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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落萧3：风雨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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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来自于一个一个叫灵楼的组织，说若是灵族大军马上要攻打过来，致远城最好能撑上十天，他们在组织人手会来援军，到时候可以一举击破灵族。
江永新看着萧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恍惚间却又听见萧沐说：“现在已经有一小批灵族在附近游荡，我去证实一下这封信的真实性，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去通知还留守的灵术师。”
“等等，阿沐……”江永新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努力克制住颤抖的声音，“我之前收到过了，已经证实过，你……不用去查。”
萧沐问：“好，那您现在方便和我一起去一下城门吗？”
江永新麻木地点了点头：“好。”
致远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只有还驻守的灵术师们在大街小巷游荡。
城门打开又关上，一队灵术师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两人恭敬地说：“城主！”
无论是否濒临绝境，这些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是坚定的，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无惧无畏。这样的表情让萧沐也觉得心里有所安慰，又想到很快要来援军，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辛苦你们了。”江永新看着他们身上的血，“受伤了吧？”
领头人赶忙说：“不碍事！第一队灵族已经被我们击退了。”
旁边的人也说：“辛苦城主们还来看我们了！”
江永新说：“可以通知下去，十天之后这边会来援军，大家一定要坚持到那一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下意识地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真的吗？”灵术师们全都激动地跳了起来。这对快要弹尽粮绝的他们来说，真是最好不过的消息，有援军就代表有希望。
萧沐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身影，刚想再说两句，突然手臂一阵剧痛，眼前发黑，一口血吐了出来。
“阿沐！”江永新赶紧扶住他，周围的灵术师也围了上来。
萧沐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个笑容：“没事，你们继续聊，我胃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江永新此时的心思早已混乱不堪，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萧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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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颤颤巍巍地走向暗室，只觉得那条平日里觉得不长的环形楼梯此刻变成一场漫漫征程。直到推开门，他才卸下一身的防备，擦干嘴角的血。
暗室最里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阿沐，你怎么了？”
萧沐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洵哥？”
萧洵的眉眼还是当年离开前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和成熟。他和萧沐的母亲不是一人，所以两人外貌相似程度不多，只有偶尔的神态会有类似。
两人相隔几米互相看了一会，同时跑向对方。萧洵看着萧沐苍白的脸色，冲上前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看着这么虚弱？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那天练剑招失败了，养好就没事。”萧沐的下巴贴着萧洵的肩膀，关切地问，“洵哥这些年过得好吗？”
萧洵笑着说：“很好，我跟着那些小组织一起到处击杀灵族。我们四处游荡，他们抓不到我们，气急败坏也没办法。
“洵哥，你们真棒。”
萧洵摸了摸萧沐的头：“长大了不少，虽然个子没什么变化。”
萧沐：“……”他其实也不是很矮，至少比他的胞姐高很多。
不论当年离开之时，两人的争执有多么的激烈，重逢之时，兄弟紧紧相拥在一起，只念着对方的好。
