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梦醒时分》乔何

20、故事

　　大家一脸惊讶地看着杜飞和倩倩。
　　“哈哈——”倩倩忽然指着杜飞的眼镜大笑起来，“你的眼镜也太可爱了吧！不过，胶布不会遮住视线吗？”说着，她用相机卡擦一声拍了下来。
　　“你们认识？”尓豪忍不住碰了碰杜飞的肩。
　　“认识——”杜飞咬牙切齿地回答，碍于主任在场，他隐忍着。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正好。杜飞，倩倩以后就跟你了，她还是个大学生，来实习。你这个前辈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倩倩，来认识下，杜飞，可是我们申报的首席摄影记者啊，跟着他好好学”看得出，主任对倩倩十分客气，让人不今好奇这小姑娘的来头。
　　“杜小飞，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大记者啊，呵呵，多多指教！”
　　“这位是何书桓、这位是陆尔豪，他们三可是报社三剑客。”主任为倩倩一一介绍。
　　“何大哥好，陆大哥好！”不像对杜飞的随意，倩倩礼貌地打了招呼。
　　“杜飞你给倩倩安排个位置，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忙了。 ”主任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杜飞，赶紧去配副新的眼睛！”

　　“哦，”主任走了，杜飞苦大仇深地看着倩倩。
　　“你这么瞪着我干嘛啊？”倩倩也毫不示弱地瞪大疑惑的眼睛看着杜飞。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尓豪看着两人莫名其妙地斗气，好奇地问。
　　“她，不正是你说的那个骗子吗！”
　　“谁是骗子啊，你竟然说我是骗子！”
　　“我可没说，你不用不打自招。你竟然还敢取笑我，我的眼镜碎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还有你欠我的钱呢？一声不吭甩了我，不是骗子吗？”
　　“杜小飞！谁甩了你啊，我那是情非得已。不就是几块钱吗。嗯，这里是二十块够了吧。”
　　“十块就够了，我杜飞可不占人家便宜，特别是像你这样的。”
　　“我这样怎么了？杜小飞，果然小气吧啦的。我都证明我不是骗子了，你还生什么气啊！”
　　“对于之前我的帮助和刚才你的嘲笑，你不是该和我说句谢谢和对不起吗？”
　　“本来，我是想说的，但是现在看你这么小气不想说了！再说，我那不是嘲笑，是真的觉得你的眼镜很可爱啊！”
　　杜飞和倩倩像两个孩子似的叽叽喳喳地斗嘴着，把旁边的书桓和尓豪都当成空气了。
　　“哎，杜飞”尓豪把杜飞拉了过来，“人家一小女孩，你争得这么起劲干嘛呢。不就一误会吗？”
　　“谢谢陆大哥！”倩倩朝尓豪笑了笑，虽然是男孩子的装扮，但是清秀小巧的五官一笑起来，还是很惹人爱。
　　尓豪继续说：“正所谓不吵不相识。以后，你还得带着她跑新闻呢，言和吧，杜小飞？”
　　“尓豪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啦，”杜飞无奈地看了看正在朝自己扮鬼脸的倩倩：“算了，省的有人又说我小气了。”

　　就这样，办公室里多了只“小麻雀”。倩倩很爱笑，也很健谈，让这个原本因为书桓和尓豪变得沉寂的办公室又热闹起来了。
　　“何大哥，你知道吗，我很崇拜你的哦，你写的文章我篇篇都有读。你的文章选材敏锐独到，文字大胆犀利，之前写的秦五爷自传更是鲜明生动，看得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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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飞，其实你也不错啦。我没想到，你竟然是申报的大记者。上次，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一个人跑掉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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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是要去佩姨那吗？” 陆家，如萍叫住了正准备出去的陆振华。
　　“恩”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正好我也想去看下依萍，不知道她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那一起走吧。”

