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无法拯救的世界由魔王救赎》次元魔法师

2、第二章 异世界常识问题

　　经过各种检查，又陆陆续续打了几针，一个星期后，少年比预测中早地解除了隔离，从白色的研究所走出。
　　时间是光明历2022年3月9日8点。
　　久别了一个星期的自由，让少年觉得世界无限美好。
　　室外清晨的阳光明媚绚丽，白亮的光成片落在宽广的楼梯、整齐的观赏植物上，又透过枝叶零碎散落在茂盛的草坪中；清脆的鸟鸣随风送来，安静又祥和。
　　除了门口挺直帅气的警卫外，少年没看到其他人，是因为大多数工作人员还没上班？
　　他回首看着研究所庄严肃穆的大门，莫名地感觉自己亏了。如此高端洋气上档次的地方，他大概没机会再访，没有好好参观实在可惜。
　　路西带着少年坐上地铁，车厢一开始只有两人，中途人逐渐增多，乘客的年龄大多在十几岁之间，可能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他们青涩的脸孔充满朝气，抱着书本，背着背包，匆忙拥挤地上上下下。
　　路西早前就与他简单介绍过，据说这里是学院都市——全球最大，最顶尖的世界第一学府——中央学院。
　　他瞪大眼睛观察这些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年少女，除了口中说着不一样的语言以外，似乎并没太大差异。
　　两人坐了两个小时地铁，步行十来分钟，到达目的地，来到一个小院子前。
　　院子靠河而建，被铁栏杆围绕，上面爬满不知名的藤本植物，点缀着星星一般的蓝色小花。老旧的铁门后是一道半米宽的小道，一栋两层高尖顶复式的老房子坐立在尽头。
　　大屋两边各有一棵古老的藤树，它们的枝叶条沿着竹架伸展，似乎一直往后院延伸，颇为壮观。
　　路西为少年介绍道：
　　“这里是紫藤馆，目前有三人住这里，我、所长、一名初二学生——现在还多了一个你。”
　　穿过石板小路，青年用钥匙打开大屋大门，让少年先入内。
　　屋子内部倒是没外表那么古旧，墙壁贴着比较新的奶黄色壁纸，家具，装饰品，窗帘颇有品味——或者说看起来都很贵，只有橡木色的木板能看出它的年龄。
　　非常不错的宿舍，完全不像是一般学生能住的地方。
　　“所长……还是学生？”
　　少年疑惑问道，他没直接见过本人，听声音猜测很年轻。
　　那么高大上的地方，所有设备看来都超级昂贵的研究所，所长可能是学生吗？难道是高中生？
　　“很遗憾，我是博士生。”
　　来了！读心怪物！
　　少年顺着声音看去，年轻的所长端着茶杯从餐厅中走出，来到大厅中。
　　十七八岁的青年，第一印象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他穿着白衬衫，领口开了一颗纽扣，下半身是宽松的牛仔裤。
　　比想象中的普通。
　　“欢迎入住紫藤馆。”
　　他没有比在研究所更柔和，但大概是阳光充足的缘故，看着他淡红色微卷的头发在脸上落下柔和的阴影，少年似乎看到了一点温柔的亲切。
　　认识一个人要从对方的眼睛开始，少年曾经如此被父亲教导。
　　那是如同明镜的双瞳，自己清晰地映照在其中，内心的一切被全部洞察；又如充满魔力的红色宝石，将人深深吸引住，无法将目光移开。
　　所长率先走向大厅的沙发，说道：
　　“过来这边坐，我们聊一下。”
　　磁性的声音带有淡淡的清凉感，安抚了少年微微绷紧的心。
　　提议非常好，他认为这人应该能回答自己很多的疑问，现在就像距离真相一步之遥一般，害怕，紧张，激动，各种滋味充斥少年的内心。
　　路西完全没察觉少年的复杂心理，毫无紧张感地跟所长拉家常：
　　“饿了？想吃什么？”
　　所长眉头一跳，回答道：
　　“不，我不饿。”
　　“那我为你弄个粥——少年，你想喝点什么吗？”
　　“……奶茶。”
　　在路西准备系上围裙前，所长投降了，有一种室友老是觉得你饿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给出代替方案：
　　“冰箱里还有蛋糕，再彻一壶茶吧。”
　　客厅弥漫淡金色的阳光，湿润的微风时不时拨弄半透明的纱窗，自由地在其中来回穿梭。
　　所长与少年各占据茶几两旁的一张长沙发，相对而坐，路西在侧面的小圆凳上坐下。
　　每个人面前的茶几上都有一杯飘着浓郁香味的奶茶，以及一块水果奶油蛋糕。
　　红发的青年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在茶香还在舌头中萦绕之时打破沉默：
　　“你有什么疑问？我会尽力为你解答。”
　　“这里没有录音了？”
　　“嗯，我申请帮你解除了监控，多亏那份身体检查报告吧。不过以后在研究所之内，特别在我的身边，依旧要慎言。”
　　少年慎重表示自己记住了。
　　那份身体检查报告他也看过，没看懂。路西挑了些重点告知，大概说少年的身体结构，包括DNA都与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张了张嘴巴，又闭上，想知道的东西很多，明明是个好机会，他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对面的青年再次使用读心术，为少年解决难题，他说道：
