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狂刀]醉花阴》Murkmagician

6、CHARCOAL

　　配乐：KAT-TUN 的 Distance
　　
　　歌词在下面

　　说起来，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差了点。

　　才刚解决了一团杀人犯，这会却又住到了浪人村里。这是传说中的各种流浪汉和无家可归的人居住的地方，而一般来说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善类。
　　不过他们可是真的别无选择。除了这个村庄，再过去二十里内貌似都没什么人居住。

　　光是从村庄外表就能看出战争带给人民的影响：被沙土熏染成浊黄色的破败草屋，瘦弱饥饿的人们，就连道上的石子草木都被连年来的争斗和灾害波及，零零落落的散乱长着，田里的庄稼枯黄的枯黄死去的死去，没有人照管。
　　至于家畜动物，除了两条摇摇欲坠，浑身疥疮伤疤的癞皮狗，基本没看到任何还站着的牲口。鸡鸭之类也就算了，就连耕地的牛亦没几头，就算碰巧看见了也是面黄肌瘦的趴在地上，明明落昏已久还呼哧呼哧的传着气。
　　偶然间遇到的几户状况好些的人家，也是带着猜忌和敌对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几乎没有商家还营业着。
　　若不是红虎眼尖看到了村落转角处一家不起眼的客店，今晚恐怕便真要再次露营野宿。

　　虽然看这苍凉景象颇让人担忧，不过按照赤涟小姐说的，反正他们自己也不是善类，有什么麻烦事情也不怕。由夜也勉强提起裙裾走进了不算高的平房小筑。

　　而现在的她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穿着正当但浓妆艳抹神情妖娆的女子，对方正殷勤的介绍着本地风土民情外加风流野史，一阵鸡皮疙瘩在由夜手臂上欢快的跳舞。
　　“---呃那个，这位姑娘，其实不用麻烦…”
　　“哎呀~~没关系的啦~~~”要是把足足三寸厚的妆容卸去，其实客店的掌柜老板娘颇具姿色，唯一不足的显然就是审美观。“这位小姑娘，你的同伴们都不平凡啊，尤其是那个黑衣的武士爷，真是讨人喜欢呢~连我这个结了婚的少妇都忍不住动心哦~”

　　扭扭腰，抛媚眼，由夜只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跳得更加起劲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浪人村里会有这样一个看似毫无心计，坦率得令人发指的客栈老板娘，但由夜看得出来她对狂完全只有开玩笑的喜爱，半点敌意也没有。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由夜放松了警惕。

　　狂盘着腿抽烟，盯着忙进忙出的女人，眉毛聚拢在一起，对她满面堆笑端上来的大酱汤和烤鱼都不看一眼，任凭香气直扑他的脸面。
　　由夜有些惊讶---毕竟最开始说饿的人可就是他。“狂，你怎么了？该不会不舒服吧？”

　　旁边的红虎戳了戳盘子里的料理，闻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那个笑得如沐春风的老板娘。眯着的眼睛鄹然闪出精光。“由夜姑娘，别碰食物，里面怕是有些东---”
　　来不及了。由夜已经用筷子夹起拉面送进嘴里，很清爽的口感，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怎么？很正常啊？红虎我看你是多心了啦，我之前也遇到过好客和善的浪人村民啊，不过那是跟京四郎一起的时候了。总之这天下又不是个个都是歹人。”

　　赤涟小姐抿嘴笑了笑，也跟着由夜吃了起来，不过她是不是仰头灌下的清酒倒不是客栈老板娘提供的，由夜很是怀疑那么些白釉瓷瓶到底是从何而来，根本数不尽嘛。看起来也不像是能藏在袖子里随身携带的分量。
　　但是过了半晌，等狂和红虎都吞了半顿饭了，由夜才意识到不妙。

　　表面上好似全无异样，但是由夜因为长时间练枪，手指的触觉远远比常人灵敏，首先发觉了指尖的隐隐麻木和无力。她假装筷子掉了要去捡，在桌子下仔细的检查了手指，以随身携带着的绣花针作为实验对象。
　　不错，手指尖已经开始颤抖着无法握好东西，而且还有往肩臂扩散的趋势。
　　她又实验性的刺了下手指尖，血珠渗出来，但却没什么疼痛感。
　　她再次坐直身体，看向狂，又看看那个满面春风的女人---她正和厨房里的不知道谁说着话，笑起来的声音如银铃般一串一串的响，清澈而明亮。可她时不时却会偷眼瞥向由夜他们。
　　由夜悄悄抽出火枪，乘着红虎喝汤时唏哩呼噜的声响上膛。

