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纪元]生命奇迹》羽京桑

51、第五十一章

　　宽阔的的洞穴内，狮子王司高坐在石头雕刻的王座上。羽京刚走进来，他便抬起了头，用棕红色的瞳孔注视着他。“等你好久了，路上有发生什么吗？你比往常回来的晚啊。”
　　听见首领的问话，羽京不得不开口解释：“没什么，稍微去附近转了一圈。”
　　“哦，是这样吗？可你身上的箭，似乎少了两支啊。”冰月眯着眼睛，看似好心的提醒他。
　　气氛突然凝固，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是，因为我用掉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觉得你对我有很大意见，西园寺羽京。”
　　羽京冷漠地回答他，“你想得太多了。”这是当然的，三观和理念都不相同的人就像相斥的磁石，不曾正眼相待。
　　“够了，现在不是你们争吵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对战科学王国？”
　　“直接正面进攻就行吧？按照冰月的描述，对面的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强大。我们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然后逐个击破。”
　　“不，急切进攻是战场的大忌。”
　　“你说的这些千空自然也知道，嗯。”
　　两人几乎同时否定了她的计划。“之前我们经历过一次失败，士气有所跌落。况且幻已经叛变，那个男人手里的情报可不少……”再用先前的计划，恐怕也是无用功。
　　司赞同西园寺羽京的话，“没错，一旦他把已知的情报泄露出去，哪怕是我也会头疼呢。”
　　“现在还是要从长计较，先从队伍的补给开始清算吧，嗯。”
　　不仅是司帝国，科学王国也有自己的打算和战术。他们充分利用了人力开采资源，以求得到新的科技造物！
　　我把新鲜的水果递给琥珀，她对我笑了笑转头交给了其他人。“身体没问题吧？现在天气渐凉，这个冬天大概也会很冷。”
　　我知道她的意思，难得配合了一下。“没有大碍，伤口恢复得不错。”
　　“是嘛，那就好。”琥珀拍拍我的肩膀，“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剧烈活动的机会了，要好好养伤啊，别让那家伙担心。”
　　“嗯，我知道。”
　　没等我们说完，千空便从屋里探出头来，冲我招手。
　　我看着他把那些装满草药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放在阳光下，却分不出它们的用途。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你要把它们晒干？”
　　千空摆弄着各种花花草草的叶子花瓣。
　　“没错，为了方便储存。因为太阳的热量使中草药里面的水分蒸发掉，而它的药性却依然还在。想大量储藏、减少存放空间的话，只有这个方法不易发霉影响药效。”
　　“对了，这个给你。”
　　“手套？”我愣了愣，摸着不甚光滑的皮面。
　　“啊，算是吧，暂时只能做成这样。”千空侧过身子，“最近，那边的人还在找你吗？”
　　“…你是指谁？”
　　“啧，除了西园寺羽京还有其他人啊。”
　　“焰只是因为上次的事对我抱有敌意，遇见也没什么好说的，顶多是相互威胁。羽京才是真正的合作方，他在司帝国的地位很高，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啊，虽然司帝国那边不有了'缝隙’令人兴奋，但果然还是不想你离那家伙太近。”
　　“我自有分寸，放心。”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个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只是他信任我，所以没有多说。
　　现在虽已入秋，但静谧凉爽的星空不像春夏两季那样灿烂辉煌。此时的银河来到东北方，一群王族星座给秋夜星空增加了几分色彩。
　　植物顽强的生命体现的淋漓尽致。树木的根部扎裂了坚硬的地面，把它拱得起伏。繁密的枝条万千披垂，狭长的叶片似美人顾盼一笑的垂怜、轻皱眉头似落不落。这株柳尚未完成属于他的蜕变，便被尘世的恶劣反影响，铸就他的遗世的独立。
　　“冬芥，你在看哪里？！”
　　琥珀眼神犀利，手中拿着刀朝我劈来。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攻击，竟不躲不避，仿佛要与那抹锋锐的刀光融合在一起。那道光在空中画成弧形，我顺势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扯出匕首，瞅准琥珀手中的刀柄甩了出去，正中目标。
　　匕首与长刀一同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瞬间，她放弃了自己的优势。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留手？”那种攻击我是没办法躲开的，只能拼着两败俱伤的代价去战斗。
　　“你这家伙，万一我没收住怎么办？！！”
　　她看上去很生气，但我不是很明白原因。自我接受训练的那刻起，也见过金狼银狼带着满身伤痕默默离开的模样。
