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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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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终,诡川妖者颓然倒地,左手紧握的半截断剑也成了废铁。皇甫临尧缓缓站起,他的白衣沾满了尘土与鲜血,污浊不堪。胜利似乎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让他一时间分不清真假。诡川妖者死了,绝刹剑断了,与此同时,凤徕阁中的楚和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剑宗已死,最有资格成为新一任剑宗的人也死了。皇甫临尧盯着眼前已死的诡川妖者,挥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师傅,徒儿为您和死去的师兄弟报了仇,凤徕阁必会香火不断,万世长存。”
上古剑宗源起南徂山,一世剑宗玄极杀掉山中妖魔后建立了南徂剑派。此后,九州剑客云集于南徂,只为求得真正的剑道,自诡川一派崛起之后,其噬剑之道,风靡九州。南徂一派逐渐没落,儿诡川竟想灭了南徂剑派以诡川派为尊。楚和羡与之一战,被诡川妖者以噬剑之术吞噬了剑灵。重伤过后,楚和羡已是奄奄一息,皇甫临尧因是剑宗楚和羡的得意门生,最后拿着他赐予的破日剑上了南徂山顶与诡川妖者决战。没想到破日剑灵为上一任主人的遗存,噬剑之术吞噬不了遗存的剑灵,这才让他活过了三个回合。噬剑,实为妖法,为天下正派剑客所不齿,练噬剑之术,极耗精血,往往正值青年便貌似老者,不慎者还会被反噬。而诡川妖者为诡川派掌门,今日他一死,诡川派也就走到了终点,再无翻身的机会。
第二日,九州所有剑客仿佛从醉酒中恍然清醒过来,剑宗身死,诡川派掌门被杀,昔日剑宗门徒皇甫临尧手提诡川妖者的首级,被众多剑派的掌门推上了剑宗宝座,成为凤徕阁接任掌门。诡川妖者手下的诡川派从此销声匿迹,隐于江湖。至于那把破日剑的先主究竟是谁,皇甫临尧最后也不清楚,唯一知晓的楚和羡已死,他连同破日剑灵的出现,杀了诡川妖者的过程,都藏在了心底。就这样,天下所有剑客都将他看成剑派的拯救者,由一个剑宗的徒弟到成为剑宗被尊为剑圣,他看似辉煌锦绣的前程之后,南徂山顶那无首的尸体伴着阵阵夏风,被泥土掩埋。
但这毕竟已是四十年前的旧事了,江湖中传唱的皇甫临尧如今已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破日剑也有几十年没有出鞘,凤徕阁来往求道的剑客无数。这里是世外江湖,与外面的九州不同,九州中处处都有江湖人士,但江湖又在九州之外,是一方独一无二的地界。凤徕阁的正统剑宗还是皇甫临尧,但掌门之位他早已退了,而今的掌门是陆萧寻,是皇甫临尧最看重的徒弟,皇甫临尧一生无妻无子,陆萧寻无疑被他看做亲生儿子。
自三十年前,剑宗举办了第一次剑宗大会开始,这比赛便成为了各处剑客提升剑术,挑战对手的舞台,也成为各个剑派挑选继承人的场所。
偌大的凤徕阁迎客厅中只有两人,皇甫临尧虽年事已高,但依旧精神矍铄,主位之下,陆萧寻毕恭毕敬,等待着皇甫临尧的吩咐。
“萧寻,今年的剑道大会筹备的如何了?”
“回师父,今年来参会的门派又多了不少,西北的步丘世家也会派少宗主来参加。”
“嗯,爱徒也要仔细看看今年剑道大会有没有超群出众的剑派子孙,你也应该收几个徒弟传授传授这一手的好剑术。”
“师父,萧寻也是这样想的,想必把这南徂剑术传给真正有济世之心的男儿,也是一件有功德的事。”
“你能明白为师心中所想,为师甚是欣慰,你去准备吧,三日后便是盛会开启之日了,今年也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是,师父放心。”
南徂山下此时早已聚满了九州各地来参加剑道大会的剑客,有相熟的便在茶楼里谈着剑法,九州形势,也有少数女剑客相互比试讨教,引得好一群人围观。小小的花银镇一时间热闹非常。一个墨衣少年抱剑倚在客栈楼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闭着眼睛接受着阳光的洗礼,他无声无息的站着,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站了片刻,他睁开眼睛,低声笑道
“来了。”
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不一会骏马便到了眼前。桃花马上的蓝衣少年看着抱着剑的岳奕逍,扬起笑脸
“没想到紧赶慢赶了三天,你还是比我快了一步,莫不成你骑赤兔来的?”
“当然不是,比你快了一步是我抄了近路,尹习凛你赶紧下马,我请你喝茶去。”
尹习凛转身下马,让客栈小厮带着马去休息,岳奕逍将剑佩在腰间,带着尹习凛走进了茶楼。
茶楼内不少人都认识岳奕逍和尹习凛,这二人都是南兖最负盛名的剑客,虽然二人都不足十八岁,但已是少年英才难有同龄人可以比拟。岳奕逍善攻,尹习凛善防,因此被美称为“南兖双骄”。一边的少年们有的在讲他们两个人的故事,有的认识的已经聊开了。
“掌柜,来一壶上好的香茶!”
尹习凛因不停赶路,此时口渴难耐,刚坐下就叫了一壶茶解渴。
“得嘞,二位小哥稍等,好茶片刻便来。”
“咱们南兖双骄都来了,看来今年的大会剑道比试拔得头筹的人,也就在你们二人中产生了,别的剑客抽到你们俩,也算是背运。”
一边的少年忙不迭开着玩笑打趣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南兖不能代表天下,更不能代表江湖,这天下,自然会有人比我们更强,此次来也是来涨涨见识,毕竟天下剑客同宗同源,何惧输赢,赢过同宗兄弟不必过骄,输过同宗兄弟也不必气馁。”
“好一个天下剑客同宗同源,说得好!”
一个身着棕色绕金丝华服的少年走进了茶楼,众人见他都是一怔,因为没有人见过他,见他腰间的剑把上雕着一只镶着玛瑙的鹰头,更是从未见过。
“敢问这位道友尊姓大名?”
“西北步丘,上官凌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