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知世

4、去读大学

　　七月流火，烈日当空下美月正望着第一场国文作文的话题有些想笑，“宽容”。她不是渡边、也不是森口，对于自己并不认同的话题也能找出一堆的词藻与虚假慷慨的言语来拼凑出煽动人心的文章。她思量很久后写下一个故事，故事的借鉴了露希娜事件，最后的评论她写道无底线的宽容是纵容犯罪的温床，世间的宽容多半来自于发自内心的关爱与他人的牺牲。这个世界最需要的是公正秩序下宽容，能被原谅的错误是未能对他人、国家、世界造成严重伤害的行为，只有公正地制裁才能确保宽容不会被滥用…………
　　后面的几门考试她轻松考过，多年的魂魄飘荡她亦曾去过高中去过大学，第一学府的东京大学的授课她更是听了几十年，一开始是化学，后来又是电子，无线电，计算机，国文，法律等等。等待成绩的日子里她一心和家人好好相处，三年奖学金投资的股票也收益不少，她卖出了目前最红的两股股票，带着弟弟一起在寿司店帮忙，偶尔和班主任灵宣她们聚聚，毕竟以后回来的日子要少很多很多，令她哭笑不得的是爸爸妈妈纷纷安慰说即使考的不理想也不要紧，学校那边说了还可以回去高中继续读书，她亲亲懵懂的弟弟，开始将上一世的经历与感悟编成故事讲给弟弟听。下村也来过寿司店一次，他看起来并不好，没有美月的辅导他的成绩从中游已掉到末尾，美月没有再理会他，她告诫爸妈和弟弟不要相信下村会悔过……更不要和下村单独相处。却不想本来想要和美月说软话的下村看到美月的态度竞又开始有了恨意，心中暗恨美月明知自己不擅长学习、竞无视他压抑着自尊的歉意，如果不是美月，自己进了第一中学说不定也会有人欣赏自己为自己做更好的辅导，听说渡边每次成绩比美月更好，那么以后就找渡边好了。
　　成绩出来啦，全市第三。除了国文其它成绩都很棒，理科满分的神话依然没被打破，东京大学的物理系、化学系、数学系、生物系、医学系等多系打来电话邀请她填报志愿。令她意外的是本市最好的大学九州大学法律系竞有一位女教授打来了电话“我知道以我们学校委屈了你的分数和天赋，我打给你是因为你的作文让我看到了法律最需要的公正和你已意识到现有法律的不够公正，你的成绩如果不是作文只给了及格分相信一定能进全国前十，而以我个人眼光你的字很好看、文章逻辑也很严密、评论也很中肯、只是不符合现在的法律和大多数人的眼光。我诚邀你来我的法律系，我可以给你最高的奖学金、本硕博7年连读、未来甚至可以留校教学或事直接进入本市最高法院工作，我期望你的未来可以修正法律的不公正条文亦或是帮助更多的学生未来能够认识公正的重要性。”美月很感动也很羞愧“我很感谢您的赏识不过我的愿望是当一名化学老师或者教授，而我本人并无和市俗不公对抗的勇气，我很自私，只想保全自己和自己重要的人，面对罪人我会远远躲开压根没有将其绳之以法的勇气……”美月一边说一边流泪。对面沉默了一阵“如果本校的化学系可以提供同样的待遇，你可以在课余时间来听我的课或者考虑双学位？不管如何交个朋友吧，我是平野川和子，我的爷爷是平野龙一。北原美月同学，我很期待以后我们见面的日子”美月只说“多谢您”
　　美月仔细地上网看了九州大学的资料，化工学院也是全国顶级学院，不过奖学金确实并不怎么有名气，学生住宿费不高、四人套间还算宽敞，全国排名第九。相想以自己全国100多名的成绩能得到东京大学理科院系邀请还是和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国中、高中、高考理科满分的优势让他们高看了。当九州大学化学系打来电话同样敲定了奖学金和本硕博直读的优势后美月答应了，但要求对方将全系导师的资料发一下回来。当她看了几遍导师资料后终是拨通了平野老师的号码。
　　相互寒暄过后，川和子叹口气“北原同学，你还是选一位比较醉心学术的年纪略大一些的导师为好，大学里将学生研究成果据为己有的人很多，我本身和化学系并无多少来往，我会打听一下哪些化学教授常年在实验室里工作而不是和一些企业勾勾搭搭亦或者是在外面吃喝玩乐。”
　　三天后北原看着发来的十位老师的信息，选择了真野夏京作为导师。真野夏京，54岁，常年在实验室忙到深夜回家，最有名的事件是她的妻子会送午餐晚餐一起到实验室只为提醒他按时吃饭；对学生要求比较宽和亦有传闻说放任不管，拿过很多国家级荣誉和专利，据说连大学课程也是自己名下的学生代替上的，扬言愿意做什么实验都可以，但学生实验一切不良后果自负，每三年才会接受一名学生，没有化学天赋的坚决不要。至于学生也有拿过不少荣誉的也有读不下去，更有因炸实验室全家破产的…..
