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风雨却上头》十三下雪

4、04 顾砚尘

　　收银台前，我愣住了好一会，第一次听说还可以不扫码买单的。
　　相貌甜美的收银小姐把购物袋递给到给我，露出一排雪色的牙齿微笑，“小姐，请让一下，下一位顾客等着买单。”
　　我回过神来，尴尬地接过收银小姐递来的购物袋，点头表示歉意，“不好意思。”
　　斜阳西照，透过高楼大厦铺撒街道，似乎给妖娆魅惑的城市补充了几分神秘。
　　我推着购物车走出超市，不多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超市，在路边打车回到住处，经过楼下的时候，房东大妈冲我喊，“陈可依，刚才有人找你。”
　　有人找？
　　在这座城市，其实我跟谢雨荷的朋友不多，能在周末来访的更少，心里纳闷着。
　　“谢谢大姐，他人呢。”
　　“看你不在，回去了。”房东大妈说话有些冲，估摸着是早上谢雨荷的狮子吼让她老人家不适，似乎还在琢磨着要不要把标杆移走。
　　大妈刀子嘴豆腐心，哪里舍得呀。
　　过了傍晚六点，再给谢雨荷打电话还是关机，想着肯定跟卓延重归于好，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中午吃辣椒后痛经的缘故，改了清淡的没有胃口，独自吃了些，身体有些疲乏，冲了热水澡穿着睡裙在房间里上网查了些关于痛经应该注意些什么。
　　好久都没上□□了，随手登入，“滴滴”的声音瞬间想了起来。
　　秦可人在线，不一会她发来信息，“陈可依，我想参加学校里的模特培训班，你觉得怎么样？”
　　秦可人是姑姑独女。
　　秦家独女初长成时出水芙蓉，再些打后风华绝代，在远方的某座城市上学，大二，据说是那所学校的校花。
　　啊哈哈~！没办法，基因好。
　　关键是，人美还不花哨。
　　我在键盘上敲打，回复了一句，“这行里面浑水太多，而且还是吃青春饭的，感觉应该三思而后行。”
　　“学校里有同学们都说我有这方面的实力，这行应该前途无量，培训班的老师说我是一颗好苗子，我想试一下。”屏幕里显示秦可人的话。
　　“每个行业并不是空口白话，特殊职业上位很难，尤其是这个，许多名模都是靠卖艺卖身才得来一身明亮的光环，虽然十分耀眼，但闪烁的是逝去的华芒。”
　　上大学时，培训班的老师也觉得我可惜。
　　像我这样的，不是明星就该是模特。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还有一个，就是小三。
　　秦可人不以为然，嗤之以鼻，“难道除了床上成名，就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君子难求，慎言慎行。”八字真言，当她融入现实后，也许才能真正的懂得我今天这八个字的含义。
　　良久，显示器那边似乎在沉默，又过了好一会，秦可人才说，“我会注意的，陈可依，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身体。”她的□□下线。
　　我看了时间，已快十一点了，估计谢雨荷今晚是不会回来，用她的话，“对你这种珍藏品来说，是不会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快乐。”
　　是呀。
　　我就愿意当正藏品，不可以呀。
　　关掉电脑，正准备回卧室睡觉，客堂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我朝客厅喊，“谢雨荷，是你吗？”而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一个男人将谢雨荷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动作十分轻盈。
　　男人背对着我，虽然我看不见男人的脸，但从他的背影可以确定，这人不是卓延，顿时警觉了起来，从旁边拿起擀面杖，“你是谁？”
　　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谁……。”
　　男人转身，一张精致的脸差点就贴住了我。
　　我赶忙后退了一步，擀面杖掉在了地上。
　　北极冰川一脸冷冻的脸。
　　冰冷的眼神似乎在告诫我声音小点，是他，顾砚尘。
　　竟然是顾砚尘。
　　同事三年点头之交的男人。
　　哦，也许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基本他都是把我跟谢雨荷当空气，任何人在他眼里，似乎都是空气。
　　他像是一个连空气都不会呼吸的男人。
　　有时候看到他的办公室都会想，什么样子的人在他眼里才算的上，才会回眸看一眼，难道是佛说的那种，要前世五百遍的回眸，才能换得他一次呼吸的机会，至少在天逸没有，但是，今天竟然反常了。
　　顾砚尘竟然送谢雨荷回来了。
　　“你……。”我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谢雨荷此时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翻滚，顾砚尘的一身到处都是污物，臭气腥天，看样子，是她的杰作。
