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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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敢相信——你居然对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说出那种话，马尔福。”
厄德西用银色小刀将姜根切成均匀的小块，没有抬头，小声地对站在身旁的金色脑袋说道。
自从第一学年的末尾，他们一直都在每周三、五晚吃完饭后，到地下教室向斯内普学习魔药学。两人的魔药天赋都不差，因此每当和年级里其他学生一起上课时，斯内普就会让他们单独到教室最后配置更加高难度的魔药。
“斯内普教授，格林德沃小姐在影响德拉科完成他的作品——”一阵甜腻腻的声音突然在教室里响起。斯内普抬起了头，用他那漆黑空洞的眼睛探寻似的望向站在教室最后的德拉科·马尔福。
厄德西在桌子底下踹了马尔福一脚。
“咳，”金发少年抬起眼眸，一本正经地说道：“事实上，她在向我征询对于增智剂中圣甲虫用量的意见，教授。”
斯内普皱了皱眉毛表示了然。然后便转过头，面色嫌恶地看向嗓音甜腻腻的女孩那惨不忍睹的坩埚。
“我想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帕金森小姐。我不想看到在继隆巴顿之后又有人因为一时疏忽炸掉坩埚，从而为自己的学院扣分。”斯内普说话时的声调一如既往的低沉，“恕我重申一遍——你是个斯莱特林。”
“我该谢谢你吗？”
厄德西挑了挑眉，将犰狳胆汁倒入坩埚。
她抬起头，发现罗恩在不远处和哈利悄悄看向了这边，两人似乎在嘲笑马尔福往脸上贴金的行为。
厄德西向他们摆了摆手，顺便朝隔着自己好几排正担忧地望向她的赫敏笑了一下。
金发少年闻言矜持地勾了勾嘴角，“不用了，厄德西，举手之劳而已。”
他没有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厄德西恼怒地想着。
“就像......在那该死的混血巨人的动物保护课上，你也是略施举手之劳，帮我摆脱了那只丑东西的攻击，”德拉科慢吞吞地用他那该死的‘马尔福腔调’讲着话，“还是说，如果不是波特正要从我的魔杖底下解救巴克比克，你根本懒得出手相救呢？”
厄德西惊讶地偏过头。
她仰头审视着这位站在自己身旁，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金发少年，“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女孩扬声质疑道。
“难道不是吗，毕竟照顾小波特可是你的首要职责，还是说——这是邓布利多秘密派给你的任务，担任伟大的哈利·波特的贴身保镖......厄德西，不介意的话，告诉我波特给了你多少好处？”
马尔福用一种挖苦的语气缓慢地说着。他的嘴角挂着虚伪而挑衅般的微笑。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厄德西难得地感到了一丝愤怒，她冷下脸，低声吼道，“哈利是我的朋友。”
“是吗？”马尔福懒散地耸了耸肩，“可他们只会给你惹麻烦，然后再可怜巴巴地请求你......为他们收拾烂摊子。”
厄德西有一瞬间的愣神。这让德拉科·马尔福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些作用，他刚想再多说几句挖苦讽刺的话，却被女孩冷漠的一瞥止住了话头。
“......罗恩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马尔福。”厄德西将视线转回自己的坩埚，冷冷地说道，“亏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看来帕金森的话也不全是错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本就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友谊。”
厄德西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她将坩埚中沸腾的药水灌入药剂瓶，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教室前方。
“很好。”
教室最后处，故作平静的金发少年孤零零地站在自己的坩埚旁，对着空气假惺惺地勾起一个嘲讽似的微笑，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骂了一句脏话。
“德拉科——吃苹果吗？瞧，这是我专门为你带的。”潘西一下课就兴冲冲地跑到了德拉科身旁的空位上，殷勤地献上一只漂亮的青苹果。
“不了，潘西。我现在不饿。”德拉科皱了皱眉，恢复了一贯的懒散神情。
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蠕动不止的潘西·帕金森，似乎是不经意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随意问道：“对了，你们女孩一般都喜欢些什么东西？”
