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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失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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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越的伤势很快就愈合了,但是他对司马渊空的柔情蜜意众人皆看在了眼里,司马渊空虽然不说,但也没有赶他走。
越染在家中的地位的确有所变化。
若是可以独宠一个,便可减去那些无聊人士的麻烦,那么越染这颗棋子,司马渊空算是要定了。司马渊空做事并不论世俗,阻碍厌烦之物除去便是,但老庄主去世不长,自己必须巩固住地位,那么有那么一些人暂时还是不能够得罪的。
司马渊空若有若无的宠爱让三个宠妾心中不满,越染受到挑衅自然是日益增多。司马渊空看了也不说什么,只要不过分,他自然不会插手。
“啊!”越染短促地尖叫一声,看着眼前砸过来的重物,吓得动不了分毫。
司马渊空本在书房内处理庄中事物,见到此景,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砧子丢过去,硬生生地改变了重物的目标,碎裂在地上。
是一个花盆。
司马渊空站起身走了出去,怒意之下神情更是冰冷,他沉声问道:“是谁?”
越染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止不住的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司马渊空只好唤来管家吩咐下去,让越染好好去休息,随后又转过身来,厉声质问:“是谁?快出来!”
花园里异常安静,丝毫没有回答。
“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去抓你出来?”司马渊空冷笑了一声,动了杀气,“躲在树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吗?”
墨炎头疼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脑抽才丢花盆过去,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可是这花园里除了花盆还有什么?难道要自己丢房间里的东西?
这个越染,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老子从来没做过这档子事情啊!像这样拐弯抹角的,真是为难。
墨炎只好承受着司马渊空的怒意,老老实实站了出来,摆出了不服气的姿态:“我丢的,怎么样?”
“你可知错?”司马渊空看着眼前那张死不悔改的表情,一阵头疼,他扬高了声音继续责骂,“你说说,自从你来这里,我亏待过你吗?你就不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凭什么?”墨炎禁不住和他比起嗓门。
当然!凭什么?我凭什么像个不要脸的男宠一样呆在这里,还要隔三差五的和那些无聊的女人们斗法?现在又冒出了个越染?
你司马渊空好深的桃花命啊!
墨炎越想越生气:“你三妻四妾的也就算了,不对,你还没有妻,这不是重点——你竟然还捡了个不知底细的家伙回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他特意加重了“不知底细”这四个字,可惜被对方当做失宠吃醋,华丽丽的无视。
司马渊空欣赏着他气(?)得通红的脸蛋,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想火上浇油:“你气什么?你不就是个男宠罢了?再说你也没什么名分,要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我送出去了。”
啊呸!老子留在这里是给你面子!等事情一过,老子说走就走,你以为我想看你这张冰山脸吗?
墨炎紧抿着红唇,怒火渲染着雪亮的眸子,那种从未看过的倔强的美感不禁让司马渊空心里一动。
他所看到了墨炎是妒忌的,艳俗的,和那些妖姬女子一样,今天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是感觉错了吗?
司马渊空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抚摸上墨炎如凝脂般的脸颊,缓缓靠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糟糕!失态了!墨炎出了一身冷汗,刚想说些什么来弥补,只觉得脸上一凉,才发现司马渊空带着有些迷恋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手早已温柔地摸上了他的脸,一副想吻上来的表情。
墨炎定了定神,立刻蛇一般纠缠上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庄主,我不比越染更美吗?”
倔强的美感瞬间破灭,司马渊空如梦初醒,触电般地收回了手,拉开了距离,心中懊恼自己竟然被这个恶毒的家伙所迷惑,这一定是他故意装出来吸引他的手段。
“怎么了?庄主?”墨炎嬉笑着纠缠上去,心里唾弃自己的举止一万遍。
“你下去吧!”司马渊空冷下了性子,“我要回去处理公文了。”
墨炎暗中冷哼:你要是能专心处理公文,你还能看见染越被我用花盆砸吗?
见墨炎有些不高兴,司马渊空还是放软了口气,毕竟是父亲的礼物:“你先回去吧!最近新到了一批奇珍异宝,你想要什么,跟管家说便是。”
墨炎强硬地挤出了一抹笑容:“谢庄主。”待转身的那一刹那,脸立刻垮了下来——我要那两把天下第一的短剑寒珏,你能给我吗?切!
他当然不能,因为那一对寒珏正在他手里,目前被父亲所扣留,司马渊空要是能打败自己的父亲拿到短剑,那自己真是可以把头砍下来送给他了。
见他不再纠缠,司马渊空总算可以清净一会儿了,果然财物才是这些人的最爱,若是自己一贫如洗,恐怕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等回到了书房,司马渊空才发现,自己原本想惩罚墨炎的,怎么到头来还赏赐他东西了?
挫败感第一次涌现在司马渊空心中。
墨炎在房门口转了半天,觉得无聊,想到了司马渊空说到的奇珍异宝,忍不住心动了一下,招来了管家:“喂,我要去珍宝斋,带路!”
珍宝斋是一间小屋子,门外守卫森严,是司马家的宝库之一,里面的奇珍异宝天下无双,也让庄外的人窥探不已。
但是前来窃取的人一个也没成功,这让司马渊空和管家觉得有些奇怪,想了半天也没设么结论,只好认为是守卫的人本领高强。
墨炎看上去熟门熟路,得到了门卫的允许便跨了进去,东看看西看看。
“墨少爷可有喜欢的物品?老奴自会送到墨少爷房中。”管家恭敬地问道。
墨炎转了几转,说实话这些东西在他眼中真是昂贵的累赘,谁喜欢这些重物顶在头上,挂在胸前,戴在手上?行动多不方便啊?只能说那帮人有病!
墨炎随手拿了个白玉发簪:“就这个了。”
“啊?”管家有些失态,往常红霜等人来到这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动作虽然矜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多想将这些宝物占为己有。
墨炎是名义上的男宠,从来没有侍寝过,所以来的次数不算多,按理说他的贪婪程度应该比那些女子更胜一筹才是,怎么一脸不耐烦地拿了个并不算名贵的白玉簪便想走了?
“呃……”墨炎自知本性暴露,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恶毒起来,“反正这些以后都是我的,就让那些女人在被赶出去之前,再开开眼界,争个头破血流好了!”
管家讥讽地笑了笑,一言不发——这男孩还真是瞧得起自己了,比那些女子更让人厌恶。
墨炎被管家讥讽的冷意冻得一抖,他知觉的敏感程度本来就高,再加上管家也没有什么隐瞒,感到浑身不自在,拿了簪子便走。
管家锁好了门,跟在了他的身后。
“严管家,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墨炎沉默了半晌,貌似随口问了一句。
“回墨少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管家平淡无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就算是有,你也不会说吧?墨炎微微勾起唇角,果真是条忠犬。
“宇弦山庄里……是不是真有宝物?”墨炎再次“无心”地问了一句。
“老奴不知。”管家严莱依旧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心思。
“哦,”墨炎应了一声,“染越如何了?”
“染公子受到了惊吓,现在已经好多了。”管家不禁翻了个白眼。
“恩。”墨炎沉下了脸色,一瞬间又恢复了漠不关心的姿态。
“墨公子还有何事吗?”管家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问道。
“没有了。”墨炎在转角处拐进了自己的住所。
“老奴退下了。”管家松了口气。
可怜的少爷何时才能遇见心爱之人,摆脱这群贪婪的狼呢?管家抹了一把同情泪默默祈求。
此刻被同情的少爷坐在书房里,翻着账本,心思渐渐回到了花园里的那一刹那的惊艳,如同小兽般的倔强,傲然与不屑的眼神……
如果是真的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