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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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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别沾水,三天就能好。”
我胳膊上面还贴着黄符,正要揭开却被小道士打掉了手。
“诶,这三天符不能揭开,揭开了符出问题贫道可不会管你。”桌面上一根爆竹滚到了地上,哪儿来的爆竹啊?
被子叠好归在墙边,我问他:“这儿怎么这么多米,你动我米缸了?”
“是我的糯米,驱邪用的。”
他把绷带拿过来把我伤口包了起来,也没见他上药,把符往上一贴就算完事儿了?我问:“我这伤你怎么治的?”
“说了你也不懂,十道九医,各有各的治病法子。”
那个爆竹滚到我脚边,不停地撞我的脚。我捡起来问:“这东西也是你的?”
“算是,不过……”
“姓张的,这就不认识你爷爷我了。”
小道士突然停住了,盯着我手里的爆竹,我问:“说啊,不什么?”
“张崇月,你把这个竹筒打开,我跟你说个秘密啊。县太爷的秘密。”
“别白费力气了,他听不见你说的。”
又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瞬间反应过来,小道士可能不是在跟我说话,我吓得坐起来:“这周围……它刚刚是不是就坐在我身边?”
小道士憋笑道:“没有,它被你死死攥着呢。”
我马上把那节爆竹丢出手,手使劲的在衣服上蹭:“这是什么东西?”
他捡起来爆竹:“你先坐。”爆竹放在桌面上小道士继续道:“它就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说他是死在你手里的,要报复你拉你垫背。”
我沉默了,我吃的就是这碗杀人饭,他若是自己品行端正怎么会落得如今下场?死了不去磨县太爷,倒来折磨我。我不由得冷笑一声:“我自认为杀的都是大奸大恶,说白了,我和我手里的刀没什么区别。”我看着那爆竹继续道 :“我是手沾鲜血,可我难道是上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杀的吗?我是问心无愧,可你,敢说是问心无愧吗?”
我不知道那爆竹听进去多少,在桌面上立的稳稳。小道士接过话茬:“一团邪祟,怕是理解不了你的意思。”
那爆竹又剧烈的跳起来……
“不理他了,我今天要去拜访县太爷,小道士您请自便。”
小道士把爆竹收了起来:“早就听闻槐安县的县太爷是个好官,不如让我随您一同拜访,长个见识。”
我本想拒绝,一想起县太爷一贯偏信神鬼,便打消了念头,这小道士去了至少有个聊天的话题,场面不至于尴尬:“走吧。”
上街买了些爱茶叶,直奔县太爷府邸。一进院子小道士就连连称赞:“风水不错,算风水的那位定是大师。”
县太爷的院子不好,哪儿还能好?我没理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走到书房县太爷呦一声:“大月来了啊,快来看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我把茶叶放在一旁,还没开口县太爷又说:“怎么还拿东西来啊?要是为你那个活计还是别说了,那个活儿,你大嫂非要把自己弟弟按过来,不依就要死要活的,烦的很。”
我干干一笑:“哪能啊,我是那不懂事的人?好久没来看您,来看看还不行了。”
“大月果然懂事,诶,这是谁啊?”
“贫道,姓姜,道号照白。昨天梦见一神物降临到贵府,今特意央求张兄带小道来此看看。”
听听,这人人模狗样的,嘴比谁都会说。一句话就捧的县太爷嘎嘎乐,他们聊得开心我可犯了愁,这儿是不行了,往后我找个什么营生好呢。
小道士问:“大人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情吗?与您交谈能感觉出来有心事。”
“照白道长刚来这儿你不清楚,最近出现了个采花贼,专挑起大雾的时候对姑娘下手。昨天的雾大不大?城北口家的姑娘就丢了。”李大人拍拍桌子:“除了采花贼就算了,就今天,上边刚发的……小桃来点上茶。”
李大人轻笑:“后面的话,姑娘家听不合适。上边刚发的告示,说槐安县人丁不旺,勒令我们整改,不然就摘我乌纱帽。本官算过了,平均每家每户要生这个数。”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真的养的起吗?”
“肯定养的起,而且人多了也热闹,我们道观弟子数千人,虽然清苦,但师父师叔们还是把我们带大了。”
我翻个白眼,道观道府自有香客的香火钱,寻常人家怎么比得上?小道士才见过几个人啊,就敢说这种话。
没想到县太爷冷哼一声,表示很赞同道:“他说的对,你上底下的村里去看看就知道养不养的起了。问题主要生不生,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怎么想的,诶,我看我这县丞快做到头了。”
沉默间小桃的茶端了上来,县太爷浅抿一口:“照白道长,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并没有,大人让贫道帮忙抓妖抓鬼抓采花贼都还行,这属实是为难贫道了。”照白道士端起茶刮着上面茶沫不说话了。
县太爷眼睛看着我,搁下茶问:“你刚来我就想问你,胡子怎么没了?”
我摸着下巴,空空无也什么都没有。我瞪向那小道士:“你!唔……”
这孙子他放下茶冲过来捂住我的嘴,跟县太爷说:“不好意思,他胡子丢了,我现在去帮他找找哈。”
说完,跟绑架似的把我“请”了出来,一出来就松了手。
“你神经病啊!莫名其妙刮我胡子干嘛,还有,在县太爷哪儿有你这样子的吗?”我走进了盯着他:“你一来,槐安县就丢了姑娘,还有刚刚,你不是采花贼吧?”
小道士憋不住,笑了出来,我觉得自己没说错啊。没抓到人之前还不允许大胆猜测了?
“施主别忘了,县丞大人说的是之前就丢过年轻女子的先例,那时候我还没来贵地,无端的怎么就说我是采花贼了。”
我坐在台阶上叹气,看来我是没啥脑子抓采花贼了。
姜照白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施主怎么了?”说完自己也觉得明知故问,轻咳一声:“那个,您这个胡子是……是除祟,对,贫道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见谅。”
“不是烦这个,胡子没了就没了吧,入夏了还凉快。”我再次叹气:“我烦的是,县太爷这儿不缺侩子手,没法回去砍头我不知道找什么吃饭的营生,害怕走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