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升中[无限]》芸墨

19、能力

　　两天后，a市高级中学门口

　　彼时已是学期末尾，邻近考试周，学生放学也晚。
　　等大片大片的云朵染上晚霞明艳的橘红色时，乔雅才等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徐梓欣穿着熟悉的校服，背着一个浅绿色的书包正和一个女同学说说笑笑地从校门口走了出来，抬眼时就注意到了正在朝她招手的乔雅，于是和边上的同学摇了摇手，一路小跑来到了乔雅面前。

　　“乔雅姐姐。”徐梓欣声音清脆，一脸兴奋。
　　乔雅朝她笑了笑：“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出了电梯后，乔雅给徐梓欣和刘青都发了短消息联系，他们的伤在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奇迹般地都消失了，就连刘青肚子上那么大一个口子也不见了，他前一秒还在痛得发晕，下一秒痛感全部消失，吓得他差点以为自己也死了。

　　刘青在c市，和a市离得很远，因此乔雅也见不到他，只能电话慰问几句，他还爽朗地笑了笑，说等得空就要带儿子飞来a市看病，那个时候一定要请两人大吃一顿。
　　看到刘青没什么事情，乔雅也就放心了。

　　徐梓欣也顺利从电梯里出来，竟然还背着书包直接回了学校继续上课，刘青在电话那头还夸徐梓欣的抗压能力大，将来必有所成。
　　乔雅听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刘青挠着头笑得和蔼的模样。

　　乔雅这次出校来找徐梓欣，一是因为近所以过来看看她的情况，二则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她。

　　徐梓欣的高中与乔雅的大学不在一个区，乔雅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是徐梓欣挑的店。

　　这是一家西餐店，人不多，位置充足，伴着柔和的纯音乐，两人特意挑了个角落，不引人注意。

　　两人点好餐，便开始聊起了正事。
　　“你出电梯的时候有没有收到新的信息？”

　　徐梓欣点了点头：“有，和当初进来的时候一样，写在一张纸上，告诉了我通关人数和一个……技能？还让我继续努力。”

　　和乔雅的经历差不多，她垂下眼，用叉子卷起一团意面，提了起来，但最后还是放下了。

　　“小徐，你愿意告诉我实话么？”她放下叉子，歪着头看着徐梓欣，“你到底……经历了多少层电梯。”

　　徐梓欣正津津有味吃着手里的海鲜烩饭，听到这问题差点被呛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乔雅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愣在那里都没有接过来。

　　“我冒犯了，抱歉。”乔雅朝她笑了笑，把纸放在她面前，“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徐梓欣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见乔雅淡定地吃着面，忍不住问道，“我以为……你看不出来的。”

　　“先前只是有疑惑，不过你这么说了我就确定了。”看着徐梓欣一脸惊讶，她一点也没有骗小朋友的羞愧感，“疑点有两个，你要不要猜猜看？”

　　“……难道是我演的不像？”徐梓欣实在想不出。

　　“你还记得我们第二天拜神像的顺序么？”乔雅反问。
　　徐梓欣想了想顺序，第一个是王鸿，第二个是刘青，第三个是自己，第四第五是林瑾和乔雅。
　　“姐姐是觉得参拜的顺序是按照电梯层数来的？”徐梓欣有点思绪了，“但是我们是连着排的，这也不能代表我就不是第一层的了？”

　　“嗯，这个要结合我们被分配的住所一起考虑。”乔雅补充，“我和你，刘叔和林小姐，还有王鸿一个人。”
　　“我觉得电梯里的世界应该不会做出不公正的分配，我们三组各自都有一条逃出生天的线索，那每组分配到的人员等级应该差别不会很大。林瑾小姐是一层这一点很明显，她和第二层的刘叔分配在一起，而同样是第一层的我和你也分配在了一起。”

　　徐梓欣反驳：“这也只是猜测吧。”

　　乔雅点了点头，爽快承认：“所以我说，我没想到你直接自爆了。”
　　徐梓欣：……

　　“还有一点就是那场所谓的“神罚”。”乔雅说，“明明我们两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起的，但那个老人独独想抓你而不抓我，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
　　“因为我的层数高，因此难度也会高。”徐梓欣主动帮她补上了后半句，“所以相比较来说，我肯定更容易受到惩罚。”

　　乔雅：“不过我理解，隐藏实力才不容易被针对。”

　　“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徐梓欣一上来就被拔了底牌，已经咸鱼躺平了，“我相信姐姐，不会再瞒着你什么了。”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能力么。”乔雅问道，“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为难，你不愿意说我也理解。”

　　“可以啊，我的能力也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徐梓欣则是出乎意料的大方，“我的能力就是……可以看见别人的能力以及经历过的层数。”
　　乔雅：？