　　在填报志愿介绍时也填好了导师。她看了学校的安排三年本科课程，两年硕士两年博士由导师安排实验与课程。想要拿双学位或者多学位者只需要每学期中旬递交相应申请。
　　她开始采买，先是去买了一辆小汽车，她更喜欢码资但出于经济考虑最后还是买了飞度基础款。然后买了一些衣服，感谢网购，很多化妆品、生活用品都可以网购或在大学城内再买。铺天盖地的报纸上的报道竞生生压下了本市前两名的风头，毕竟是理科学神，但最终得知选择院校后却开始沉默地转向第一名去了东北大学，第二名去了东京大学，前十名她所选择的院系似乎是排名最低的。这时有不知名的同校同学抓住她此前买了车子动用不明来历资金、学校每年奖学金北原美月都很看重…..等等现象，得出他她是拜金女，一定是因为九州大学给了钱所以这个拜金的女生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北原美月受邀参加了本市最大的综艺频道电视采访，原本她是不想来的，她感觉那个本校人大概是下村，她开门见山地说自己在意奖学金，更在意学校学风和导师的人品，车子是自己卖出手中股票所得，为此展示了股票交易的清单，主持人大喊欧这是三辆车子的价钱啊，美月笑了是啊还得留点钱养车子和养我自己啊。主持人又问选择九州大学是因为本硕博连读可以早点毕业吗？美月回答这也是原因之一。那还有什么原因呢？主持人又问。美月回答“因为我爱我的家，我的家和九州大学在一个市，周末有时间还能回家”“偶偶，这也是买车子的原因吗！？”“买车子出行比较方便，不单单是为了回家”美月继续微笑。主持人突然轻轻嗓子“作为前三名中唯一的女孩子，您很优秀，今天一见您说实话很出乎我预料，我以为您会戴很厚的眼镜、看起来被学习折腾地精疲力尽或者是个书呆子，所以您戴隐形眼镜了吗？”美月本以为会问些让人尴尬的问题比如你认为自己是不是拜金女之类的，听到问题忍不住笑场“让您失望了，并没有戴欧”眼看专访时间要到了，美月正准备松一口气，毕竟按流程最后要讲一些场面话的。没想到主持人态度严肃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北原同学有没有在交往的男生，准备合适结婚生子，请恕我冒昧，身为女士即使您很优秀也要尽快结婚比较好，而结婚前务必需要时间好好和对方相处”美月不知道主持人会向一个年仅16岁的女生问到结婚问题，她总觉得主持人和以往风格不同，主持人眼神望了美月一眼饱含歉意与怜悯。她来不及细想“不，在我拿到博士学位前我不准备恋爱也不准备结婚，现在过去都没有交往的男生。”主持人还想再说些什么美月主动岔开话题，问他未成年结婚的法律通过了吗？主持人脸白了，最终他讲了几句总结的话结束了采访。
　　电脑旁的渡边看着直播，又将身边准备的炸弹放了回去，“提前高考，考入最强的大学或者干脆去妈妈的学校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北原美月欢送会上我就不放炸弹了。
　　学校欢送会那天，美月和很多老师同学拥抱，看着迎面走来的渡边她忽然想起前世他放的炸弹，她紧张地看着，心想要是他准备按什么一定要先抢下来，完全无视了渡边正展开双臂想要和她拥抱的动作……当渡边开始不耐烦地喊“北原同学”她这次尴尬地说抱歉男生是握手。渡边沉着脸握住她的手微微开始用力，北原离开挣开，对老师和校友说抱歉了，我有点不舒服。班主任皱着眉头安慰她让她早点回去。她没看到灵宣微红了脸向渡边走去，也没看到下村对渡边正露出讨好的笑容。
　　和家人一一拥抱约定每天晚上九点和弟弟视频九点半和爸爸妈妈视频，美月驱车驶向大学。路边下村和渡边的身影闪过，美月暗想那是小直的家附近，渡边和小直还是又混在一起了……
　　九州大学校门口量出通知书，热血的门卫指了学生停车场，她问过新生报名处和宿舍方向，备起背包，拉着拉杆箱去新生报名处登记，热心的学长看她年幼主动提出帮她把行李送到宿舍楼下，她婉言谢绝说“报名的学生多学长还有很多人要登记，我东西不算多就不麻烦您了”
