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突兀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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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定舟收起手中还捏着的半截布条，又冲着她扬了扬衣服。
他再一次挥动匕首。
这回，衣服依旧没能完全防住匕首攻击，但看季定舟的动作已经没有了之前轻松，匕首尖端在衣服上划动时，明显遇到更多阻滞。
匕首在衣服上划动比较长一段轨迹后，匕首再划下去的难度也在加大。
程林缨大为惊叹。
她可以大概估算出这衣服防御力了。
虽然还是挡不住这把匕首，但比之前的制式防护衣强了许多。只要它能成为新的制式防护衣，焰火基地的人安全必将更有保证。
季定舟收起匕首，扬了扬衣服：“怎么样？”
“很厉害，匕首和衣服都是。可……”程林缨顿了顿。
可她不懂季定舟为何要如此精妙地控力，保证衣服划出痕迹却没有完全破掉，划过的地方还有少许相连。
按理说，要再将这点也划破掉，并不会增加什么难度，反而季定舟要这样控力才更不容易。
而这件衣服都被划成这样了，应该不可能再使用。无论如何，季定舟在这里演示，都该废掉了这件衣服。
那季定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没说出口话的通过精神感应被季定舟察觉。
季定舟微微一笑，再一次扬了扬衣服，还特意双手展开衣服，好让程林缨能看得更清楚。
“林缨，你再仔细观察一下。”
这回，程林缨看到了！
衣服上的划痕正在变浅！
程林缨震惊得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但越看，她越肯定是真的。
划痕真的变浅了，完全复原有望！
“如果完全划开，它们就基本失去恢复能力了。”季定舟适时解释，“但如果还留有一点牵连，它们就能恢复原样。如果有植物系异能力的催生异能……”
季定舟没再说。
他只是握着衣服的手上闪过淡绿光芒。
衣服上的划痕瞬间完全恢复！
“甚至，有可能防御力得到提高。不过这提高幅度太低，基本不用考虑。”
程林缨：！！！
那也足够厉害了啊！
她记得以前的防护衣，太多破损并不严重，还有很多是穿行草丛、灌木林等时勾丝了，但为了保证大家安全，这些防护衣基本不会再给人穿。
亦正因此，基地对铁衣草的需求量特别大。
如果新的防护衣防御力更强，还能恢复，使用寿命就能得到大大增加，基地就有可能培育更高等级的铁衣草，或者腾出一些种铁衣草的土地，用来种植其他东西。
这对基地发展绝对有大利！
她这里的铁衣草往紫铁衣草方向变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扎根在这里，感觉得到土地成分的变化，知道这些铁衣草汲取的土地养分不见得比林间大规模种的那些铁衣草多，也不需要提供额外的异能材料，完全能上位！
若说她判断可能有误，那季定舟的判断总不会错。
季定舟可从没提过紫铁衣草的种植可能需要更多资源。
季定舟只表示期待快点多几棵变异完成的紫铁衣草，再留下种子，看看下一代能否保留这一代的优良特性，只要可以，那不用说，麻溜的一点点用紫铁衣草取代现在种的这批铁衣草。
要是不可以，那也没关系，反正程林缨这边的紫铁衣草变异进度各异，还有程林缨继续用异能力培育，将来肯定还有其他更新、更好的变种出来。
到时候他只需要一些特性好的品种移植回植物所，他进行后续变异追踪辅助，保证这些优良特性可以稳定遗传，那耗时长一些，同样能完成紫铁衣草取代普通铁衣草。
“这一批紫铁衣草的强度增加幅度基本这样了，很难再有大进步。变异完成的紫铁衣草能增加的，应该只剩恢复能力，但同样加不了太多。”季定舟最后一次给程林缨展示一下手中衣服，“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基本和以后的没有多少差别。”
程林缨看着他收起衣服，忍不住问：“那匕首呢？”
无缘无故的，季定舟绝不会将匕首也当做展示品！
“匕首么？”季定舟眸间带笑地看了看小黑，“你记得我前两天摘了两片它老化的黑叶吧？”
小黑无愧程林缨最早对它的代称“大胃王草”。
小紫的进步，凭借的全是小紫自己努力。
小黑呢？
它就简单多了，凭的就是对程林缨失控异能力的消化能力强，一次性能汲取的异能力多。
有它在，就害得在它身旁那四棵原本和它一起被程林缨挑中作为首批主动引导变异铁衣草的，都要抢程林缨投喂的异能力抢不过来，现在变异进度勉强比其他铁衣草快一点而已。
几天时间，已经让小黑除了新长出的叶片是黑色外，还有之前的老叶全染上黑色。
季定舟两天前确实来摘过小黑两片老叶子。
可是就这样两片叶子，就打造出一把匕首？
程林缨有些不敢信。
而且还有那隐隐折射的幽绿光芒，怎么看都不像小黑叶子的。
季定舟解释：“这匕首主体用的是小黑叶子。你仔细点看，小黑新长出来的叶子边缘都很锋锐，它的战斗力已经和其他铁衣草不同了。”
程林缨深以为然，点着枝叶附和。
小黑战斗力能不强嘛！
还有黑月草，同样战斗力强。
现在黑月草的变异还没稳定到季定舟说可以判断特性，但程林缨知道自己给月痕草投喂异能力时，黑月草抢得怎么厉害！
