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幸福，我抓不住》三千东流水

13、看似终点又回到起点

　　拖着行李箱，艾覃微笑着，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一夜笙歌’。
　　和李惊澜一起绕着走了一圈，艾覃最终还是回到原地。
　　看到艾覃更加清瘦的脸，笙姐着实吓了一跳。
　　“小覃，你怎么回事？才几天不见，就又瘦了这么多。”
　　“没什么。笙姐，你又得收养我了。”
　　“李惊澜把你赶出来了？”
　　“不，不是。他没有赶我走，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们吵架了？”
　　“不是，我们大概要分手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
　　“笙姐，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好吗？”
　　“小覃，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李惊澜这个家伙变心了？”
　　“不是。”
　　“那为什么要闹到分手？”
　　“我们无法适应彼此，就分开了，如此而已。”
　　“一定是李惊澜对不起你，对不对？”
　　“笙姐，你就不要胡猜了。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不是他的错，真的。”
　　“小覃。。。”
　　“笙姐，别问了。让我休息一下吧，我好累。”
　　“好，我不问了。你先回屋休息吧。”
　　笙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她知道小覃不想说的事情，谁都别想问出来。这孩子，从小就这么个倔脾气。
　　走到吧台，笙姐握住了一个酒杯，柳眉扬起，目光变得十分厉害。
　　李惊澜，如果真的是你抛弃了小覃，我不会放过你的。笙姐在心里默默念着。
　　艾覃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好像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喜欢冷淡地笑着，还是那么沉默寡言。
　　只是，笙姐看得出来，艾覃的笑容有些苦涩，清澈的目光有些寂寞。
　　几天后，笙姐听说了一个消息：李惊澜订婚了，和叶家三小姐。
　　这就是艾覃离开的原因？笙姐轻轻笑了。
　　李惊澜，你许的承诺，你都忘了吗？看来，最终还是如我所料。既然如此，你会付出代价的。
　　从笙姐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艾覃只是恍惚了一会儿，过后平静地笑了：“是吗？以前还真没听他说过有结婚的打算。”
　　“你们不是因为这个分手的吗？”笙姐皱起了眉，感到事情不像自己预料的那么简单。
　　“不是，毫无关系。”
　　艾覃绝不是在说谎，他说谎时表情不会那么自然。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
　　笙姐想了想，决定放下原本的计划，先静观其变。
　　“笙姐，出事了。”
　　这时候，一个侍应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在笙姐耳边说了些什么。笙姐的眉皱得更深了。
　　“走，先过去看看。”笙姐跟着侍应急急走去。
　　艾覃感到很奇怪，也跟着过去。
　　走进一个包房中，艾覃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
　　一个MB躺在超大的床上，双眼紧闭，浑身血迹，大面积裸露的肌肤无一处完好，尤其是胸前和股间。他衣裳不整，只隐隐看得出穿的是一件SM服。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用戴着金表的手揉着额头。
　　“李先生。”笙姐冷冷地唤了一声。
　　他姓李？艾覃闻言不禁多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只见他酒后的脸还有些浮肿，眼中还有几缕红丝。不用说，一定是来这儿发泄，多喝了些酒，没有控制住。
　　“阿笙。这件事。。。”中年男人放下手，脸上有些愧疚。
　　“李先生打算如何处理？”
　　“我付所有的医药费，再加一笔精神损失费。”
　　“李先生以为用钱可以解决一切吗？”
　　“我只能做到这些。”
　　“你这样做让我们怎么对这孩子家属交待？”
