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有个傻瓜少爷》狂言妄语

2、都是双面人

　　秋尚生眨了眨眼，怯怯的退了两步，迷茫又委屈的垂下脑袋，“先生，阿生没有装，阿生虽然笨，但爹爹告诉阿生做人是不能撒谎的。”
　　“呵呵，”夏语低低的笑了起来，很清新的笑声。他“啪”的打开折扇，悠悠闲闲的扇起来，围着秋尚生开始踱步，“十一年前，有位老者曾对你说，若是太露智，仗着年少直言不讳锋芒毕露，早晚会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事实上那时候你已经有所耳闻，很多人都对永曦村秋家的天才儿童充满好奇，其中不乏心存歹意的家伙，对于年仅七岁的你来说，还不足以应对如此多的狡诈和阴谋，因此你听了那老者的话，假装失智，以此减少可能的祸患，有意等成年之后再恢复正常。在此期间，你虽然表面上每日游手好闲，实际上背地里应该没少锻炼自己。我说的对吗？”
　　秋尚生缩着脖子，两手抓着衣摆绞来绞去，脸上还是那副傻傻的表情，“先生，你这是在给我讲故事吗？”
　　“那天我就在旁边的树丛里，你和那位老者都没发现，我还记得那天天气有些阴，”夏语停在他身后，调笑似的用扇子慢慢扇着秋尚生的脸，惹得他一阵痒痒，“所以你们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不必再对我撒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秋尚生一扫脸上的傻气，挺直了脊背，眉头微微皱起，终于变成了与其相貌相符的气质。
　　他突然转身用力拽住夏语拿着扇子的手，折扇“啪”的落地，夏语“嘶”了一声，秋尚生个子比自己高一头，力气也是大的出奇。
　　夏语是能打的，但他来秋家并不是为了揭发秋尚生。脸上依旧是一副笑面，夏语耸了耸肩，“你不必像这样如临大敌，这些年这秘密一直被我藏着，从未告诉任何人。”
　　“你想要什么？”
　　不傻之后，秋尚生连说话的声音都低沉了三分。他的脸慢慢逼近夏语，居高临下的模样，显然是要把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哎——”夏语用食指戳着他的胸膛，试图将两人拉开距离，仰着脸挑眉道，“问得好！就像我说的，我跟秋老爷许诺三个月会将你教成一个正常人，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好让秋老爷看见我的实力，然后付给我一笔巨额酬金就行了。怎么样，很容易吧？我估摸着你也是打算在近期做出改变的，而帮我只不过是一件顺便的事情，就当做个好事。”
　　秋尚生用了大力气，夏语那小手指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除了快要折断以外。
　　“那你倒是能藏，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对人说。”
　　不难听出，秋尚生的语气满是嘲讽。
　　“毕竟小生的头脑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好用，十岁出头就已经会打如意算盘了。”
　　夏语根本不介意秋尚生的冷嘲热讽，若不是他为人通透，八面玲珑，又怎么能在这附近的村落落得一个如此儒雅的名声。
　　毕竟他在外的人设与本人极不相符。
　　一切都如夏语所说，秋尚生七岁便可谈论家国天下，不用说十一年过去，他的智商又飞速成长到什么程度。
　　他冷哼一声，突然摔开了夏语的手，面露不屑，“比起我，你装的才应该很辛苦吧。”
　　“一切都是生存之道。小生不比秋少爷，家境贫困的很，若是不靠自己的脑子，又凭什么生存呢。”
　　夏语无所谓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俨然已经红了一道。
　　“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这么野蛮？”
　　“彼此彼此，夏先生也是读书人，不也传的是文武双全吗？”
　　其实秋尚生听过夏语的名字，这人年纪不大，而且是个孤儿，但是能文能武确实不错，这些都是秋尚生装傻子在村子里玩的时候听村民说起过的。因此他都不担心这人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只觉得他这算盘打的实在是深，那么小的年纪，能想到这一步，可见此人也是个高智商的。
　　“那我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从态度和语气上就可以看出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秋尚生对他并没有敌意，顶多也没有好意罢了。
　　“你的时间倒是算的准。”秋尚生抱着手臂看他，“怎么知道我打算什么时候不再假装的？”
　　夏语嘿嘿一笑，似乎得意的很，“那老者建议你成年之后便不用再掩饰，这不恰好还有三个月就是你的十八岁生辰吗？”
　　“你调查我调查的倒是清楚。”
　　“多谢多谢。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才敢胸有成竹的来找你啊。”
　　秋尚生微微摇了摇头，这人明明长他几岁，乍一见面也是儒雅随和的模样，原来真实的性格竟是这般没脸没皮。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戳穿你？”
　　夏语悠悠然的拿起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从容不迫道，“我这是给你送台阶来了，否则你还得自己想理由不是吗？”
　　秋尚生并不讨厌聪明机灵的人，因为他自己智商也很高，再加上这几年暗地练了练身体，他并不担心眼前这个瘦弱的书生威胁自己。
　　更何况，夏语说的不无道理。
　　秋尚生没什么表情的定下规矩，“在我爹和下人面前，我估且叫你一声先生，你只需要按你的本分教书，不要多事，该给你的钱我爹自然不会少了你，其他的与你无关。”
　　“没有问题！”夏语答应的也痛快，“就是喜欢聪明又豪爽的人！”
　　他眯着眼笑着伸出手，“那就这样达成共识啦，我的好、学、生。”
　　秋尚生盯着他的手顿了几秒，这手不像练过武的，白净修长似女子。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这次握住夏语手的时候，秋尚生没用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