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曲陌颜

3、００３

　　[003]

　　秦二世元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起义。此时项羽此时年方二十四，正随叔父在吴中，听闻此事，项羽知道属于他的时刻来临，眼中顿时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光芒。

　　“叔父，我想说……”

　　“不必多说。我知道该如何去做。属于我们的时刻到了。”其叔父慢慢度步走到窗前，思索一番后，细声地与项羽谋划说如此。

　　“殷通快纳性命来！”当晚，项羽手持兵器——巨型虎头盘龙戟来到殷通府上，挥戟叫道。殷通似乎是预料到今晚的一切，早有准备。门一开，就涌出了百来名精兵猛将，手持大刀直指项羽门面，看到了项羽手中的虎头盘龙戟后，轻蔑道：

　　“这戟如此笨重可笑。”

　　项羽敏捷一躲，踩着树枝，跃开了这一击。当即树枝便被断成几截。而后项羽愤怒地看着脚下的断枝，挥动战戟，手起刀落，几颗人头便骨碌碌地滚到了几米开外。众人被这一刀震慑，举着刀围在项羽身边迟迟没有进攻。

　　“谁敢蔑视‘鬼神’，谁又敢蔑视我！”话毕，单手御戟，迅速展开攻势。战戟呼呼转动，鲜血将它浸得殷红，在深夜月光下寒光粼粼，杀气逼人。项羽气势如虹，大大盖过了那卫兵的气势。没过多久，项羽只身一人便斩了百名卫兵，顺利地取了殷通的人头以呼应陈胜吴广之举。

　　项羽路过一家乐坊，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婉转动听的琴声，还有女子的声音幽幽吟唱着与琴声契合。项羽站在乐坊外有些失神，他自知自己是个大老粗，对于这些文人的事物一窍不通，但他真的被这歌声吸引，不自觉地走进了这间乐坊。项羽寻着那歌声走进一雅间里，卷起门帘，看见堂下宾客满座，恰好一曲终了，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项羽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台上那位女子。项羽想用世上最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她，可惜自己不通文，脑海里只能显现一个词：好看。项羽就呆滞地望着台上的人，连旁边有人叫他也没反应过来。

　　“请问……”有一个人伸手在项羽眼前晃了晃，企图遮住项羽的视线。果然项羽回过了神，面带怒气地转过头看这位好事者，却发现对方似乎是长者，且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遂克制住自己的怒气，问道：

　　“什么事？”

　　“我叫刘季。看来你是喜欢那姑娘吧。”那位长者似过来人的样子，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

　　“……嗯。”

　　“我也挺喜欢她。她叫虞姬。”

　　“……什么？！”项羽突兀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不顾旁人的白眼，揪起刘季，就想以一记拳头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正当他要下手时，一盆水泼到了他的脸上。项羽怒不可遏地看着那个人，却发现全场的人都以愤怒的目光看着他，嘴里还叫着：

　　“这里不是你这粗人来的地方！别扰了大家的兴致！”琴弦也适时绷断，戛然而止，那空灵的歌声也停了下来。人们更加愤怒，怒火越聚越高，似乎将大堂烤得干热。

　　“大家请听我一言。”虞姬走到台前道，”可能大家认为今天怕是有不受欢迎的人来才会变成这样。但我想这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请各位不要再为难这位公子。如今琴弦断了，大家的兴致也被搅了。今天各位就请回吧。”

　　虞姬说完，就礼貌性地鞠个躬，示意今天到此为止。既然虞姬已经说了，他们也不必再追究什么，一哄而散，只是嘴里还念叨抱怨着，离开时还瞪了项羽几眼。项羽感激地看着虞姬，道；

　　“谢谢姑娘。”

　　虞姬笑而不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