　　今天依萍不在家，又去做义工了。如萍有点窃喜，依萍不在事情就容易多了。
　　他们来的时候，傅文佩正在包饺子。
　　“要是知道如萍来，我就留住依萍了。谢谢你啊，如萍，还这么记挂着依萍。”
　　“我们本来就是姐妹啊，佩姨，我帮你一起饺子吧，你教我。”
　　“这哪行，你还是陪你爸说会话吧。”
　　“没事，你们一起包，我看着就行。”陆振华在一旁抽着烟，偶尔插上几句话。
　　“呵呵，那好，包饺子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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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房子里刚买的钢琴，看到父亲一幅惬意自热的样子，看到佩姨开心知足的笑，如萍的危机感越发重了。
　　“如萍，听说你妈被人抢劫受伤了，不严重吧？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去看她。”忽然，傅文佩忐忑地提及雪琴。
　　“恩，头上受了点伤。医生说没有大碍，但是……”如萍瞧了眼父亲，“但她精神不好，吃不下饭，也不好好吃药。”
　　“头受了伤不是小事，你得好好劝劝她。”
　　“爸——，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住呢？”如萍终于问出了藏了一天的话。
　　傅文佩惊讶地看了看陆振华，他真地要搬过来？
　　“房子我已经找好了，下个星期就搬。你放心，你们就住原来的地方。”陆振华看到傅文佩望过来激动的眼神，不自然地对如萍说。
　　“这么快……”如萍顿时愁云满面，“爸，不能等妈好起来了再搬吗？”她试探地问。
　　“如萍，”傅文佩歉意地看着如萍，看到她的不舍马上心软，怯怯地说，“振华，要不再过断时间搬。你这样忽然搬出来，我怕雪琴和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了。你不用再帮雪琴说话了，她早该受点教训了。”
　　“爸，那以后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陆振华沉默不语。
　　如萍心酸地抓住了傅文佩的手：“佩姨，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说刚才那样的话。我不该那么自私想留住爸爸。我也知道，你和依萍这些年来吃了很多苦，你们早就该享享福了。我们在爸爸身边这么多年，是时候把他还给你和依萍。特别是依萍现在这个情况，她比我们都更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其实我已经比依萍幸运多了……刚才我只是想到马上要和爸爸分开有点不舍。但是我想，以后我还是能去看爸爸和你还有依萍的，佩姨，到时候你会欢迎我们的，对吧？”
　　“如萍，你真是个体贴的孩子”傅文佩看到如萍眼里的泪光，不舍地拍了拍她的手，一想起如萍曾救了依萍两回，就更觉得对不起她。
　　“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妈妈和尔杰他们的。只是希望如果你有空，能经常回来看下我们……”
　　“恩，我会的”面对女儿这么卑微的要求，陆振华动容地点了点头。
　　“佩姨，饺子好多了，我好像肚子饿了，能煮些吃吗？”如萍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傅文佩赶紧说好，拿起饺子进了厨房。
　　“佩姨，我来帮你吧。”剩下陆振华一个人闭眼沉思着。

　　厨房里只有如萍和傅文佩两个人。
　　如萍擦了擦眼泪，把傅文佩吓了一跳：“如萍，你怎么哭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爸，你难过……你之前救了依萍两次，我都没好好感谢你，现在还要让你这么伤心。”
　　“我没事，只是想到妈妈尔杰梦萍，眼泪就控制不住了……要是她们知道爸下周就要搬出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们……”
　　“佩姨，有些话我不好在爸面前讲，但是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看到如萍急切的眼神，傅文佩“义不容辞”地点头：“你说，只要佩姨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你能不能劝劝爸，再过断时间搬出去呢。我知道这是件很为难你的事，而且以爸的性格恐怕听不了别人的话。但是我没有办法了……你不知道，现在家里一团糟。我知道我妈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她现在真的诚心悔过了。她这么大年纪了当着儿女的面被赶出家门，又被人抢劫打破头，也算惩罚过了。尔杰这几天还发了烧，他还那么小，我都不知道过几天该怎么和他解释爸爸不在了。还有梦萍，自从上次的事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昨天知道爸要搬出去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佩姨，我真的不是想和你争爸，刚才在爸面前说的话也是发自内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妈让尔杰让梦萍慢慢适应、过渡，好吗？”
　　傅文佩点点头：“说实话，知道你爸要搬过来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个给你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和伤心。毕竟，我和依萍都知道，像尔杰这么小的孩子多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而且只要你爸现在会经常来看我们，住不住一起也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爸会不会听我的，但是我会试一试的。”
　　“谢谢佩姨，谢谢你那么善良。”如萍感激地抱住了傅文佩。
　　傅文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却看不到如萍脸上露出的笑。

