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工程师》白玉丝瓜

29、回国

　　挂断电话，霍文看了下自己的时间安排，迫不及待地定好了第二天回国的机票。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霍文回到了海西。他知道父亲霍仁起身体不好，在新加坡休养，母亲一直陪在那边。海西的家里，除了大哥偶尔回去，只有霍茜、管家和十几个佣人。在回家和住酒店之间，霍文最后还是选择了酒店。

　　这次回来很匆忙，除了霍茜知道，霍文谁也没来得及说。周翔宇都不知道霍文回来了，艾昕更是一点也不知情。

　　霍文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霍茜商量开会的事，于是打电话把霍茜叫到了酒店咖啡厅。

　　霍茜见面就问：“哥，你怎么也不回家？”

　　“大家都不在家，我回去也没意义，还要被老妈子们问长问短。”

　　“家里不是有我嘛，最近家里来了几个年轻帅气的小哥，你不想回去看看？”

　　“你哥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对谁都没有兴趣。前几天还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个英国小帅哥约我一起吃饭。本来聊得挺好，还一起去酒吧喝酒了，可是喝完酒我就只想自己一个人回家，完全没有冲动。”

　　霍茜调侃道：“这可不像你，哥，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人放不下？”

　　霍文脑海里马上飘过了艾昕的名字，他顿了顿说：“可能吧，不过那个人跟我好像也没可能。”

　　霍茜一听哥哥八卦，马上就精神起来：“谁呀谁呀？我认识吗？有没有照片看看，居然有我哥得不到还忘不了的人。”

　　霍文看霍茜激动的样子，马上制止了她的胡思乱想：“别一天只记得八卦，先干正事，下午帮我跟盛巍约一下时间。”

　　霍茜撇了撇嘴，回道：“行！我现在就给你约。”

　　霍茜当面就给盛巍打了电话：“盛总，你下午有时间吗？我哥回来了，想跟你商量一下阿佩罗视频节目的事情。”

　　盛巍很客气地回道：“下午我在，本来有个供应商过来参观公司，不过霍文总回来我就让郭秘书接待吧。他住什么地方？我派车去接他。”

　　霍文在一旁能听到两人的对话，直冲着霍茜摇了摇手，霍茜明白霍文的意思，对盛巍说：“不用了，盛总，他喜欢自己开车。那下午三点，公司见。”

　　“好的。”

　　挂了电话，霍文说：“还有时间，茜茜，你能帮我去把家里车库的那辆马自达RX8开出来么？”

　　“就知道你每次回来都要折腾车库里那些车，你说别人都折腾兰博基尼、保时捷、麦克拉伦什么的，你为啥收了这么多又老又奇怪的跑车在家里？”

　　一说到车，霍文就很得意：“这你就不懂了，也不都是破车，保时捷911的经典款991我也收了，我收的都是划时代的经典产品。让你去开的rx8是双转子发动机就是一个挑战传统机械的新发明，它的工作原理和传统发动机有很大区别。转子引擎可以通过小排量制造大马力。与同级别的传统发动机相比，转子发动机的耗油量要少，但马力水平可以基本持平。所以如果同样是高容量的发动机，那么转子发动机的实际功率几乎可以算是怪兽级的。”

　　这些专业术语听得霍茜一愣一愣的：“好好好，我听不懂，你还是跟你的赛车同仁们去讨论吧。”

　　霍文还不忘提醒霍茜：“平时有记得帮我维护它们吧？”

　　“有有有，家里那几个小伙子可喜欢帮你维护车了，每天可以把不同的车摸来摸去，偶尔还能开出去溜一圈，比你惬意。我找个人帮你把车送过来吧，我就直接去公司了。”

　　“这样也行，那下午见。”

　　不到半小时，一个帅气的小哥就把那辆红色的Rx8开到了酒店的地下车库，看霍文已经站在车库等了，连忙下车伸手道：“二少爷，你的车，这是钥匙。”

　　霍文看了一眼，小男生确实挺好看的，可是再好看的少年也勾不起霍文关注的心思，他接过钥匙说道：“可以了，你回去吧。”

　　打开车门，调好座椅位置的霍文心情异常的好，就像拿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一般，轰轰踩着油门就出门去了。霍文开车在城市的高架环路上兜了一圈，竟然不自觉开到了科大校门口。他看了一眼民国时期的老校门，转了两圈实在想不出自己在这里逗留的理由，才又掉头往公司的方向开去。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盛巍已经在自己办公室等霍文了。平时一身霸总气质的盛巍，见了霍文总是很谦虚恭敬：“霍文总，什么时候到海西的？”

　　霍文答道：“今天刚到。”

　　“那时差都还没有调过来就来公司工作了，会不会太辛苦？”

　　“谢谢盛总关心，我习惯了，一般一晚上就能调回来。盛总也很忙，我们聊正事吧。”

