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落的腐败》末路之徒

5、Episode Five

　　绿松石和沙利叶发生第一次争执的准确时间是“午夜敲门声”事件的第二天下午，理由为“请不要为艾零大人增添麻烦，大人的睡眠不足的话会让我担心”。沙利叶心想：一个搞生化试验的，再怎么向执事靠拢都会让人别扭，你何必这么称职啊！
　　“总而言之，对于我来说，救了我的艾零大人是我的一切。以后若是有麻烦，请你自行解决，不要让艾零大人操劳。”
　　“又不是我求她帮我的！”
　　绿松石冷哼一声，似乎在表示不屑。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个混蛋神棍是你的初恋吗？嗯？”
　　“关你什么事！你……”
　　艾零持着长杆烟枪缓缓走过来插在两人中间，轻挑一下眉毛，问：“你俩吵什么呢？”
　　绿松石颇为恭敬地弯下腰，右手贴在胸口：“艾零大人，请以后不要再为毫无相关的人付出宝贵的休息时间；而且，您这次为了镇压那具回魂的尸体耗费了不少力气，我很担心您的身体状况。”
　　“不要紧，我又不是纸糊的，死不了。”她倒是满不在乎，抬手顺便用烟枪敲了敲绿松石的脑袋。
　　“可是……”
　　“绿松石，你去停尸间看看，我的烟膏好像落在那儿了。”
　　绿松石听出来她在找理由支开自己，便不再多语，转身去办她交代的事情。
　　沙利叶揉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他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搞什么啊，一个反医德先锋而已，难道想戴着‘年度最佳管家’的荣誉勋章上街巡游吗。”
　　艾零坐下来，为自己沏茶。“你少说他了，他比你负责。你看看自己，什么用都没有，倒是这两片嘴唇，切切有一大碟子。”
　　“滚你的，你当我是凉菜啊！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不能。”艾零淡定地喝茶。
　　“死一边去……”沙利叶已经放弃与她交谈的念头了。
　　艾零一脸“别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的表情，沙利叶看得很不爽。
　　“喂，今天接了工作吗？”
　　艾零淡定地吸了一口烟，摇摇头：“我心情不好。”
　　“怎么不好了？”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会关心她。
　　“没什么，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她眯着眼睛，视线停留在窗外。
　　沙利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终于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混蛋神棍。”对方没有表现出对那个不敬称呼的丝毫不满，连该有的言语反击都不存在，沙利叶紧张了：“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好歹回敬我点什么吧，像平常那样。”
　　“回敬你一句‘脑容量堪比袋鼠’么？”艾零含着烟嘴，有点含糊不清地说，“去把停尸间清扫干净，绿松石刚做完试验，满地的肉屑和血迹。”
　　沙利叶厌恶地撇撇嘴。
　　“我要出去一趟，今晚迟些回家。”
　　“小心迷路，混蛋神棍。”
　　她回首，扬起一个清浅的微笑：“不会的，那个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摸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