　　“问题太多，你很难理清现状吧，我先为你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大体情况”
　　与聪明人谈话异常地轻松，少连连点头。
　　“这个世界名为嘉德里斯，也就是你们地球人口中所说的异世界，可以定位为高魔世界。我们之所以熟知地球的文化语言，可能是因为曾经有过与你一般来自天朝的穿越者。”
　　少年再次点头，合情合理，没有在意料之外。
　　“然后我们来个稍微有点迟到的自我介绍，我是古轮舞，18岁，中央学院博士三年级。”
　　“路西，中央学院大学部普通科四年级，22岁，兴趣是料理，收集花花草草。”
　　“三临水，来自地球华夏，普通初中二年级学生，14岁，喜欢运动。”
　　少年照格式，普普通通地自我介绍，万万没想到短短的一行字震惊了现场的另外两人，不过少年完全看不出就是了。
　　古轮舞与路西转头相对而视，交换了个眼神。
　　路西不知从哪里掏出笔与便利贴，在上面写出【三临水】三字，然后撕下来递给少年，严肃确认道：
　　“是不是这样写？”
　　文字端端正正，秀逸洒脱，这个异世界人写的汉字竟然比自己还好？上面正是自己用了多年熟悉的名字，他回答道：
　　“嗯，对。”
　　三临水有点摸不着脑袋，这个名字颇为普通吧。
　　“可能是巧合，暂时放下不管，但是你在这个世界要换个名字，并且对外保密你真正的名字。”古轮舞迅速做出决定：
　　“以后你就自称为卡尔。”
　　“誒？为什么？”
　　“这是我最喜欢的哲学家的名字，同样是嘉德里斯中常见的路人名。”
　　“不是这个问题！”
　　“三千年前，大贤者召唤来一位异世界勇者，他打败魔王，解决大灾难，拯救了这个世界。勇者被召唤时的年龄是14岁，名为三临水。”
　　少年一愣，将便签放在茶几面上，指着问道：
　　“就这样写？”
　　“就这样写。”
　　他的姓名在地球不算常见，准确说是难以找到同名同姓的人。但两个同名同姓的人，同样被召唤来到这个世界，偶然？还是必然？
　　“我是第几个被召唤过来的人？你们又是为什么召唤我？”
　　“你是记录中第二个来到此地的地球人，但并非任何人将你召唤而来。”
　　三临水知道古轮舞没必要撒谎，还是忍不住质疑反问：
　　“如果并非你们召唤，那么为何会知道我出现的时间与地点，并做好一切准备。”
　　“很久以前，诅咒魔女预言过，伴随世界危机的到来，异世界勇者会再次现身。四年前，因为土豪的资助，我带领团队研制出亚波罗预言系统，就是它准确预知你出现的时间与地点。”
　　信息量依旧巨大，即使少年在地球接受的是精英教育，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昏，不知道如何吐槽。
　　混乱中，他灵光一闪，抓住想到唯一的重点：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似乎让古轮舞困惑了一会儿，或者说他也难以准确定位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本质上，我是受税金供养，将来会成为一个公务员的人。”
　　路西的回答很干脆：“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在研究室打工而已。”
　　“所以？你们现在不算公务员？是大学的研究员？”少年更加混乱，不知所措。
　　古轮舞回答道：“公立学校、科研者的编制大多属于公职员，我现在当然是学生，不过确实得到议会的授权，全权全责处理你的问题。”
　　公职员与公务员有什么差别？好吧，研究异世界的国家机构组织没啥用？少年放弃思考，抓住结论，他们确实代表政府处理自己的问题，那就行了。
　　路西犹豫片刻终究将问题问出来：“所长，研究真的要终止？”
　　“只能说终止了会更好，上面的人更偏向让我从政。”
　　“你本人的意愿如何？”
　　“唔……我的意愿并不重要，毕竟花了那么多税金，研究还不能得出成果，我很难有立场反对什么。”
　　古轮舞耸肩，他无所谓，到哪里都可以。
　　路西沉默了，他更没有立场能说些什么。
　　少年很好奇到底花了多少的税金，搞科研最烧钱没错，不过也是为国家而烧吧，烧到连研究者都不好意思的金额？他好奇地跟着歪楼：
　　“不是有土豪资助？”
　　“学长只是资助了开启研发亚波罗系统前部分的资金，他当年的零花钱不多。而且现在做的是另外的研究，已经不允许私人资助，一切由国家筹备。”
　　三临水很想吐槽，能支持搞科研的零花钱不能说少……
　　在地球他也算是地主家的傻少爷，零花钱不多，不少，但大概搞不了科研。
　　不不，或者能搞，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能做这样的事情而已，是不是自己的目光过于短浅？
　　少年注意到自己的思维散发开去，连忙绕回来，他又找到两个重要的问题：
　　“然后，世界现在怎么了？有什么灾难？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虽然有些蛛丝马迹，但是我也不能完全确认。”古轮舞优雅地啜饮红茶，用不紧不慢的声音扔出危险的预言：
　　“不久将会有一次世界范围的大战争，而后，这个世界或许会进入神话时代。”
　　“……神话时代？”
　　“嗯，超越人类极限，打破世界常理的神话时代，将会在这个时代，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