萧洵坐在椅子上，看着帮自己叠外袍的萧沐然后说：“我证明给你看了，我和萧润活到来成年，你不到半个多月也成年，到时候给你办一个成年宴。”
萧沐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个成年的规定大概也只有我们家在遵守，别人十六岁就算成年了。洵哥，你这次回来怎么没有带你的那只小魔鸟？”
那冰灵魔鸟陪伴萧洵很多年，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萧洵不放心它，所以到哪儿都带着它。
萧洵听到这话，攥紧了拳头：“这冰灵魔鸟虽然是我的宠物，但毕竟是个灵族，前些时日我碰上了些灵族，结果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就跟着跑了。”
萧沐听到这话，连忙出言安慰道：“洵哥，只要你没事就好，以后若是有喜欢的灵宠，再养着就是了。”
“是啊，就当喂大了一只白眼狼吧。”萧洵嘴上说着不难受，可这小鸟毕竟也陪伴他很多年，心里一阵酸楚，“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飘荡，都不如这一只小鸟，连它都知道要往家的方向跑。以后有了安定的地方，我们继续生活在一起吧。”
萧沐微微侧过身子：“好。”
萧洵扫了一眼桌上的书：“你怎么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随便看看而已。”萧沐不动声色地把书都合上收起来，坐在萧洵的对面，“洵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若是致远城没了，贺兰璟能活下来吗？”
萧洵摇了摇头：“大概率不行，我回来之后直接去找他商量过，他留在城里，让我带你走——”
“不行！”萧沐直接站起来，虽然他早有预料，可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还是不由得痛了起来，“洵哥，我必须留在这里！”
萧洵本想再次拒绝，可看到萧沐泪眼朦胧、泪光闪闪的模样，突然觉得什么也不用问了。他最了解这个弟弟，练剑苦了累了从来不哭，当时胸口被划了一大道口子，回来后也是一声不吭。
“其实有一个办法，我可以帮贺兰璟切断和致远城的联系。”萧洵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但非常麻烦，如果实施的话，我这几天就没有精力来照顾你了。”
萧沐抱住萧洵的手臂：“洵哥，会伤害到你吗？”
“不会。我可以把他的灵力转移一部分到他的武器初云上，形成类似灵族的灵核，这样城破了他也不会死，最多就是陷入沉睡。”
萧沐又问：“我和他的契约还会在吗？”
“当然在。”萧洵扶住萧沐的肩膀，严肃地说，“作为交换条件，等完成这件事后，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
萧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好，我肯定会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就昏了过去。
贺兰璟收回带着手套的手，看着萧洵把萧沐抱着放在椅子上，用灵力一道一道把萧沐锁在上面。
忙完一切后，萧洵瞪了贺兰璟一眼：“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魔力，把我弟弟弄得心魂不定的。”
贺兰璟把脸上金色的面具摘了下来，蹲在萧沐的面前，但却是对着萧洵说话：“我跟你说过，他若是一口答应了，那就一定是在骗你。”
“东西给我。”
贺兰璟笑着看向萧洵，把羽毛状的挂坠初云给萧洵：“萧洵，你之前不是说不同意吗？”
“没办法，我弟弟都快哭了。”萧洵白了他一眼，随后指着放在墙角的一个箱子说，“这件事又得耽误几天时间，等我的人手安排好了，就把萧沐放进箱子里，我会找商队把他送——”
萧洵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贺兰璟伸出右手摸了摸萧沐的脸，目光温柔缱绻：“阿沐瘦了好多，最近真是辛苦了。”
“你不要随便碰我弟弟！”萧洵扯开了他的手，“我这么好的弟弟被你个老男人看上了，还是你这样一个为了一己私欲把他灵力弄没的人，我都要气死了。要不是你说我弟弟并不喜欢你，我才不会同意救你。作为交换条件，我带着他离开后，你再也不许来打扰他。”
贺兰璟的手绕过萧洵，又摸了摸萧沐的头：“反正现在还没有离开，他又昏睡着，我这样也不算打扰他。”
萧洵很想在背后给贺兰璟一脚，可他已经答应了萧沐救贺兰璟，就不能食言了。他看着贺兰璟在自己弟弟身上乱摸，忍耐着把他的头剁下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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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觉得头昏脑胀，右臂传来的疼痛感只增不减，经常因为毒素而昏睡都已经无法判断时间。他现在真的心急如焚，外面的战斗肯定已经已经开始打起来。
他虽然非常信任江永新，可这种关键时候他这样的副城主不在是非常不妥的。
萧洵帮贺兰璟导出部分灵力之后直接不见了踪影，而贺兰璟每天待在这时间越来越短。
“璟哥，外面怎么样了？”
贺兰璟只是笑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不知道。”然后就走到隔壁的房间把自己染血的衣服换好再重新回来。