　　而此时远在向阳孤儿院的依萍，浑然不知她的母亲已经轻而易举地被如萍“俘虏”了。
　　这几天，依萍每天都有到孤儿院。新来的几个孩子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有几个甚至一直不好好吃饭生病了。小鱼虽然不是新来的，但是她也病倒了。
　　不知道为什么，依萍对小鱼特别关心，仿佛很早前就认识这个孩子似的。她后来也知道了小鱼的身世。小鱼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才只有一个月大，而且是在一个下雪天。听王婆婆说小鱼被发现时全身已经被冻着发紫，大家都以为她会救不活了，但这个孩子却坚强地活下来了。然而，不幸的是，她也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大概就是她被抛弃的原因。
　　一直以来，小鱼都是孤儿院里话最少却也最老成的孩子。她几乎不与人交流，直到秦遥来到孤儿院。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与秦遥特别投缘。从最开始对秦遥“张牙舞爪”到后来喊他爸爸，小鱼的性格也渐渐好多了。但是大概一个月前，孤儿院来了一个30几岁的女人，也就是之前依萍在孤儿院门口看到的那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只是每次都有司机送她过来，大家都喊她余太太。她捐了很大一笔钱给孤儿院。她说自己也曾有个孩子像小鱼那么大，但是几年前因病去世了。所以她很疼爱小鱼，每次来总是带了很多吃的玩的穿的，还爱拉着小鱼讲悄悄话，而小鱼也很喜欢她。她甚至要小鱼喊她妈妈，大家对她都充满好奇。直到几天前，她在孤儿院门口和一个中年男子发生了争执，而且是因为小鱼。那个男人说小鱼是余太太的亲身女儿，还打了她一巴掌。于是孤儿院里就传开了，余太太是小鱼的妈妈。那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她没有嫁人却有了孩子，偷偷生下来就把孩子抛弃了。不久，就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但是余太太却怎么也不愿认小鱼，所以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依萍不知道，这个故事里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是她却无比心疼小鱼，这个无辜可怜的孩子才只有6岁。依萍渐渐明白初见时，为什么小鱼原本该清澈如溪的眼里竟藏着与年龄不符的伤感和恨。

　　这会，秦遥刚给小鱼喂了药，在哄她睡觉。不知道秦遥有什么魔力，小鱼拒绝了身边所以人却唯独依赖秦遥。虽然依萍见过秦遥好几次，但却没仔细注意过他。在孤儿院里，对所有人依萍都很温和但也都不太热络。这会，依萍忍不住仔细打量了番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子。
　　他依旧还是穿了件白大褂，白色真的是最适合他的颜色，衬得他甚是亲切温和。他有着精致的五官和比女孩子还好的皮肤，怪不得孤儿院里的男女老少总是不厌其烦地夸他帅。
　　依萍想起早上王婆婆说的话“小秦啊，昨儿个又有人托我做媒，给你介绍闺女呢。呵呵我看这方圆十里都知道我们这有个帅医生了。不过你放心，我给拒绝了。因为我还想着把你留给我外孙女呢。她啊自从上次见了你就说要赶快长大嫁给你，让你等她呢！”依萍莞尔一笑，原来他真的长的还不错。
　　忽然，依萍又听到他在给小鱼唱歌。依萍很少听男生唱歌，那声音不是很动听，听得出来他并不擅长，但依萍竟觉得很可爱。渐渐地，跟上那调依萍也轻轻哼了起来。“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小鱼睡着了，秦遥起身竟看到依萍望着自己，嘴里还哼着自己刚才唱的歌。想起方才自己蹩脚的唱功，秦遥窘迫地尴尬一笑。而依萍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自责道：我是怎么了，竟然看他看的出神了。
　　“你不会打算取笑我唱的歌吧，要知道你在听，我刚才就发挥好点了。”
　　秦遥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依萍也就不再扭捏：“哪敢，你不是把小鱼哄睡了，说明你唱的很好。对了，我是来告诉你，院长让你去找下她。”
　　“好的，谢谢。”两人之间一时找不到话。
　　“那我出去帮王婆婆干活了。”说完依萍就跑了出去。
　　看到依萍离去的背影，秦遥轻声说道：“陆依萍，为什么我每次见你都不一样。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