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正好》西瓜香味

31、第 31 章

　　齐环被赶出，抱起蹲在地上的齐行，出了院子，齐环说道，“不许哭，不许哭。”
　　齐行却一直哭，哭着说，“母亲说过会陪我，一直一直陪，永远的陪着。”
　　齐环抬手打齐行，齐行依然睁着毫无杂质的眼看着。齐环忍不住抱着齐行，一起大哭着。
　　天空下起细雨，微风温柔的围绕两个大哭的孩子，久久未散去。
　　齐行依然每日去小院，小院的门却再未开过。齐行从偷看，到跪地，从春，跪到冬，从孩童，跪到少年。
　　那年，父亲登基，搬出东宫，齐行跪晕，被抬去皇宫。清雅苑，多了个二皇子，东宫少了个爱哭，的少年，小院少了个，跪等母亲的孩子。
　　醒来的齐行，竟哭喊吵闹，小公公们急的团团转。齐环来到密室，看着如孩童般的齐行，上前抱住齐行，抚摸着他的头。
　　轻轻哼唱着儿时的歌，齐行安静下来，却用稚嫩的嗓音问道，“哥，我的，我的顾思源呢？”
　　说到顾思源，齐行脸上满是灿烂笑容，齐环泪如雨下。紧紧抱住齐行，齐行疑惑的看着哥哥。
　　齐环将齐行带入清雅苑，便离去了。顾思源接住齐行的小手，拉到身旁，齐行看着顾思源，灿烂的笑着，用手摇晃着顾思源的胳膊。
　　齐行声音稚嫩，说着小时候与哥哥的趣事，提到娘亲，便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全然没提，那五年的十州寻找，那匕首一点一点刺入胸膛的冰冷。
　　齐行问道，“顾郎，我们去哪？”
　　顾思源回道，“带你，吃吃喝喝玩玩，好不好，嗯，今天想吃什么。”
　　齐行拍手笑道，“糖葫芦，烤鸭，口水鸡，桂花糕，玉米酥……”
　　一个在闹，一个在笑。
　　齐环来到金銮殿，并没做坐一旁自己监国所坐龙椅下手的座位。而是直接走上大殿，坐上龙椅，大笑着，却哭弯了腰。
　　先帝无才，无德，无功勋，卧床无法理事，太子自荐入替父称帝 ，称帝登基，改国号为开明，改年号为开平。
　　开明皇帝齐环，其弟齐行为皓王，凡开明帝国所属，都可去得。见皓王如见帝王，齐环的宠爱天下可见，可开明皇帝并不开明，开平年也并不开平。
　　开世间之光明，享世间之光明。帝都侧门，一不起眼马车驶过，车夫是一名身穿湖青色大衫公子，手中系有红绳。
　　红绳一端，一男子睡卧马车之中。姿态可爱，身穿鹅儿黄大衫，却并不觉得突兀。马车驶过帝都，驶过开明，驶向遥远的西域。
　　开平二年，皇帝齐环，立皇后，贵妃，百人之多，后宫佳丽三千。开平五年，皇子，公主不下二十余人。同年，皇帝颁旨，凡开明帝国中，有喜爱男风，断袖之癖，勿论官职平命，一律斩立决。
　　开平七年，皇帝点兵，神雷大炮改名神农大炮。开始了开明帝国征伐的脚步。齐环取消了皇子立替身死士的决定，宫中皇子不立太子，宫里宫外死伤无数，九龙夺嫡史上最惨，开明后世称之为，暴明。
　　多年前，齐环来到河边，寻找一圈，像在找什么人？齐环找烦了，对着河岸大声喊道，“齐瑞，傻不拉几齐瑞，你?上哪去了。”
　　齐瑞的声音的头顶想起，“好弟弟，找哥哥是吗？”
　　声音响起，齐环抬头看去，齐瑞一个鸟蛋直中额头，爆开。齐环气的，脸都憋紫了，齐瑞看齐环这样，无奈跳下树来。
　　伸手想抹掉齐环脸上的鸟蛋黄，齐环直接捧住齐瑞的头。用脸上的蛋黄蹭了齐瑞满脸，没等齐瑞反应，愤愤的离开。
　　齐瑞用手指刮下脸上蛋也，放进嘴里尝了尝，嘴角翘起。齐瑞洗干净脸，来到课堂，见齐环正襟危坐，身上脸上干净整洁。
　　笑了笑，用毛笔戳了戳齐环的背，齐环不奈的说道，“专心听课，别闹。”