　　刚整理好东西平野教授发来一起晚饭的邀请，晚饭时她们相谈甚欢，最后平野得知美月准备同时兼修电子、法学、生物系的本科学位，硕士与博士就不再考虑兼修了。结帐前平野教授慎重地说“我对犯罪心理学亦有时研究，美月你要小心故意接近你的看似特别温柔的男士，你的性格太软人长的不难看又太过优秀，最容易引起那些骨子里藏有暴虐故意压抑强装温柔的人的注意，你的优秀估计会让一般人望而却步，但如果对方同样优秀或者是家世过好还是很有可能会打你的主意的。”“平野老师，谢谢您的忠告，我上学期间不会恋爱的，我准备工作两年后再考虑”“你又在逃避现实了”“我会注意的，我会用心去分辨的”回到宿舍前她去学校超市采购了一些食材，宿舍里还没人来，也是报道时间一共三天，这才第一天，客厅和厨房是公用的，洗浴和卫生间则每个房间都有，她选了一间窗户朝向东边的房间住下。
　　第二天去实验室见导师，忙个不停的教授直接指挥她帮忙做助手，中午吃饭时问了他一些专业问题后说“本来我是不太愿意要女生的，院长告诉我你曾在公开场合下说要拒绝上学时恋爱又曾有四年理科满分的成绩我才考虑今天见你一面决定。你理论还算扎实，实验能力尚可，那么两年内完成本科课程，第三年来实验室吧。”
　　美月笑着回答“真野导师，我需要三年的笨本科学习时间”“我觉得以你的天分两年都是多的，何况最后一年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我准备兼修其它专业本科学位”“什么学位？”“电子，生物，法学，还有一门计算机待定”“你的理由”“理学学科知识都有相关的，实验也一样。计算机是现在生活与写文章讲课作报告等必须的，网络安全更是重要的。至于法学是平野老师厚爱了。”真野听到最后很想说法学是浪费时间，但是想起因为犯法进监狱的一个学生“知道有哪些法律就好，三年拿不到本科学位证我会将你扫地出门。进实验室后我会补贴你每周2万日元伙食费，本科期间和不在实验室的假期没有补贴，过年过节也不会给你一分钱。”“嗨，知道了”“嗯，正式上课前就留下来帮忙，消毒器皿做的不错，但是用枪吸液体的动作很生疏，去把那边1200个样本给我加好，今天我们的目标是找出最佳的本次实验催化温度。”
　　实验室呆了两天后明早就是开学，晚上八点告别了恨不得让她一直在实验室帮忙的导师，拿着导师传说中三年的专业电子版教材的优盘，记下了如果需要打印东西在校内打印店打印后直接记到真野夏京的名下，并听导师絮叨食堂饭菜难吃且排队花费时间等进实验室点外卖可以直接刷导师的银行卡但一次不能超过1500日元”美月插了一句嘴“我都是习惯自己做饭”然后被愤怒的导师赶出实验室。还没到实验室又收到信息，“以后到实验室来我可以让我夫人多做一份饭，你个臭丫头不许说不好吃”她笑着回复一句“谢谢您”
　　回到宿舍，先到客厅，有个比她看起来还要小的小个子女生正在喝饮料，彼此寒暄后得知对方比自己大一岁，韩信子，初中跳过级，数学系本硕博连读，还得知另外两位舍友也是本硕博连读，一位是软件工程系，一位是物理系，都比美月大两岁。美月拿出自己在家做的腌菜送给韩信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睡觉。清晨美月做好了饭团，开始做粥，香味弥漫下韩信子站在厨房门口星星眼，软件工程的那位也来厨房开始做炒面，看到美月点头“山口智美”“北原美月”。另一位女生已经开始出门大概是去食堂。韩信子和两位厨艺爱好者一起吃了早饭，对海鲜粥和炒面赞不绝口，美月带了饭团装便当做午饭晚饭，山口智美则将烤箱内烤好的面包放进便当盒。大家在宿舍楼去挥手告别，韩信子悲哀地想午饭晚饭看来都没指望去蹭、天杀的食堂做的就是猪食还要排好长的队。
　　美月开始了每日各个学院跑来跑去听课的日子。万分感谢平野老师和真野导师的电子版教材，特别是平野帮她借到了其他课的纸质教材，每个月月底美月还会抽一个周末回家。就这样一个学期过了，所有的考试都通过后，美月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