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记事》迷上迷醉

17、第17章

　　黑暗中听见外面的吵闹声，慢慢睁开眼睛。原来我在医院，我怎么和医院那么有缘呢，呵呵，已经第三次进院了。肚子依旧很痛，熟悉的声音在病房外漫骂着。

　　（你个王八蛋，我当初把我最疼的妹妹交给你，你他妈的干了什么。）是Eric的声音。（小杰，还有你，我把你当兄弟，你怎么不保护她。让这个王八蛋都对她做了什么。）

　　起身，忍着痛，拿着盐水瓶一步步的走向房门。

　　打开门，[哥。]我轻轻叫了声，声音什么时候变的那么虚弱。

　　Eric看着我，满眼的心痛和不忍，他快步走向我，（妹，怎么起来了。回床上躺着去。）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温柔与心酸。

　　我看着门外的三个男人，小杰靠在墙上低着头没有说话，Leo看着我想上前却又欲言又止。Eric小心的把我横抱起来，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其实，我多想靠在他怀里。

　　[哥，我痛。]我对他耍着小孩子脾气，嘟着嘴撒娇。也许在他的面前我才能做到小女儿一般的心态。

　　他摸着我额前的短发，他对我温柔的笑着，（那就好好养病，不要乱动，知道吗？）他轻捏我的鼻尖。

　　感受着他对我的宠溺，我对他微笑，[好。]他安抚完我的情绪就走了，看着他走出病房，我开始陷入沉思，我到底是怎么了。第一次看见Eric这样对我，从未有过。平时的思考模式立刻让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一般。

　　等下等他们都走了以后问护士吧，看这样的情况，谁都猜的出不可能从他们的嘴巴里问出任何东西。我默默的想着。

　　等了好久，我看着惨白的天花板，突然觉得等着我的并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都不能知道，我的身体还是我自己的吗？

　　按了铃，护士很快就过来了。戴着口罩，只看见露出的一双眼睛。‘什么事？’

　　[我是怎么了？]我看着她问。

　　‘没什么，只是小孩子没了。’护士的表情很冰冷，眼中有鄙夷。脑子一下子一片空白，孩子？我哪来的孩子，难道是。。。

　　‘没事了吧，那我回去了。’

　　[等等，你帮我把医生叫过来好吗？]看她转身要走，我就急忙说了句。

　　‘那你等下，我帮你叫过来。’她离开病房，出去了。

　　医生很快过来了，是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女人，大约二十五岁的样子。

　　[医生，我是流产了？]我看着她，直接问。

　　‘小姑娘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你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她的眼神里有惋惜有心痛，让我一下子觉得她亲切了起来。至少和刚刚的护士盼若两人，让我冰冷的身体有了些许的温暖。

　　[怀孕，我不知道。。]我低着头，现在回想起来，例假都晚了1个多星期没有来。

　　‘真可惜，哎，那么年轻就。。’

　　[什么意思？]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正在等着我。

　　‘小姑娘，你本来身子就弱吧？’

　　[嗯。我身体不是很好。]我回答着。

　　‘小姑娘，你以后可能很难再怀上小孩。’医生坐在一边，看着我，语气痛心又惋惜。

　　她说我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小孩。意思是我再也不是完整的女人。我低下头，手紧紧的抓住了被子，我伤心，我难过，为什么老天爷要那么不公平，这样我离Eric越来越远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泪水一滴滴的滴在被子上，然后再慢慢隐去。

　　也许是因为看我这样难受，医生走近了些安慰我。‘别太难过，你还年轻，身体再调理调理以后大了有的是机会呢。’

　　[谢谢你，医生。让我一个人呆会好吗。]我不想听什么以后有机会。不能就真的再也不能了，至少我还有尝试，我也明白我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说什么以后还有机会，都只是安慰人的假话。我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尝试着这样就能够与世隔绝。

　　听到她轻轻的叹息，然后是关门声，我不需要可怜，我也不需要安慰，但是谁能告诉我，如果连这个世界都抛弃了我，我还能怎么做，谁能告诉我，如果连生孩子这个女人的天性我都不能了，我还能怎么办。Eric，我突然好想你。看着自己的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床上，是那么沉重，是那么的悲凉。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象着这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我怎么能够这么的粗心大意，连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然而这个孩子已经离开我了，在我的不经意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只是在阳光洒进窗帘的缝隙的时候我醒了。床边上趴着Leo。他来干什么，他难道现在不知道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么。不是恨他，只是真的不想看见他，这个带给我终生伤痛的男子。

　　我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床外，那一缕阳光那么渺小，可是又那么刺眼，晃到我眼睛上的时候都让我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着脑后的动静，他似乎是醒了。

　　‘Kiki，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我不说话，并不是不想理他，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有了孩子。

　　‘Kiki，我知道你很恨我。’

　　[……]依旧没有说话，我真的不想再和他纠缠不休，那样真的太累。其实我不恨他，要说怪，那也只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让我措手不及。

　　‘对不起，我知道也许这句对不起真的很苍白无力。但是，我不知道除了说这个我还能干什么。’他的声音里透着内疚，有微微的哽咽。

　　我转过身，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我从开始就没爱过你，甚至连喜欢你都没有，和你在一起，我承认你真的对我很好，好到就算如果我要天上的星星，我想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摘给我吧。但是我想你也一定懂，没有感觉就真的没有感觉，这一年里，我很开心，谢谢你带给我的快乐，至于当初的分手，我不想再欠你更多而已，现在我这样，就当是我对你当初没有爱却贪恋你温暖的偿还吧。]

　　他落下泪来，可是我甚至没有一丝的动摇，也许换成别人，也许会恨他，但是我并不恨他，如果当初我没有去招惹他，也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而现在的他，身边也该有一个对他温婉如玉的女子。而我，依旧会平静的喜欢着我的哥哥，安静的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感情的伤害，没有算计，更没有报复。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会消失。’他就这么看着我空洞的眼睛，泪水一直都没有停，其实这是我所看到的第二个为我落泪的男子，第一个是喜极而泣，第二个却是因为我的冷淡无情。

　　[这是我所希望的，再见。]经过了这些事，我的心已经麻木了，麻木到可以对我曾经拥抱亲吻的男子平静的说出再见。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对爱情的理解是不爱便恨。可是在我的概念里，如果不爱一个人了，并不是恨，而是对着他都可以没有任何情感，可以对他空洞地说出我不爱你，我也不恨你，我只是对你没有任何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