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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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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理工,实验室内。
女孩将头发高高的盘起,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专心的鼓捣着她的实验,这次实验,她同组的同学已经将实验的理论部分和设计部分都已完成,她只需要做个简单的验证,并形成报告即可。
应该一会儿就能做好,估摸着能赶上和男友的晚饭。
她与男友已有数月未见,这次男友研究项目一结束,特地从波士顿坐了飞机赶来,还给她带了礼物。
她有点想他,低头却瞥见男友的未接来电闪烁作响。
一会儿就能见面了,他这个时候狂打她电话做什么,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机熄屏并未做任何理会。
“Stephen,你说这次修改氢气比例的事会不会被她发现?”一头金黄色卷毛的白人男子在环顾四周,暗沉了嗓子悄声说道。
“放心,Darren,那篇实验报告我是从教授邮箱里偷偷发过去的。”
桌子另一旁瘦削的白人男子志得意满的吸了一口冰咖啡:“Meng对我两不放心,对教授总是放心的。”
“但出了事故,总归会调查的。”白人男子惴惴不安。
“没人查的出来,外行哪里看得懂我们的实验报告,况且只是修改了一个比例,就算找到我们,我们也可以赖成忘记修改,实验错误。”
“可......”金色卷毛还想辩驳。
“孟奔奔必须死!”名叫Stephen的男子忍受了不了Darren的罗里吧嗦,他把冰咖啡往桌子上一掷,恶狠狠的说,孟奔奔在理论物理研究这方面已经压他们很久了,她活着,他们永无出头之日。
下一秒——
身后一位带着眼镜的亚裔男子,推开椅子,猛然起身,冲到叫Stephen的白人男子的面前。他一把拽起Stephen的衣领,愤怒使他双眼发红,他瞪视着白人男子,另一只手已握成拳状,他咬紧了牙,一字,一字,强悍而锐利:
“孟、奔、奔、现、在、在、哪、儿!!!”
白人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亚裔男子,像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得肆意且放荡。
“你、找、不、到、她、的!!!”
“不、过、你、能、找、到、她、的、尸......”
尸体这个词还未完全说出口,“砰”的一拳,他被揍翻在地,亚裔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一拳,两拳,三拳......像是带着泄愤一般。
白人被摁在地上,只听得一声声的痛哼,和四溅的鲜血。
再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强烈的高压使得站在一旁围观整件事情的Darren率先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地,颤颤巍巍的说。
“她......在......实验楼.......b幢2301实验室......”
“呜呜呜.......”不知道是谁的哭泣。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快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
亚裔男子一边气喘吁吁的奔跑着,一边焦急的拨打电话。
终于一口气跑到了实验楼。
“哗啦——”男子一口气推开实验室的门。
孟奔奔回头。
“你怎么在这里,实验室不准外人......”进去两个字还没出口。
“小心!”
男子一把将孟奔奔扯进怀里,一个猛扑,将孟奔奔紧紧的护在身下。
“轰隆——”
爆炸带来的巨响和火龙肆虐了男人的身体,那满天飘飞的玻璃碴子有如利刃刺进了男人高大的躯体里。
“我爱你,孟奔奔。”
下面插播一条联播快讯:“2017年3月17日下午两点四十分,加州理工理论物理专业实验室发生爆炸,两名中国学生已被紧急送往附近医院治疗......”
同一年,周恒星和发小潘博从z大少年班同时申请到了去加州理工读研的机会。
他们正在会议室里等待着和导师的第一次见面。
“恒星,我听说我们Z大前几届的天才少女孟奔奔学姐正在Colin教授门下读博士呢!”
“你不是对她挺感兴趣的,疯狂搜集她的周边消息,这下好了,你可以看见真人了......”