　　“我们应该是一样的。”大家经历着每天都会受伤的阵痛，却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外。如果努力后仍旧失败，那么光明后的黑暗、喧闹后的寂静又该如何去面对？
　　“哈…确实，可是我暂时还做不到。”我本应该用面对战士的态度去对待你，但每当我想到你现在的状态，紧握的武器便会偏离既定的轨道。
　　这并不是怜悯，而是不自知的本能。我不想把你推入“深渊”，这对你来说太艰难了。
　　“你不是，一直想揍我一顿吗？”
　　琥珀把匕首扔回来，“你是笨蛋吗？那种事情总有机会去做的。”
　　………
　　时间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它平凡而珍贵，是留给每个人的24小时。任时光荏苒静默，任世界轮回吵闹都不曾改变分毫。
　　冬季悄然降临，雪的容光沐浴之处，带来苍白的乐曲篇章。
　　众人在踟躇的路口抉择，摸不清弥漫在雾里的光明，感受着□□和年华之色。
　　克罗姆看着手中的丝线，“真的可以吗？上次我们点燃灯泡的时候，灯丝一下子就烧完了。”
　　“要让物体不断燃烧，该怎样做？”
　　“用鼓风装置不断送入空气，就是水车做出来的东西吧？”
　　千空反问道：“那如果不想让它燃烧呢？”
　　“大概是…抽干它的空气。”
　　“没错，利用水银的重量，让它带走灯泡里的空气，就能将其抽成真空。”
　　千空带着口罩，小心地倾倒水银。“不管温度有多高，只要周围没有空气就不会燃烧。”这样，它就能长时间发光了。
　　在千空的指示下，众人围拢在一起，看着面前这棵高大的树。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克罗姆突然抬起手，“又下雪了啊…”
　　他伸出手去接，只是刚碰到它们就融化了。一片片雪花像烟一样轻，飘飘洒洒从天而降，亲吻着久别的大地。
　　“千空，要终止测试吗？”
　　“不，今天比较特殊，不会造成影响的。”
　　“这边准备OK了。”
　　“好，那我开始了。”千空走到树旁边，缓缓打开了开关。
　　“你们看到圣诞树的顶上那枚灯泡了吗？传说中，耶稣能给人类带来温暖，人们把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看着为“耶稣〞。所以在挂灯的时候，树顶的灯泡就是星星。”
　　它们在翠绿的松叶间闪闪发光，雪花飘落在树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梦幻。
　　周围的人忍不住走上前去，感受这份冬季温暖的光明。“确实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好漂亮。”
　　我看着那片光芒，缓缓摘下了帽子。已经不需要再遮掩了…百盏明灯远缀天边，追寻的浮光便飘落在我面前。
　　此时此刻，一切都是安静而温和的。
　　或许在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出现时，我就深陷其中了。它的出现放射出耀眼之光，徐徐拉开了柔软的雾帷。它没有语言，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浅雾幻站在原地，发出一声感叹。“灯饰，突然感觉回到了现代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那些灯光。世界上或许有千万个我，但每个我的经历都大不相同。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对生活没有太多奢求。
　　我告诫自己：不要有太多的期待，世事往往与你的期盼相反；不要把伤心的事挂在嘴边，没人喜欢听你讲那些故事；不要太天真的认为每个人都会对你好，他们有自己的情感和生活。
　　我失去了自己的家，也放弃了很多东西。
　　但现在不同，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理由，做出了上辈子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拖着病弱的身躯与世界抗争，每次闭上眼都以为自己不会再醒过来。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活着。哪怕所有的鲜活生机都是从干枯腐朽中萌发出的，每一点空气都是从肿胀的胸腔里缓缓流逝……
　　生命是一个奇迹，它总是挣扎在黑暗的泥土中，渴望着阳光的眷顾。
　　“至今过了两个月，花了不少时间啊。”
　　“不，和我计划的一样。”
　　幻愣住了，随后震惊地开口：“难不成…今天是圣诞节吗？！”
　　“嗯，是这样啊，真是太巧了呢。”
　　“瞎说，不过这次倒是蛮有成效的。”
　　浅雾幻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亏你想的出来……”
　　千空勾起嘴角，“你们看上去很兴奋啊。”
　　“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脑海里拥有的，可是凝结了全人类智慧的结晶啊！今后的日子很长，而我绝对会与你们同在。”
　　啊，没错，在这个日子就开心点啊笨蛋。
　　我看着他，终于露出了一点轻松的笑。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么可靠的话，不愧是千空…这样他在村里的威望会更高吧？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一觉醒来，众人将全部精力投入劳作，努力完成自己的目标。