和小黑一样，她催生出来这些往黑的颜色变异的植物都有土匪特性！
“我想着，如果用它的叶子锻造什么，应该锻造武器更合适。小黑现在还在成长，不急着立刻让科研所测试它的特性，只要用它的叶子，加入七词草的叶子，看看能制出什么产物。”
“然后——”季定舟再度取出匕首，在空中随意一挥，“就有了它。”
不需要进行特性测试，就不用考虑各种各样的环境、乃至锤炼过程的变化可能对材料造成的影响，以科研所现在的能力，确实可以短短时间内就完成锻造过程，得到产物。
程林缨敏锐地发现季定舟提到的另一种植物。
“七词草？”
她只听说过九词草！
“九词草的变异品。毒性比九词草强一些，现在只在植物所内部有少量培育，管理特别严格。植物所之外没几个人知道它，哪怕有时候有人用到七词草制成的毒液，也只知道自己领到植物所制出的毒液，而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制出来的。”
季定舟给程林缨看过紫铁衣草、黑铁衣草的锻造产物，再观察过程林缨这边的植物生产状况，进一步关心过程林缨的修炼进度，给了她一些继续培育植物的方向建议。
程林缨起初还记得特别用心，不求立刻全部消化季定舟说的培育小技巧，也得先记住。
可很快，她走神了。
她定定看着季定舟。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季定舟说太多话了！
这段时间，季定舟每天都会来，无论是植物的生长情况还是她对植物系异能的掌控程度，季定舟都能及时知道，再根据最新情况动态调整计划，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下子就好像要帮她将接下来好一段时间的事都规划得妥妥当当！
季定舟又和程林缨说了两句话，没听到程林缨回答，他才发现程林缨的走神。
他轻咳一声，精神力化作一只手，轻轻往程林缨树冠上一拍。
这一精神力巴掌拍下来，并没对程林缨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让程林缨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程林缨树皮颜色微变。
她垂着枝条，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能过来这里？”
紧张！
她还想问季定舟，是不是接下来会很忙？那又忙的是什么？有没有什么是她可以帮忙的？
可那些话，到了嘴边，总说不出去。
季定舟愣了愣，但很快就唇边漾出浅浅笑痕。
“被你发现了。”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点无奈。
“对，接下来我要出外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在这之前，我得先把你这边的事情安排妥。你的修炼进度很快，我还担心我现在和你说的这些，不够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学习的。”
程林缨又一次晃了晃枝叶。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季定舟出外，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尽管季定舟身为基地高层，日常需要的资源大多由基地提供，他不需要什么材料都亲自收集，但总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或者一些存在于野外却还没被人发现价值的材料，需要他亲自去，才可能找到并收集回来。
可是现在，知道着季定舟要走得事，程林缨就觉得自己心里万般不舍。
她已经很习惯和季定舟说说话了。
也就和季定舟说话时，能让她更真切地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起码曾经是一个人。
植物诞生的智慧再高，像小紫那样能传递出比较明确念头的，已经极其难得。
凭借着植物之身、还有现在的植物系异能，程林缨可以和植物们完成精神上的交流，彼此传达念头，但这只能保证念头被接收，而程林缨降维理解植物们的想法，植物们却未必能明白程林缨的意思。
如果长时间只能和植物交流，程林缨得担心自己的思维会不会也退化，慢慢变得和这些普通的植物差不多。
从这点看，她都觉得自己希望季定舟每天来陪自己，着实有些自私。
明知道自己这边的植物培育也不至于非要季定舟天天来，更知道季定舟工作忙，哪怕实力强每天从内城走来这里需要的时间可以比普通人短很多，依旧希望季定舟天天来。
她嘴上不说，可她每一次在季定舟离开前，都故意泄露希望季定舟明天还能准时继续来的念头！
而现在，终于到了季定舟有一段时间怎么都来不了看她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突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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