始深深地刻着了依萍的心口。

　　“谢谢你，小鱼！”依萍强忍着泪花朝小鱼笑了笑，“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要保护自己，一定要。”
　　小鱼点了点头。

　　许久，依萍和秦遥退出了房间，小鱼睡着了。
　　她的床头放着已经晾干的那幅画。
　　画中，小鱼、秦遥、依萍，三个人，手拉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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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萍和秦遥一起在收拾地上的碎片。
　　“你坐着休息吧，我一个人收拾地很快的。万一割到你就不好了。”依萍对秦遥说。
　　“在你眼里，我这么弱不禁风吗？呵呵”
　　依萍也不再阻止。没多久，地上都打扫干净了。

　　依萍给秦遥倒了杯茶，两人纷纷坐下。
　　“你，不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愿意告诉我？刚才那个人，我没看错的话是你哥哥吧？”
　　“好像，每次你看到我，我都很狼狈。”依萍苦笑，“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家最近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这次家变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本想来找我爸，没找着就撒了场酒疯。只怪我比较倒霉，还连累到小鱼。”
　　依萍轻描淡写地诉说了刚才的争执。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对于依萍的坦诚，秦遥很开心，“我想，你们家一切难关都会过去的。”
　　“谢谢，谢谢你这段时间来给我的帮助。要不是你的帮忙，我恐怖现在还在为找工作焦头烂额。”
　　“工作还顺利吗？”秦遥问。
　　“钟经理很照顾我，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谢谢你。”
　　“你说了很多声谢谢了，可以别对我这么客气嘛？”
　　依萍笑了笑：“嗯！”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见秦遥的眼一直盯着自己，依萍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站了起来。
　　“依萍，”秦遥忽然也站了起来，他走到依萍面前，“做我女朋友好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却重重地砸在了依萍的心口。

　　太突然了，刹那间依萍石化在那。
　　他的语气是那么自然、但眼神又是那般炽热，竟让依萍一时迷失了。
　　“你，你在说什么？”依萍木然地问。
　　“依萍，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
　　这一次，依萍听得很清楚，这不是幻觉。
　　她惊得后退了一步：“你在开玩笑嘛？”
　　“我从不开玩笑！”
　　依萍不再躲避，她抬起头，直视秦遥的眼，那里看不到一丝的戏谑，而是满眼的深情。
　　依萍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她当然知道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
　　但是，一切都太突然……
　　依萍甚至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对她有着异样的眼神。
　　她知道他很关心她，她也知道他帮了她很多忙，但他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和善吗，他不是因为小鱼而爱屋及乌吗？

　　“依萍，请别怀疑我的诚意。我知道这很突然，但对我来说，这番话已经想了很久。我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时候喜欢上你。也许是在孤儿院，抬头看见你哼着兰花草的那一刻；也许是在玩游戏中，你扮演凶恶的老鹰开怀大笑的那一刻；也许是在你抱着小鱼，欢迎她来到这个家的那一刻；甚至可能是在医院里，你说‘我连重新大口大口地呼吸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哀痛上’的那一刻。我说的这些，你可能都不记得。但是那样的每个你，都让我无法忘记了。刚才听小鱼对你说她要保护你，触动了我。我也想要，像孩子那样诚实。依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
　　一时间，依萍忘了反应。
　　他很少喊她的名字，今天却喊了很多次。他甚至第一次对她说了那么多话。
　　原来，她的背后，一直有双眼神在注视着她。

　　“我不适合你。”许久，依萍抬起眼，望着秦遥认真地说。
　　“为什么？还没开始的爱情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愿不愿意。”他的眼神很坚定。
　　“你知道我多少，你了解我吗？”依萍渐渐冷静下来，“我不是你想象中那般美好的女孩。你看到的我，只不过只是一小部分。”
　　“为什么要这么妄自菲薄，是因为你脸上的伤还是因为你家的变故？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是的，我认识你并没有很久。对于你的过去，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我喜欢的正是现在的你，又何必在意以前的你？”
　　“如果以前的我是一个心心念念只想着复仇的女人，一个时时刻刻竖起浑身的刺在战斗的刺猬，一个在风月场所载歌载舞的歌女，你也可以不在乎吗？”依萍没有再看秦遥，而是冷静地说道，“更何况，你是留学归来事业有成、前途无量的医生，适合你的该是一张白纸般单纯的女孩，而我，早就不是了。”
　　“我不需要一张白纸！”秦遥斩钉截铁，“很久前，在大上海的舞厅里，我听过一个叫白玫瑰的美丽女子吟唱一首歌——《船》。对我来说，那个声音很动听，那个女子更是一副美丽的画。我知道那艘船，漂泊过东南西北、经历过风暴险滩。而我想对你说，请允许我做你的避风港。”
　　依萍又是一惊：“你……你，竟然听过我唱歌？”
　　原来，他在很早前就已经认识自己了。
　　“依萍，请认真地考虑下我，好吗？”秦遥又一次追问。
　　“秦遥，放弃我吧。因为……我已经不会爱人，也不相信爱情。”
　　秦遥一愣，抬眼竟看到了依萍眼里的一丝绝望：“因为何书桓吗？”
　　依萍震惊地抬起了头。
　　“我不是何书桓！”秦遥重重地说道。
　　这六个字，如晴天响雷，惊得依萍一时站不稳，向后倒去。
　　秦遥赶紧接住了她。

　　这一刻，他搂住了她的腰，轻轻地。
　　有那么几秒，依萍在他的怀里忘了反应。
　　他的眼神很温柔。
　　忽然，依萍一醒，将秦遥一推，站稳了：“我们不可能！也请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那个人。我想，你该走了。”
　　看到依萍脸色不佳，秦遥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刺激到她了。
　　他被拒绝了，却没有那么难过，因为她拒绝的原因不是讨厌他，不是吗？
　　她，不是一般的女孩。也许，他真的太急了。
　　“依萍，对不起。我太鲁莽了，忽略了你的心情。甚至让你因为我，而贬低自己。”秦遥的语气又变得平缓：“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依萍，请相信我，你值得任何一个优秀的男人来爱你。”

　　秦遥走了。
　　依萍长坐在凳子上，她的眼神是那么木然。
　　她的耳边一直充斥着那句话：“我不是何书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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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站里，如萍和书桓来送杜飞。
　　虽然书桓对杜飞代他去绥远仍没释怀，但是终究还是来送他了。
　　“你们回去吧，我只不过去几个月，你们不用这么隆重地送别啦。”杜飞嬉笑。
　　“这是我备的一点常用药，你好好收着。”如萍递给杜飞一个小袋子，关心地说，“战地不比这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火车站的广播又响了，火车就要开了。
　　“如萍，谢谢啦！书桓，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准欺负如萍，不然我回来找你算账。你们回去吧，车就要开了。”
　　“杜飞，你要保重。”书桓真挚地告别。
　　“杜飞，我会想你的。”如萍一脸哀愁。

　　火车开了，杜飞不舍地看着窗外：如萍，我帮你把书桓留下了。这次，你一定要抓住幸福。

　　车厢里，杜飞忽然听到一阵吵杂声。
　　他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三五个人摔在了一起。
　　最底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哪个混蛋，压死姑奶奶我啦！还不快起来！”

　　经过一番挣扎，从人堆里冒出了一张清秀的小脸。
　　杜飞仔细一瞧，惊得大叫一声：“姚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