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正好》西瓜香味

18、第 18 章

　　顾思源和小女孩在地窖中不知待了多久，蜡烛早以燃完，顾思源感觉脚能用弹了些，便想着出去看看。
　　小女孩拉住顾思源衣服一角，怯怯的看着他，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我就出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找找你奶母，很快就回。”顾思源回头说道。
　　小女孩此时开始咳嗽，顾思源连忙收回探出去的身子，轻轻的拍着女孩的后背。女孩还瘦了，背后连骨头都摸的出。
　　女孩边咳边说道，“不妨碍的，我叫慕雪，你可以喊我雪儿，我等你，你早点回。”
　　顾思源说道，“好，你一定要等我。”
　　顾思源爬出地窖后，才发现这个地窖靠近城西，离那个广场离格格木小镇，很远，至少顾思源这么认为。
　　顾思源走出地窖，看着微蒙的天空，分不清现在是接近黄昏还是接近黎明。大火烧光了房屋，也烧尽了世间的丑恶，青烟一缕一缕飘上天空，遮蔽住天空，遮蔽住丑恶，同时遮蔽住人们的双眼。
　　顾思源拖着腿，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地上的血被雨水冲刷的干净，青石地板可真干净啊，顾思源来到一家倒塌一半的房屋中。
　　摸到似乎的厨房的位置，在柜子里翻出一些蜡烛，在灶台上尽然翻出还热着的大饼干粮。顾思源直接拿起大饼就往嘴里塞，没咀嚼就开始往下吞，噎的直翻白眼，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顾思源，坐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委屈，悲伤，彷徨，无助。顾思源恨狠甩了自己两巴掌，抓起干粮就往地窖快速挪动。
　　“那，我回来的够快吧，慢点吃，吃完我还有点事，忙完我就带你离开。”顾思源把吃的和蜡烛放在雪儿面前，看着她及时再饿，也是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雪儿拉着顾思源的袖子，说道，“能不能帮忙把我的奶母找回来，她说出去帮我找药，结果就没回来了。”
　　顾思源摸了摸雪儿的脑袋说道，“自然可以啊，你奶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说着顾思源，便转身又回地面上去。他是去找回自己的父母，和郑叔叔一起掩埋。
　　顾思源拖着自己的伤脚，坚毅的走在地狱般的街道，其实他找食物的时候 ，就肯定了雪儿的奶娘。
　　那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被比自己腰还粗的木头压在了地上，可他不能说。来到父母面前，用手剥开被雨水打湿，呼在脸上的头发。
　　他抱起父母的头颅，问着父亲，“爹，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那些兵卒穿着和郑叔叔一样的衣服啊，不是北方的蛮子，不是游牧的胡人。”
　　顾思源问着父亲，安慰着母亲，来到小树林，停放马车的地，他拿出小匕首开始刨土。刚下过雨的地面，柔软，还挖，他哭着，喊着，嘶吼着，世间好似只他一人存活，呼吸。
　　埋葬好填上土，顾思源跪地三跪九叩。起身便把马车上的小行囊背起，放走了马匹。来到地窖后，喊上雪儿，往内陆行去。
　　两人背影瘦小单薄，夕阳下的影子越拉越长。雪儿问着，“哥哥，我们去哪？”
　　顾思源回答道，“不知道，去玉城，爹说那里安全。”
　　雪儿问道，“那玉城离这里有多远啊。”
　　顾思源问道，“那雪儿想回家吗？”
　　雪儿说道，“不想，我一点都不想回去，奶母不见了，我回去会被后娘打死的。”
　　顾思源没说什么，两人牵着手越走越远，走向不知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