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logize》曲陌颜

1、壹

　　壹

　　又回到了东京呢。

　　司文一琪下了飞机后，喃喃道。东京没有变化多少，仿佛还是她几年前生活的地方。窄街的行道树，高楼里偶尔混杂的低矮人家给了她熟稔的感觉。但她无暇去回忆她从前的点滴，神色严肃，快步走进一栋高耸的楼里。站在大门口仰望着楼顶，感觉这楼仿佛要刺破流云一样，楼顶的避雷针闪着刺人的光芒。

　　乘着电梯到了七楼，心中顿生一种毛毛的感觉。像是停电一般，空旷的楼道晦暗无光，窗户窗帘也遮得严密。使得明明楼外还是艳阳高照，楼内却是浑浊阴暗一片，只有隔十几步才有一盏的日光灯。而且这里还很潮湿，混沌着卫生球的气味，让本来就有鼻炎的司文一琪甚难受，想打喷嚏又打不出。

　　你好，司文小姐。她顺着地图指示走到楼道的尽头，看见一位穿着正装，戴着金边眼睛的男人。那个男人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将她领到一间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伴随着[吱嘎]一声，一阵说不清的气味扑面而来。办公室里亮堂堂的，几乎每个位置上都顶着一盏崭新的日光灯，司文会突然想到手术中用的无影灯。看来整个办公室似乎在不久前翻新过了一遍，桌子柜子都是新的锃亮地闪着光，不太新鲜的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油漆味，其中还有一点浑浊令人恶心的气味。可推门那一声响却像是使用了十余年还没有翻新的样子。

　　真是奇怪的地方。司文一琪一进门就打量着整间办公室，默默抱怨了一句。

　　各位同事，欢迎司文小姐加入我们法医小组。那位文质彬彬的男人拍了拍手，示意让办公室的人员停下来和司文一琪认识认识。

　　各位，我是司文一琪。初来乍到，请多多指教。司文一琪手一直攥着一支笔，汗水浸湿了整支笔。

　　嗯，欢迎。哎，你怎么会对法医感兴趣？司文你原来是干什么的？司文……

　　……

　　司文一琪刚说完，大家就仿佛看到新大陆一般围在司文一琪旁边，热情高涨地问些有的没的。司文对这个办公室改观了，除了环境有些简陋奇怪以外，人都还挺热情的。于是她也放下紧绷的心，与同事闲聊。

　　闲聊够了吧。声调并不高，但众人的喧闹声在一刹那停止，人们都似乎害怕这个声音的主人。

　　是……刚才还在胡扯的话都吞回了肚子，大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小心翼翼地回到各自的办公桌前工作。只是短短一句话就有如此大的威力，这是多么可怕的存在感。司文只见过一个人是这么有威信的。

　　手冢……司文转过头，看到了这声音的来源，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但莫名地脸色突然变的难看，嘴唇变得惨白。司文一琪更握紧了手中的笔，随着清脆的响声，她手中的笔掉在了地板上，打破了严肃的氛围。

　　嗯，司文。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变，依旧寡言根本没有问她什么，只是点头示意。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是老气横秋的样子吧。司文深呼吸，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想起手冢国中的事，突然笑出了声音。

　　我以为你会在职业网坛上发光发热。怎么会在这个犄角旮旯里？在陌生的地方遇见熟悉的人，司文一琪感到开心，不自觉话就多了。

　　正如我以为你会留在欧洲。手冢的话还是一如从前的少，回答一句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处理文件。这让司文找不到话题，不知道说什么。

　　嗯呵呵。她只能随着手冢的话哼哼哈哈一下就闷头回到自己的位置整理私人物品。

　　突然停电了，头顶上的灯扑闪了几下就彻底没了生息。那一刻没有人看清司文一琪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到空气也颤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