“你受伤了？”
贺兰璟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我怎么可能受伤呢？这个是别人的血。”
晚上萧沐只好装睡，发现贺兰璟背对他脱下外衣，背部全是血，看上去像是被利爪狠狠抓过，连肉都翻了起来，而肩膀和手臂竟然是透明的！
贺兰璟现在只有可能因为灵力耗费过多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萧沐他因为知道自己已无生存的希望，加上对于灵族的恨意两个原因才决定死守这里，可贺兰璟……
“贺兰大人，出事了。”辰也推开门冲进来说，“灵族大军来了，带队的是凌崖、狂龙和狰王，浩浩荡荡一波人，估计明天白天就能到了！”
贺兰璟皱了皱眉头，重新戴好手套，又用灵术把凹陷下去的身体撑起来：“人类的援军不是说明天就能到了吗？为什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假的。”辰也怕吵醒萧沐，压低声音说，“江城主的家人被灵族扣住了，所以欺骗大家，根本没有援军，我们在这里只是耗费时间。那灵楼也只是从灵族地方得到了好处，要把我们的人在这里扣十天。”
贺兰璟握紧了拳头，直接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您封印了他们的灵尊。他们知道城里有人的话您不会离开这，要把您困死在这！”存亡关键时刻，辰也说话也直白了起来，“萧玄澜刚刚气得把江城主捆在了城楼上，说要让他自生自灭。”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萧沐咬着牙，挣扎着用手去摸自己口袋里的玉石，可双手被绑得很紧，他根本无法动弹。
“看来是我害了这座城。”贺兰璟闭上眼睛，掐着眉心，“他们来了后我去谈判，让他们直接杀掉我吧。”
辰也厉声说：“万万不可！他们出尔反尔，就算答应了也会反悔。我刚刚把没有援军的消息告诉大家，没有人愿意走，没有人想放弃！”
“辰也，待会萧洵回来安排送走萧沐的事情，你跟着一起护送，然后……”
“贺兰璟！”
“贺兰辰也！”贺兰璟突然抬高声音，语气与平时的散漫竟然不同，“这是命令！你平时跟我吵吵闹闹我都不在意，关键时刻听我的！”
辰也也是第一次见贺兰璟直接对着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愣住了。
“我把你出去之后的事情给你安排好，第一，保护好萧沐，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第二，协助人类创个家族专门研究灵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贺兰璟说完两个命令后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我已经和空禅解开了契约，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完成这两件事情后你就回灵族吧。”
贺兰璟把透明的圆环玉石递给辰也，随后整个暗室陷入沉默之中，只能听见辰也烦躁的跺脚声。
打破这种沉寂的是裹挟着寒风到来的萧洵，他把外袍扔在地上，沉声说：“我的人来了，在南城墙外，你们谁去接应一下，今晚送阿沐走！”
贺兰璟瞪了一眼辰也，后者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贺兰璟：“阿璟，保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辰也前辈，保重。”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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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洵示意贺兰璟打开箱子，然后把萧沐抱了起来。
萧沐觉得此刻不能再装睡了：“洵哥，我想洗个澡再走！”
贺兰璟：……
萧洵：……
他们俩考虑过萧沐醒来后会吵闹挣扎，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句。
贺兰璟戳了一下萧沐的鼻子：“再忍几天，出去再洗，才八天没洗澡而已，我闻过了还是香喷喷的。”
“贺兰璟——”萧洵见贺兰璟还在出言调戏自己的弟弟，用眼神警告他。
贺兰璟对萧洵的威胁置若罔闻，只是看着萧沐，温柔地说：“阿沐，璟哥以后不在你身边，要好好活下去。”
萧沐看着向自己微笑的贺兰璟，觉得这是他笑得最假的一次。他强压着内心的情绪：“璟哥，我没洗澡真的不太舒服。”
贺兰璟伸出一根手指在萧沐面前晃了一下：“你这表情明显在骗我，就是想松开然后跑出去。”
萧沐把头搭在贺兰璟的肩上，声音软下去了：“璟哥，求你。”
“撒娇是没有用的。”贺兰璟被这一蹭弄得心里痒痒的，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把这小家伙按倒的冲动。竟然连这种招都用上了！
萧洵实在看不下去，把萧沐的头从贺兰璟身上掰开：“贺兰璟你出去，我帮他洗澡，你不许偷看。”
等贺兰璟出去后，萧洵先撤开萧沐手上的绳子，对他说：“我把你成年后的名字已经想好，你猜猜？”
“萧小沐。”萧沐认真地回答，趁着萧洵去拿毛巾时 ，把手放在口袋里，勾出玉石放在手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