换了个环境的潘博兴奋的像只鸟,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周恒星自动屏蔽了潘博的叽哩哇啦,在内心腹诽起潘博的外号,怪不得Z大少年班人人都叫潘博“潘大嘴”,一方面,他嘴是真的大,另一方面,他的嘴是真的大啊。
孟奔奔。
孟奔奔。
周恒星的回忆开始翻涌成蝶。
潘博扭头看见了周恒星开始陷入自己情绪的停滞的样子,潘博开始面无表情的背书:
“2014年9月3日,星期四,天气晴。”
“今天在学年大会的学生寄语讲话的环节见到她了,她带着学士帽,穿着学士服,圆圆的脸蛋,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散在脑后,讲起话来,头发一动动,像是有节奏感般。”
“明明是个像太阳熠熠闪光的人,可我分明感到了夜月般地清寒。身处人群,万分孤寂。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隔着那么远的人群,我唯一的遗憾是,那天,我没能看清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或者所谓的心动,只不过,之后每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总会想起2014年9月3日星期四下午她捧着文件夹做新生讲话的那个瞬间。”
“我绝非刻意想念,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你给我住嘴!”周恒星有些急了,像是心事被人戳破后的尴尬,他开始胡乱的捂潘博的嘴。
两人在会议室里上窜下跳,潘博逃,周恒星追,在会议室上演激烈的追逐大战。
“周恒星,你知道这事儿,说明一个什么道理伐。”
潘博看着还落在他身后的周恒星,扮了一个鬼脸。
“理工男没事儿千万别写日记!”
他本想继续和周恒星打闹会儿,却听见会议室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了。
Colin教授带着他的博士生天团进来了。
为首的是个个子有点矮的白人男性,他矮矮胖胖,脸上挂着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怎么没有孟奔奔,周恒星伸长了脖子。
终于有个瘦弱的看着营养不良的女生从门缝那边探出了身。极度瘦削,凸眼,蜡黄,似乎和记忆中的孟奔奔大不相同了。
“咳咳——Colin教授清了清嗓子。“我给你们每两位研究生配了一个博士生指导。”
“Allen,alex和金俊秀交给你负责”
“石田秀一,wendy和Bob就交给你”
“......”
最后。
“孟奔奔,两个中国小朋友你的了”说完,教授还冲着孟奔奔调皮一笑。
孟奔奔面无表情,一脸平静。
“好了,下面,你们可以自己介绍下。”教授微笑着说。
“我叫Alex,我来自MIT,我的研究方向是......,我的研究目标是......这是我的论文......”
“......”
期间有的博士听见说的很有道理的,还拿个笔刷刷记录,或者唇枪舌剑,提出自己的质疑,只有孟奔奔一言不发,拿着个手机飞速的刷着什么。
这货绝逼在摸鱼,潘博心想。
轮到潘博了,潘博有些紧张,第一次在这么多大佬面前讨论自己的研究,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大展抱负。
“咳咳——”
却听见一声慵懒困倦的女生语调响起。
“潘博,z大少年班2014届毕业生,主攻机器学习,在校期间发表了两篇sci,均是第一作者。大学毕业的本科论文题目是工业物联网异常检测技术综述,认为机器学习的未来方向是......”
那当然,这可是他本科的成果呀,潘博看着吐圆珠似的吐话语夸奖的孟奔奔,心里别提多骄傲了。
“但——”孟奔奔画风一转;“工业物联网异常检测技术确实有点新意,但论文里包含的代码冗杂,且异常检测技术涵盖不全,两篇SCI也是只是在前人设计系统的改进,并不具备创新的参考价值,数据堆砌测算较多,充其量只能算是对前人的实验验证报告!”
“我特么......”周恒星及时的拉住了潘博,否则下一秒潘博就要原地暴走了。
潘博想着第一次见面发脾气显得不大礼貌,他只得先冷静下来。
但他还是觉得不服气,他冷声质问孟奔奔,仿佛她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可能脱身一般。
“那你觉得有啥改进的方式。”
“我建议可以从如下参考书目中得到新的方案。”孟奔奔扬着眉尾,面无表情。
“比如?”潘博耐着性子虚心提问。
“《论一只笨鸟是如何先飞的》、《科研道路上我是如何放弃的》、《试时的放弃也是一种智慧》.......”
“cao!”潘博仰天长啸。
“周恒星和我研究方向一样,你怎么不批评他。”
潘博贼心不死,想起了刚才周恒星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孟奔奔只嗯了一声就过去了。
周恒星被潘博一cue,一颗星提到嗓子眼,孟奔奔学术魔女的恶名不是虚传的,他回想起自己的论文,突然有点心虚。
只见孟奔奔沉吟了一下。
“他长得太帅,我忘了。”
孟奔奔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