　　克罗姆突然开口喊道：“我有个主意，之前不是有次没成功的洞窟探索吗？现在一定可以进去了吧？！”
　　“哦，有了灯泡和电池，能拿100亿倍回来。”
　　“洞窟深处肯定有那些神奇的石头！科学探索队出发，去寻找不得了的矿石素材！”
　　“千空，虽然科学上我还赢不了你，但我的探索可是比你熟练几百亿倍哦！”
　　“也是呐，毕竟经验摆在那…”
　　克罗姆大笑一声，“所以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拿回来的。制作移动电话的规划图，肯定像以前一样缺少重要材料吧？”
　　千空假装思考着，“嗯，缺少的材料嘛…”
　　“没有哦，已经全部凑齐了。”
　　“那现在还有必要去探索吗？在这种人手不足的时候。”
　　银狼悄咪咪地告诉她：“只是他自己想去探险吧？毕竟刚刚拿到新装备。”
　　“哈哈，铜的话我还是想要的，下一个魔鬼作业不知要浪费多少呢。”
　　“啊，那就它了，交给我克罗姆队长吧！”
　　“要快点回来哦，在下周过年之前。”
　　“那么，魔鬼作业究竟是什么？我想在克罗姆回来之前完成，吓他一跳啊。”
　　“灯泡的进阶版，计算机的元件。”
　　“噢！光是灯泡就很难制作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我们要做电子齿轮，真空管。”
　　浅雾幻一脸冷汗，“这个…虽然我以前听说过，但它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用高温将电子释放，改变电流流向。你把它想成电子世界的齿轮就可以了，它可是移动电话的心脏啊。”
　　听完千空的讲解，卡瑟吉老爷子产生了疑惑。“它的做法虽然费力，但和灯泡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是因为它的内部，必须是真空的。将空气彻底抽干，这可是个大工程。所以我在发热丝升温的地方加入了磷，一旦燃烧就会吸走附近的空气。”
　　话音刚落，灯罩突然从根部破裂了。
　　千空眯起眼睛，“啊…是接线膨胀了吗？”
　　“插进玻璃的金属线，会因磷的燃烧产生膨胀。而这数微米的变化，
　　“原来是这么精密的东西吗？！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是老样子，不会一次性成功啊。”
　　“只能试了，就像我们平时那般。”y
　　身为千空的助手，我跟着他奋斗了整夜，也见过他忙碌到连额头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拭。
　　石神千空很强，当这个男人把一切都堵在研究上，就是无所不能的。
　　………
　　中午时分积雪融化，转变成暮气氤氲，既而渐渐洇开来。
　　“喂，大家，我回来了！”克罗姆背着筐跑过来，“怎么样，这可是铜啊？！”
　　然而预期的称赞并未到来，众人脸上挂着奇怪的神色。“不是，我没想讲冷笑话的…”
　　“来的正好啊，铜。”千空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矿石，留下呆滞的某人。
　　“铜制的管子，就算膨胀也只在内部，不会撑破外部的玻璃。”
　　老爷子松了口气，“太好了，这样就能成功了吧？真是累人啊，真空管。”
　　真的这么容易吗？我暗自思考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随着一声轻响，里面的丝线断裂并迅速燃烧。
　　“不得了了，竹子做的发热丝，瞬间就烧没了！”克罗姆满脸凝重。
　　“可恶，竹制的发热丝根本无法在真空管中存活。”它太脆弱了，承受不住那种高温。
　　“需要什么材料，我现在就去找！”
　　“不，这个时代，是没有那种东西的。”千空叹了口气，眼中充满无奈和不甘。
　　“总之，我先把各种洞窟中带回的收藏品拿过来，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必须得想个办法，把它们做成耐热的发热丝才行！！！”
　　由于事态紧急，大家都自发组成队伍进行搜寻工作。许多人没见过这么奇形怪状的石头，好奇地拿起它们把玩。
　　有的少女拿起一块石头称赞道：“哎呀，这个好像宝石呢。”外形和色彩都很好看。
　　“不，那个是椿象的尸体哦。”
　　“噫！”她急忙扔掉，带着惊恐的表情。
　　“那这个呢？黑漆漆的重量却很轻。”
　　千空有些无语，“呵，那是貉的粪便。”
　　“噗…”银狼忍不住捏爆了那团“石头”。
　　“没想到，到现在就卡关了啊。”
　　不远处的西瓜看着千空略带烦躁的表情，心情有些低落。她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西瓜虽然不是厉害的科学博士，但经常在森林里玩耍，见过很多种石头。”她努力分拣筐中的材料，“也许我能找到派上用场的稀罕石头，帮上他的忙呢。”
　　“西瓜，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
　　“啊，是冬芥哥哥。”西瓜举起手中的石头，“因为我也想帮助大家啊，所以在外面寻找可用的材料。对了，你见过这样的石头吗？”
　　我趁着月色仔细观察，它并不是白色的，覆盖着一层类橙色的脂肪。在我两年间搜集到的石材，基本没有与之对应的形态。
　　“暂时还不能确实，不过你似乎误打误撞找到了正确的东西呢。”
　　“运气这东西，常人可羡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