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师》清杏客

6、虞沽2

　　等待的时间过得十分缓慢，白老师和周音师姐到卫家拜访去了，而那三位师兄则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让人不免猜测那位胡师兄是不是真的拖着其他二位在城里纵情酒海去了。
　　终于看腻了旅馆周边的景色，夏芒也决定进城里去看看。虞沽山位于虞城北郊，想要进城还要坐上半小时的公交车。
　　要说是酒城呢，超市里随处可见不同品牌的酒，价格也比别的城市要低上一些。不过在货架前看了几分钟，就有不少人买了酒。
　　女孩子们比较喜欢的酒大多都是一个品牌，叫四时，有低度的果酒、梅花酒之类的。只是家里的弟弟妹妹都没有成年，不能喝酒。
　　一无所获的夏芒在城里随意地逛了逛，到底觉得无趣，便回到旅馆继续看书，预习下学年的课本顺便炼药。
　　一连两天都是看书、炼药和睡觉，没有任何人打扰。这一天刚打开书本却听见敲门声响起，夏芒打开门，是队长：“周师姐有什么事吗？”
　　“夏师弟，”周音道：“你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要进山。”
　　进虞沽山市？这么快，心里疑惑夏芒却只是道：“明白了，师姐。”
　　出行的物件很简单，几分钟就装好了。夏芒提着肩包找到陈启晟，这家伙也早收拾好了东西。
　　对夏芒的到来并不意外，他直接说：“胡乾坤师兄他们在城里打听到卫家继承人之一的卫姝因病重伤住院。白老师、周师姐就上门去问。”
　　去问？夏芒疑惑。陈启晟就道：“这位卫姝小姐是卫家的私生子。”
　　夏芒就懂了，“白老师他们担心是卫家继承人之间的斗争影响了千年造？”谁叫这位卫小姐就是千年造的负责人呢。
　　“卫家自然否认，并要求我们相助。”
　　谁都不愿意担这样的罪名，福安祭事关人界和山海界和平，他们卫家酿了一千多年的千年造，从没出幺蛾子。
　　“师兄师姐他们小队一合计，就决定去看看。”陈启晟说道。“正好你也在，而且已经有了执业证书，不算非法行医。”
　　夏芒嘴角一抽，他说呢，为什么才见到他就要他加入当临时队员，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们队里的岭西师兄出身命卜院，不会一早就算到了吧。
　　山海昆仑论坛里可讲了，学院出任务前都可以找命卜院测吉凶，若是结果不算好，可以向灵媒申请更换或者再带一名命卜院的学生。
　　“你们小队没有申请换什么队员吧。”夏芒问道。
　　同样知道某些规定的陈启晟沉默了几秒：“任务之初便是这样分配的。”
　　夏芒：......。那岂不是更倒霉！
　　连灵媒都觉得你们要带一名命卜院学生随时测吉凶......。
　　“别想了。”最后陈启晟也只能这样说道。
　　......