　　我转身，从卫生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准备给他，可当我出来时，已不见了顾砚尘的身影，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要不是看了一眼谢雨荷，都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握紧了手上的毛巾，温暖的浅笑，“原来他也有柔情的一面。”
　　我打水替谢雨荷全身打扫了一遍，并换上干净的睡衣，从她的房间里拿了张毛毯给她盖上，关灯回房，沉重的睡眼不容我再去寻思谢雨荷为什么烂醉如泥，但无法组合的思绪里，某些清新的条纹告诉我，今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次日，当阳光洒在窗前，发动机的声音如同经久不坏的闹钟，再次响遍城市的时候，我已做好早餐，并将昨晚谢雨荷吐得满身都是的衣服洗净，她起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
　　“昨晚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还是他送你回来的。”
　　谢雨荷酒意未醒，睡眼惺忪，揉了揉太阳穴，反问，“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看来她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完全失去了知觉，连谁送她回来的都不知道，
　　“顾砚尘，他送你回来的。”
　　谢雨荷显然很惊讶，事实上，我也一样，在我们或顾砚尘眼里，除了同事每天问候的点头之交外，感情颇浅，实在不了解这个男人。
　　谢雨荷重重的捶了一下脑袋，摇了摇了，说，“哦，好像有点印象，但也有些不太清楚。”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去冲个澡，上班要迟到了。”谢雨荷拖着沉重的身材走进浴室。
　　真不知道她昨晚喝了多少酒，睡了一个晚上依旧半醉半醒，“谢雨荷，要不请假别去上班了吧。”
　　谢雨荷眼神恍惚，脸色通红，“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能喝酒误事呢。”
　　我叹气，或许去了上班更加误事，她说，“今天有个重要客户要谈，不去BOSS还不把我杀了割肉喂狗。”听她说话还能扯淡，早就知道她是打不死的小强，我干叹了口气。
　　虽然离公司很近，但像谢雨荷这种每天都要千呼万唤使出来女王级的人，从梳洗，化妆到挑选衣服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就是，我们俩都迟到了。
　　一进公司大门的时候正在整理资料的苏小小，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两位顶级美女小姐，你们怎么回事，现在都几点了才来上班？”
　　谢雨荷问，“苏小小，你就不能悠着点，不就迟到了，嗯，迟到了一个小时吗？大惊小怪，请不在公司里制造紧张的气氛，这样影响不好。”谢雨荷嗤之以鼻。
　　苏小小低声说，“小姐，打了N个电话，你手机都关机，BOSS一大早就在业务部大发雷霆，如果你在晚十分钟到公司，业务部全体人员拎包走人。”
　　谢雨荷疑问，全身的口袋都没有发现手机的踪影，“小小，没那么严重吧，公司又不是没有我就不行，业务部经理，我的顶头上司龚楠他也没有来上班吗？”今天还是走的冲忙，连LV都没有带。
　　“还说呢，上次要不是你执意，业务经理早就被开了，今天一大早，BOSS刚进办公室，客户就来了，指名道姓跟你会面，否则一切业务面谈。”
　　苏小小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说。
　　对于这种事情，我浅笑不谈，走到前台，打开电脑，准备今天迎接新的工作。
　　谢雨荷的业务水平实在太棒了，先天性的资本已然让她万人敬仰，工作上戏而稳重张弛有度，业务蒸蒸日上，近两年来大部分的客户都是由她开发的。
　　所以，BOSS对她也是宠爱有佳，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口里。
　　原本公司要给她配车配房来奖励她卓越的成绩，谢雨荷想都没想就直接拒接了。
　　几百万，就这么拒接了。
　　后来，我问谢雨荷，“那不是你应得的吗？”
　　谢雨荷耸了耸肩膀，“陈可依，你还是太单纯了，这样不觉得有做小三的嫌疑吗？”
　　谢雨荷果然鬼精，BOSS对我不成奏效，转向风情万种的谢雨荷，以为容易上手，谁知道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虽然格外香艳，但怎么看，都是带刺的玫瑰。
　　总是再贪恋的狼，也不要忘记了“虎视眈眈”。
　　狼和老虎，终究稍逊一筹，BOSS是个聪明人，说给谢雨荷配车配房也只不过是财源滚滚时，醉酒后高兴时随便说说而已。
　　谢雨荷的出现，致使原本笼罩着火药味的办公室如同找不到火源，硝烟弥漫的气氛瞬间消失，她的崭露头角虽然让业务经理龚南极为不适，但她骄而不燥，疯后文雅的性格，是他永远都无法相提并论的，一大早来的客户指名道姓要跟谢雨荷谈，足以证明，他在经理这个位置形同虚设，却又无可奈何。
　　但有这样的下属，他又抱于轻笑，只管收钱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