　　“好的，霍文总这次回来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推进一下上次开会决定的视频项目，就是关于品牌和自动驾驶技术的那个。一个多月了，好像公司也没什么动静，所以想亲自跟盛总一起盘算盘算，也了解下公司这边有没有什么困难。”

　　“不瞒霍文总，我确实太忙了没顾得上。阿佩罗生活服务板块最近推动得比较顺利。阿佩罗小镇关于田园生活加康养服务的理念政府和市场都很认可。特别是张大师设计的中式院落产品，还只有图纸呢，我朋友圈就已经炸锅了，吵着要买我们的产品。这不，要拿地，要融资，还要要尽快能够销售。光把资金链转起来这一件事，就忙得我已经脚不沾地了。”

　　“盛总给霍氏找到了新的开发思路，这个我们都很认可。不过阿佩罗起初是智能驾驶产品的品牌，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呀。”

　　“那是那是，科技智能制造产业需要大量的研发资金，我这也是为了品牌的长远发展铺路。霍文总这次打算回来亲自操办项目吗？”

　　“本来打算先回来和盛总商量怎么落实项目推进的，如果你确实分身乏术，我很乐意效劳。”

　　盛巍一听霍文要亲自来做节目的事，心里有点打鼓。他本来的想法只是把阿佩罗智能驾驶产品的概念先推出来，尽量给公司打上朝阳产业的烙印。然后把稳赚的房地产业务借机扩大规模。根本没想现在就在研发上有实质性的投入。他看过霍茜给的节目制作计划书，视频娱乐节目的制作成本少则几千万，多则上亿，是一块很大的投入，而且在还没有实际产品的时候就开始做市场推广，很有可能是出钱赚吆喝的事，还有可能出力不讨好。董事会是看业绩，看财报的，真要做得不好，很影响他在霍氏的声誉。

　　但眼下被二少爷当面给压力，想来是绕不过去了，于是盛巍说：“霍文总，我分身乏术是一方面，公司现金流紧张也确是事实，我现在都恨不得把自己都抵押出去，换点现金。这样吧，我让财务总监梳理一下，尽量给到视频节目一个合理的预算。霍文总青年才俊，肯定能想到好办法，在最节约的情况下能把节目效果做好。”

　　霍文心想，盛巍果然是老狐狸一只，不仅不想出力，也不承诺给钱，还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真是个“有能力”的职业经理人。但是谁让霍文想做这个事呢，只好说：“行，请盛总尽快给到我预算，我来组织团队做这个项目。”

　　盛巍见霍文如此果断的就应下了，开心地说：“有霍文总出手，我就放心了。”这样一来，不仅盛巍不用对这个眼前这个不可能赚钱的业务板块操心，也不用担责任了。有霍文出手折腾，不管扩大品牌影响力的效果如何，地产板块都能直接借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霍文心里知道盛巍有自己的小算盘，但表面上也没必要深究，于是客气地回应道：“我尽力，资金上也麻烦盛总多支持。”

　　商量完回到自己办公室，霍文想，真要做这个事，短期内似乎是回不去德国了，于是拨通了周翔宇的电话。关于业务，翔哥是他最信任的人，必须先跟哥们商量一下。

　　电话接通，霍文问道：“翔哥，你在海西吗？”

　　“在呀，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决定得比较匆忙，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好呀，我们也一段时间没聊过了。”

　　霍文忽然想到了艾昕，可是三个人一起好像有点尴尬，于是放弃了叫艾昕一起的想法：“那就我们两吧，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行，老地方见。”

　　霍文和周翔宇在国内常碰面的地方是一家西班牙餐馆，老板是他们共同的朋友Hugo，以前曾经是周翔宇在F1工作时车队里的机械师同事，也给斯大车队当过顾问。后来中国站比赛时喜欢上了一个做车模的中国姑娘，就开始穷追不舍，最后终于娶回了家。也因为这个，Hugo喜欢上了中国，决定在安定下来，开了这家西班牙餐厅,后来就不再世界各地奔波跑比赛了。

　　外国人吃光花光的消费习惯由来已久，Hugo哪里有资本在海西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开餐厅的本钱，最后还是周翔宇找了霍文帮忙。霍文在关于金钱的事情上也不会只讲情谊，但只要觉得做事的人靠谱，他就愿意投资，就这样变成了这家餐厅的大股东。平时霍文从来不过问Hugo的经营，但每年总能定期收到Hugo给的分红，这也算霍文一次成功的天使投资。当时像这样的餐饮小企业外国人经营办手续太麻烦，Hugo的老婆又不愿意搞，还是周翔宇帮忙办了公司营业执照，成了餐厅的法人。

　　Hugo特别感谢霍文和周翔宇，从那以后这家餐厅就变成了两人的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