　　“阿笙，我也不愿意出这样的事。不瞒你说，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心情有些郁闷，所以我才没控制住。阿笙，有什么要求你仅管提，我尽量满足你。”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这孩子的家属闹到法院，我保不住你。”
　　“怎么？开门做生意，就这么对待顾客吗？”
　　“别说话，他醒了。”笙姐还想说什么，艾覃打断了她，快步走到床头扶起了那个MB，米色的衬衣上染上了血污。
　　果然，那个MB张了张眼，呜咽几声，嗓音嘶哑。
　　“笙姐，不行，得赶紧送医院。”艾覃恨恨地瞪了那男人一眼，口气里有些焦急。
　　“好，小覃，你打救护电话。”
　　拨了120电话后，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静静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过了大约五分钟，又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艾覃惊呆了，笙姐看着来人冷冷一笑。
　　是李惊澜来了。
　　李惊澜回避着笙姐的目光，走向那个男人。
　　“大伯，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麻烦？”
　　“噢，玩了一个MB，动作大了点，弄伤了人家。听说你跟这儿老板很熟，让你来调解一下。”
　　“这让我怎么调解？大伯，你喝糊涂了吧？”李惊澜的脸上有些怒意。
　　“李先生，等这孩子醒了，咱们再谈这个问题，行不行？”笙姐看了一眼重伤的MB，忧心忡忡。
　　李惊澜走到艾覃身边，低头轻声问了一句：“艾覃，那天。。。你怎么走了？”
　　艾覃抬了抬眼皮，也不回答。
　　“对不起。”李惊澜想抚抚艾覃的肩，艾覃淡淡避开。
　　“艾覃。。。”又唤了一声，看艾覃还是没有反应，李惊澜摇了摇头。
　　算了吧，自己和艾覃，是真的走到尽头了。何况，婚都订了，又来纠缠什么呢？
　　李惊澜想起那天自己酒醒后的痛苦与后悔。
　　当时本还想给艾覃好好洗个澡，然后上点药，不想，家里来了一个电话，只告诉自己家里出大事了，要自己马上回来一趟。
　　不敢耽搁，赶回家里后自己才知道，公司面临倒闭，家里快要破产了。着实吓了一跳啊。
　　后果，父亲又告诉自己，已经与叶家商量好婚期，现在先把婚订下来。家里已经指着叶家的帮助渡过危机了。
　　若是搁在以前，李惊澜死也不会答应的，可这次，他看到父亲的脸，整整老了十年，又想起与艾覃的几次冲突，就没有反对。
　　结婚吧，用这个逃掉感情的巨额债款，顺便，争取为家里解决危机，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应下来后，李惊澜有点不敢面对艾覃。可总得告诉他的，不是吗？
　　自己回到公寓时，艾覃却已经走了。满地的狼藉也没有清理，勾起了自己不好的回忆。检查了一下，艾覃的行李箱和一些衣物也都带走了。
　　瘫软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自己当然知道艾覃去了哪儿，却也不想再去找他，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分开吧。
　　没想到大伯的胡闹，让自己与艾覃不期而遇。
　　该面对的，总也逃不掉，不是吗？李惊澜抬起眼，认真地说：“艾覃，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订婚的事吗？我已经知道了。”艾覃终于开口，却仍旧不看李惊澜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惊澜的心里泛起了酸涩的滋味。他不在乎？是的，他该是不在乎的。这样也好。李惊澜竟感到有些轻松。
　　此时，救护车鸣响。
　　没多久，医护人员抬着担架闯了进来。
　　艾覃扶起重伤的MB，协助医护人员将他扶上单架。
　　又一阵警铃鸣响。
　　看着白色床单上鲜明的血迹，艾覃目光变得呆呆的。李惊澜侧着头看窗外，眼神也很空洞。
　　笙姐和那个男人识趣地退出房间。
　　过了一会儿，李惊澜将视线转回艾覃身上，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说罢，也欲转身离开房间。
　　“惊澜。”在李惊澜要走出房间的一瞬间，艾覃淡淡唤了一声。这一声，其实包含了万种情意。
　　李惊澜回过头看着艾覃，脸上没有表情。
　　艾覃深深地看了一李惊澜一眼，确定自己已把这张脸刻进自己心中后，轻轻笑了，笑得坦然。
　　“祝你幸福。”
　　“谢谢。”李惊澜坚难地吐出这两个字，转头离去。李惊澜不敢停步，他害怕自己一个犹豫，就再也跨不出这绝情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