　　齐瑞又用脚踢齐环板凳，齐环一个不查向前桌扑去。夫子见状，要两人出去，下课留学。
　　走廊上的齐环恨恨的看着齐瑞，齐瑞坏笑道，“干嘛，又不是我要你出来的，不是叫你，你都不回答嘛？”
　　齐环生气的说道，“你来学塾两年，不是上树就是钓鱼，怎么夫子就每次都要我去找你。”
　　齐瑞声音慵懒，“我又不是太子，皇子什么的，我以后最多做个风流世子。混吃等死，世袭罔替要那多学问顶屁吃。”
　　齐环愤怒的说道，“你，你，你居然还是脏话。”
　　齐环不已为义，齐环气不过，拉起齐瑞袖子，就是一口咬下，愤怒的向藏书楼跑去。齐瑞看着胳膊上，整齐的两排牙印，低下头，唇瓣吻住，牙齿对着自己的牙齿，眼里满是柔情与不舍。
　　次日，夫子再次要齐环去找齐瑞回来，不然就不让他毕业。齐环不奈的到河边找到齐瑞，齐瑞今日没爬树，也没钓鱼，就呆呆的望着河面发呆。
　　齐环悄咪咪的上前去，伸出手，推向齐瑞，不料齐瑞突然转身拉住齐环。两人顺势跌入水中，入水的齐环直挺挺的向下沉去，双手乱抓着齐瑞。
　　齐瑞下潜，用手捞住齐环的脖子向上游去，齐瑞侧头，看向抓住自己胳膊，不断扑腾的齐环。恶作剧般的竟靠了过来，齐环睁不开眼，脚又踩不到实地，只能双手用力的抱住齐瑞。
　　齐瑞在快出水的一瞬，低头吻去，齐环慌乱，呛进口水，可唇瓣传来的是皮肤的触感。出水后，双唇紧紧的贴着，齐环直愣愣的被齐瑞一手托腰，一手托在脑后，深深的吻着。
　　齐环上岸后，不敢看岸上，被公公喊来的人群，爬起身就跑。齐瑞看着慌跑的齐环，开怀的笑着，脸上却传来一个耳光。
　　老亲王，看着自己儿子，叫身旁的士兵把他抓走。被抓走的齐瑞关在屋内，手脚都被捆起。
　　亲王进屋后，说道，“今日岸上的人，都为你而死，你难道还想整个亲王府为你陪葬吗？”
　　亲王上前，看着齐瑞，继续说道，“你喜欢男人女人都可以，可你的自己的堂弟，以后的褚军，那是要灭门的。”
　　齐瑞倔犟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眼里涌出泪来，说道，“可我就是喜欢他，抑制不住的喜欢。”
　　亲王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太子籍贯后就会娶正式的太子妃，明日就跟我回蕃地，今后，不许见齐环。”
　　“父亲，你胆敢绑我回，我日后必争皇位。”齐瑞恶狠狠的对着亲王说到。
　　亲王怒的转身拿起一旁木棍，向齐瑞双腿打去。木棍打断，亲王尤不解气。让兵卒把世子抬上马车，连夜回府，不可耽搁。
　　齐环不知，齐瑞走后三年间，被打断腿数次，书信寄出无数。没一封回信，直到齐环娶太子妃后，齐瑞因爱生恨，弑杀齐环不可。
　　齐环在齐瑞造反失败，去玉城王府，王府后院摆着十多架雷神炮。齐环来到齐瑞书房，竟发现厚厚的信纸。
　　弟，齐环亲启。每一封都写着同一个封面，齐环拆开最上面一封的火漆，上面写道。
　　阿环，明日我就能见到你了，我的阿环，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多久。我被父亲打断过多少次腿，我明日不知能用什么方法留你，不如也伤你的腿。
　　阿环，我不是真的要杀你，你看看我院子里做好的大炮，可我明日不会用它。我太想见你了，阿环，，阿环如果明日我活不了，下辈子还你来爱我好不好，阿环我这辈子太苦了。
　　后面齐环没再看，直接放入火盆，化为了灰烬。
　　原来，那日在河中，齐瑞的吻，不是为了输送我氧气。原来，他一直，原来我与齐行没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