　　“就比如姐姐你现在坐在我对面。”徐梓欣盯着乔雅额头看着，“因为我们两人都经历过同一层，所以我现在就能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乔雅：“所以你觉得我的能力花里胡哨？”

　　徐梓欣：……
　　被发现了。

　　“这不是重点。”徐梓欣咳了一下，“我的技能实在没有什么用处，我怕死，所以我只能假装成从没经历过电梯的人。”

　　乔雅表示理解：“你能看到什么程度？”

　　徐梓欣盯着乔雅：“姐姐的能力……就是通俗点来说……嗯……”
　　乔雅：真的这么难看懂么？

　　徐梓欣：“通俗点来说……就是能抗能打，各方面的抗性都提高了。”
　　乔雅：“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看到的原话是什么？”

　　“……”徐梓欣诡异地沉默了三秒，“我的能力……怎么说呢……可能和你想象的哪种类型不太一样。”
　　“嗯？”
　　“它会对你的能力进行一些细微的分析和评价。”
　　“比如？”

　　徐梓欣眨了眨眼，看着乔雅真挚的眼神，还是说了出来：“不要招惹你前面的人，她一拳能打三个你，见鬼杀鬼，见神杀神，就你这小身板，惹了她就准备准备入土吧。”
　　乔雅：……
　　真委屈她刚刚把这段话编的那么友善了。

　　“这个能力实在是没什么用处。”徐梓欣叹了口气，“我在电梯的世界里就是个活靶子，只能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实你的能力根本不弱。”乔雅说道，“看穿能力……这个能力本身其实就是非常强大的武器。”
　　“之前的世界……你也知道结果。王鸿先生害死了林小姐，能得逞的原因大部分归结于信息差。”

　　徐梓欣：“信息差？”

　　乔雅点点头：“王鸿知道电梯可以被夺去，而我们不知道，所以我们不会对他有所防备，这就是我们之间存在的信息差。你知道他的能力么？”
　　徐梓欣：“他的能力……应该是消耗自身的脂肪来抵御受到的攻击。”

　　怪不得乔雅每天见王鸿，都觉得他人消瘦了很多，原来不是她的错觉，而是他的能力啊。

　　“在电梯的世界里，我们不仅仅要防备鬼怪的侵袭，也要小心人心。”乔雅说道，“我们不能否认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但是也不能不往坏处想。”
　　“你的能力真的很好，是最好的防备手段，所以你也不要灰心，没有人的能力是没有用处的，重要的是看你如何去使用这份能力。”

　　被乔雅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徐梓欣羞羞的一笑，垂头舀了一勺饭。

　　“第二次进入电梯，是你自己的选择么？”大概了解了一些信息后，乔雅问道，“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是个意外？”

　　徐梓欣垂眸：“是我自己选的。”
　　“如果你不愿意再进入电梯，那你第一层获得的奖励也会随着时间消散。”徐梓欣说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放弃吧。”

　　乔雅点了点头，活着从第一层出来后，自己的父母就奇迹般复活，虽然依旧重病难以起身，但已然给了她极大的动力，去期待第二层、第三层、甚至是最后一层电梯给自己带来的惊喜。

　　乔雅问：“只要你想进，电梯就可以进么？”
　　徐梓欣点了点头。

　　乔雅心念一动：“那如果我们两个同时进入电梯，会不会就能进入同一个世界了？”
　　徐梓欣被这个想法惊到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换句话来说，她从来没想到有人愿意和自己组团，她只当自己以后只能靠着自己慢慢一层层往上升……
　　“这……？”

　　“只是推论，也是邀请。”乔雅朝她笑了笑，眉眼弯弯，“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你能看破人心，我能抗能打，有个认识的人作伴，在电梯里或许就没有那么难以生存了。”

　　徐梓欣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乔雅对她如此信任：“真的……可以么？”
　　乔雅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两人就此说定了，等彼此调整好作息，一周后再见。

　　再见的那天是周末，徐梓欣依旧穿着一袭校服，乔雅则穿了一身运动装，背了一个小包。

　　徐梓欣好奇地问她包里都装了些什么，乔雅大大方方地展示给徐梓欣看了。

　　瑞士军刀、防狼喷雾、电击棒、警报器、压缩饼干……
　　徐梓欣：……
　　这是把家里的军械库全搬空了准备带进电梯里的么？

　　乔雅说：“林小姐既然能用电击棒电晕鬼，那就说明外面的东西可以带进去，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多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徐梓欣：“好有道理，的确无法反驳。”

　　乔雅拉好拉链，熟练地往身后一背：“准备好就走吧，看看我们一起进入电梯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徐梓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们挑选了一座人流很少的大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乔雅做好了进电梯的准备，心念一动，她看向缓缓降落的电梯，和边上的徐梓欣对视一眼。

　　电梯门开了。
　　两人一起踏进了这一方银白色的空间之中。

　　只是再一次转过头时，身旁的徐梓欣却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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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层世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