　　来接他们的人是卫家的玄师。上了车，夏芒才听周师姐讲清楚前因后果。原来之前负责千年造接洽事宜的是卫家的长女，可前段时间这位卫姝小姐不知什么原因开始出现嗜睡、乏力等等症状。
　　她本人没有重视，就在他们来的前一个月，突然昏迷不醒，进了医院抢救，后面一直在监护室里。直到两周前，人才清醒过来回家疗养。
　　这不，听说了山海城来人中有药院学生，还是出身中医世家拿了执医证的高材生。卫家连忙来请夏芒去为这位大小姐看病。
　　主要也是这位负责千年造一事，现在人生病了，也让昆仑学院的师生们来看看，不是他们卫家在推三阻四。
　　毕竟千年造事关福安祭！
　　就是这福安祭还没有开始，就出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其他接了相关任务的小队怎么样了。
　　不太平啊！胡乾坤随口嘀咕道。
　　其他人简直想打人了。昆仑五院中命卜院主修卜噬演算一道，相院则主修相术，并不如民间传闻那般可预言，而是由表及里，直通物之本质。
　　相之一道，知真破妄。
　　说好听点是合理分析，说不好听就是乌鸦嘴。
　　眼见岭西师兄就要忍不住，夏芒简直叹气，传闻中相院与命卜院关系莫测，现在他就知道大概了。
　　后面的人打打闹闹，前面驾驶座上的白老师也不阻止，小崽子嘛，又能在学校里呆几年呢。出了这最后的安乐窝，以后有的是的社会毒打。
　　现在嘛，出任务也不一定需要严肃嘛！
　　卫家老宅，夏芒踏进房间时便知道这是一个特地布置出来的治疗室，与周围古香古色的建筑差太多了。虽是病房，但装饰得十分舒适，便可见这位继承人之一的卫小姐在这卫家，有着不小的的权力。
　　那位卫家小姐确实看着像大病初愈，但病容并不能遮掩她身上的气势，这是一个十分强势的人。
　　“卫姝小姐。”夏芒点头示意。
　　“有劳夏玄师。”对方说。
　　认真询问了病史，又把了脉。夏芒看了之前医师开的方子，觉得并不需要他再画蛇添足了。倒是卫姝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很愿意他再插一脚。
　　前院，白老师和周音也与卫家的另一位继承人交谈。见夏芒几人出来，也并不多说什么，只准备下山。
　　下一次再来，就是接千年造的时候了。
　　回去的途中，换周音开车，白老师坐在副驾驶座上问道：“同学们，你们今天看了卫家的情况，觉得怎么样？”
　　“卫家姐弟的关系不差。”最先开口的是周音。“卫家主不在。”
　　陈启晟摇头，吴万里也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他们一起去查看了卫家，没有特殊的异力痕迹。
　　然后是夏芒：“卫家小姐确实是大病初愈，但卫家小姐是干邑出身，这病是不是有点蹊跷。”
　　被岭西捂住嘴的胡乾坤也挣扎说道：“是啊白老师，我们玄师身体多健康啊，她病成那样，得是多棘手的情况。”
　　他还做了总结：“我们别是卷进什么案子了吧。”
　　车中突然变安静，见胡乾坤还有话要说，岭西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压制得不能动作。这位虚物出身主修卜噬的师兄难得有几分失态：“下吉，出行不利。”
　　他都这样说了，周音作为队长就十分直接了，“白老师，麻烦您还是联系一下东荒司异监吧。”
　　若是真的事关异乱，他们也好早作准备。
　　另一边伯州滨江市。
　　监护仪的警报声高低起伏，这是滨江市伯州中心医院的老年重症监护室。齐水仙的目标老大爷是一位退休干部，手臂上的仪器扫描过，并没有异力的能量波动。
　　查看完这最后一名目标，齐水仙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的隔离衣，问着向医生了解情况的罗折枝：“怎么样？”
　　罗折枝摇头：“结合目标的发病情况和生活轨迹，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跑了一上午，连续在多个医院之间轮轴转，齐水仙早就不耐烦了，“走吧，先回分部去看资料。”
　　“去看看夏以靖和卫鸠他们找到有用的东西没有。”
　　这次伯州的案件受害人分布太广，他们便分成了三组去伯州十一个城市的各大医院查看，连续跑了几天，终于采集到了分部提供的所有受害者的生物波动。信息也相继传回了东荒司异监总部，需要等百工会那些人的分析结果。
　　齐水仙小队隶属于司异监甲字队，这两年在轮值东荒司异监服役。一个月前总部接到伯州分部的上报，疑似有异乱。
　　一周前他们便被任命接受这起异乱事件。
　　从接到任务起，这几天他们都在伯州各大医院采集受害者信息。到现在为止，第一步的工作才刚刚结束。
　　跟着伯州分部的监员向分部办事处而去，齐水仙坐在车上揉了揉眉头，夏以靖和卫鸠那边果然也没有什么特殊发现。现在就等着去看分部手上的物证，从哪里也许可以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她记得，伯州这边好像有一个玄师世家，与今年的福安祭工作还有点联系。这异乱别是冲着福安祭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