　　听到火枪轻轻的喀啦响，赤涟小姐不着形迹的瞥了由夜一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让狂来扮黑脸就好了，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能战斗。’
　　由夜点点头，有些黑线的看着赤涟小姐继续优雅的灌着清酒---她已经发现刀匠没有任何不适，吃下去的毒药就好像不存在般。
　　也许酒精有中和毒药的效用？
　　‘别做梦了，椎名姬。’赤涟小姐轻笑。‘无论是哪本闲书杂谈都会告诉你，酒水只会让中毒的人发做得更快---还是说椎名姬想来试试看？’
　　由夜赧然，撇过脸去不说话。

　　无言的沉默继续如石般冷硬，客栈的女人转回头来看他们的频率却多了将近一倍。过了一会，狂终于了掀桌子，面色阴沉。
　　“---暗算也有格调点，偷偷摸摸的家伙简直找死。”

　　浓妆艳抹的老板娘回过身来，依然身姿妖娆，但多了抹精明之色。由夜发现她还是没半点杀气。“啊呀，这位武士爷很厉害啊，一般人吃了药一盏茶时分就得倒了，你们竟然能撑上两刻钟，是否代表旁边这两位小姑娘也深藏不露呢？”
　　红虎抽出蓄势待发的十字矛，可惜双手已经抖得握不住柄。狂的情形稍微好些，但由夜还是很担心。可是客栈的老板娘却只是伸手表明她没有任何武器，并没有多做什么。“如你们所见，我只是要钱而已，没有杀伤人的意愿---如不反对的话，请将各位的行囊留下来吧，然后奴家就帮各位解毒，送出浪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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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愤愤地扫了赤涟那张完全无辜的表情一眼，很想咬人。
　　不对，是杀人。

　　她明显早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还一脸置身事外的拉着由夜坐在旁边看好戏，等着狂出来暴走。还心安理得的眯眼微笑，好似一切跟她毫无关系般。气死人了。
　　不过气归气，这架他还是得打。狂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和别的打劫的混帐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没有半件武器，没有耍什么除了下毒以外的心计，并且对他们几个人完全没有敌意。---她的目的说得很清楚，就是要钱。
　　这是一个非常坦率的人。毫无做作。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讨人喜欢得多。
　　如果碰上四年前的自己，现在那女人已死得找不到黄泉的路，但现在的狂倒稍微想了一下。
　　考虑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回忆起朔夜那张苍白失神的脸蛋，搅得他一阵心烦。

　　---虽然还是决定要把她宰了，但至少是思考过了是不是？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一根丝线般的银光闪过，客栈的老板娘便身首异处，面容可说是十分平静，保留着死前最后一刻的直率，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
　　不知道听谁说过，死亡并不是缓缓离开一个人的眼，而是在一瞬间如消融的初雪般幻灭，迅速得让人措手不及，让人看不真切，却又穷极一生的拼命想要伸手去抓住。
　　真是狗屁。
　　死亡这种事情，不是能够诗情画意的写出来的。死了就是死了，从头到尾只是把冷硬的事实扔在某人面前而已。
　　既不像雪融，也不会让人看不清楚。也许还太清楚了些。

　　出云阿国飘然而下，踩着女子的尸首面对狂一行人，笑。“狂爷，这次阿国可说是救了你一次吧？”
　　狂在内心龇牙咧嘴。这女的实在烦人，常常莫名其妙的出现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根本是在挑战人的神经极限。“我没有求你帮我，快点滚吧。”
　　“可是事实上还是我帮了狂爷啊。”出云阿国干脆坐了下来，以脚尖翻过死去女人的身子让她面朝下。“无论如何，阿国这次来是为了告诉狂爷一件事情的，我想由夜姑娘和红虎爷也会很想知道。”

　　情报贩子看向赤涟的眼神可说是充满了敌意。狂也跟着看了看刀匠，发觉她的目光充斥着不屑，很显然是对着出云阿国的。“---啊呀，恐怕是跟我有关系是吧。这么明显的排挤呀，摆明着你的讯息就不是给我听的是不是？”
　　出云阿国转向赤涟，情报贩子和刀匠真是越看越不对眼---狂不禁怀疑她们之前该不会有什么过节。“有话快说。”
　　“我去查了赤涟小姐的资料。”阿国很直白地说道。“可是半点东西都没有。就连地下的情报组织也完全没有记载‘赤涟’这个人，甚至没有相似的资料。简直就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般。因此我想，赤涟小姐你的这个身份，应该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
　　狂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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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不远处那两个女子的对峙实在太过吓人。
　　赤涟小姐抱着手臂冷笑，烟灰色的眼睛仿佛凝了一层霜。而阿国小姐美艳的容颜板着，杀气锐利如针，凌厉得刺人。
　　“真是令人看不起啊。”过了半晌，赤涟小姐终于冷冷的道，嘴角鄙夷的下垂。“我是如此的令你感到被威胁，因此你处心积虑的要挖出我的底细，要把我从你的狂爷身边赶走…？好个用心良苦的女人，真真令人唾弃。对我的过往还是无法了解透彻，想必你很是生气吧？”

　　阿国小姐的手猛然前探，像是挥出了什么东西，但是在看了狂一眼以后又收了回来，此时由夜才看清楚那是被用来绞断客店女主人脖颈的同一束银丝，显是看了狂的面子，末端只是擦过了赤涟小姐的面前，削断了几绺青丝。

　　只听得弄嚓嚓几声响，伴随着忽然间漫天飘飞的银白，刀匠的面孔已如掩上一层重霜，墨红色的长刀执在右手，仿佛从未动过，但出云阿国小姐的银束却已经碎成段段，被那凌厉的气势逼得甚至无法靠近女子一丈之内。
　　阿国小姐后退了半步，面色惊惧。
　　赤涟小姐缓缓还刀入鞘，好半晌才‘嗤’的一笑，大剌剌的回座，却是再也不对面无人色的情报贩子看上一眼。

　　“所以我才说，这年头的小丫头片子们一个比一个大胆无用，单单是懂得几下子就以为情郎非我莫属了？---若是这样，这世界上岂还会有单恋暗恋之说？真是令人瞧不起啊，自不量力的女人。”

　　阿国小姐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好似很想上前将赤涟小姐拆骨裂尸，但方才修罗般冷酷凌厉的鬼气却是让她不敢踏出一步。
　　“---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把你的资料原原本本的如实查出，就由我这颗项上人头，还有对狂爷的心起誓！我出云阿国，必定会让你无所遁形！”
　　直到阿国小姐消失后的很久以后，赤涟小姐才冷冷吐出一口长气，神色转瞬间恢复成平时似笑非笑的无邪无赖样。

　　“啊，怎么样，刚刚的我很帅吧？”

作者有话说

　　首先感谢halcyon君在上一章发了无比萌的评~撒花~
某M对于文能在第五章收到300字+的评感到无比兴奋~~咱从开写以来从没收过50+的评，老实说halcyon君你大大的鼓励了我枯竭干涸的心灵哦呵呵（埋头码字
关于这一章，喜欢阿国的姑娘们可能会失望，因为我很不喜欢出云阿国...
对她的意见详细请参考咱女儿说的话...
KAT-TUN Distance
咲き夸こる　蔷薇の代わりに泪　一滴で
“俺たちが出会った事が间违ってた”　なんて言うな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离れても　たったひとつの记忆さ
名前呼ぶその声が　そっと　ずっと　そばにいた
サヨナラは　惨めな态度で言わせて　二人のため
旅立ちは　止められやしないさ　梦だけは　消せやしないさ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この光　たったひとつの绊さ
远く离れ　忘れても　きっと　ずっと　变わらない
これ以上　泣いってCryの　痛みは　必ず力に变わる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离れても　たったひとつの记忆さ
名前呼ぶ　その声が　そっと　ずっと　そばにいた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この光　たったひとつの绊さ
远く离れ　忘れても　きっと　ずっと　变わらない
DISTANCE
代替恣意绽放的蔷薇 流下了一滴泪水
不要跟我说“我们的相识是一场错误”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既使不在一起 仍有唯一的记忆
呼唤名字的声音 轻轻地 永远 在身边
让我用不堪的态度 说再见 为了我俩
踏上的旅途 不会停下来 只有梦想 永不会消失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这道光是唯一的羁绊
既使相隔万里 既使忘记 相信还是 永远 不变如昔
再多的哭泣Cry 伤痛 终将化作力量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既使不在一起仍有唯一的记忆
呼唤名字的声音 轻轻地 永远 在身边
Under the street lights 这道光 是唯一的羁绊
既使相隔万里 既使忘记 相信还是 永远 不变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