——
众所周知，在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每年都不同。在见识过浑身散发大蒜味的伏地魔寄生人和除了遗忘咒之外什么都不会的自大傻瓜之后，所有人都对这位新老师的一切感到非常好奇。
当厄德西和罗恩赶去上莱姆斯·卢平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时，卢平教授还没到。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教得如何——只要给我的学期末成绩单上来个‘A’，我就谢天谢地了。”
厄德西嘎嘣嘎嘣地嚼着嘴里的薄荷硬糖，在罗恩感同身受的叹息声中将脑袋搁在了桌面上。
“厄德西——我认为你该开始好好学黑魔法防御术了。讲真的，如果我是你，会很高兴看到自己的成绩单变得更加完美一些。”
赫敏转过身，注视着正趴在桌子上假寐的女孩的脑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嘿——你不觉得让一个很擅长使用黑魔法的人学习黑魔法防御术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吗？难不成我该用黑魔法防御黑魔法吗？”厄德西抬起头，不服气地和赫敏耍起贫嘴。
“有道理，”罗恩点点头，“你说我们为什么不用学习白魔法防御术呢？”
“梅林啊，我也想知道。”厄德西坏笑着皱了皱鼻子，露出嘴角一颗尖锐的犬牙。
正当厄德西想好好地和赫敏辩论一下当今魔法界黑白巫师的地位不平等问题时，卢平教授终于走进了教室。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嘴唇上方有一撮浅棕色的胡子，衣着褴褛却给人一种整洁干净的感觉。
“下午好，”他说，“请大家把课本放回书包。今天上的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同学们把课本收了起来，相互交换了几个好奇的眼神。他们以前从没有上过黑魔法防御术的实践课，除非把去年那一节令人难忘的课算上。在那节课上，前任教师把一笼子小精灵带到了课堂上，并把它们都放了出来。
卢平教授带领学生们穿过空荡荡的走廊，绕过一个拐角，正好遇到了正把口香糖往钥匙孔里塞的皮皮鬼。往常来说，这位好捣蛋的幽灵对霍格沃茨的教授还是比较尊敬的，但奇怪的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怕卢平教授。
“卢平疯子大傻蛋，”皮皮鬼突然唱道，“卢平疯子大傻蛋，卢平疯子大傻蛋——”
学生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位新教授的反应，没想到他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丝毫没有被皮皮鬼的无礼激怒。
“瓦迪瓦西——”
厄德西突然上前几步，用魔杖直指皮皮鬼的鼻子。
嗖的一声，那块被塞进钥匙孔里的口香糖像子弹一样飞到半空，迅速钻进了皮皮鬼的鼻孔里。后者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骂骂咧咧地很快飞走了。
“感谢你的营救。”卢平微笑着望向这位先于自己出手的学生。却在看到厄德西脸庞的那一霎那猛的瞪大了眼睛。
女孩的面色十分平静，似乎觉得自己只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酷，厄德西。”迪安·托马斯笑吟吟地称赞道。
“举手之劳。”厄德西向他眨了眨眼睛，又朝卢平教授点了点头，然后便退回到了队伍中。
他们最后到达的屋子是一间教工休息室。这是一间长长的屋子，四面墙上镶着木板，屋里堆满了不配套的旧椅子。
“好了。”卢平教授说着，示意同学们朝房间那头走去。那里只有一个旧衣柜，教师们把替换的长袍放在里面。卢平教授走过去站在衣柜旁边，衣柜突然抖动起来，嘭嘭地往墙上撞。
“用不着担心，”卢平教授看到几个同学惊得直往后跳，便心平气和地说，“里面有一只博格特。”
“博格特喜欢黑暗而封闭的空间，”卢平教授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池下的碗柜——有一次我还碰到一个住在老爷钟里的。这一个是昨天下午刚搬进来的，我请求校长让教师们把它留着，给我三年级的学生上实践课用。
“现在，我们要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博格特？”
赫敏举起手来。
“是一种会变形的东西，”她说，“它认为什么最能吓住我们，就会变成什么。”
“我自己也没法说得更清楚了。”卢平教授说，赫敏高兴得满脸放光。
“所以，待在这漆黑的柜子里的博格特还没有具体的形状，它还不知道柜门外边的人害怕什么。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是什么样子，但只要我把它放出来，它立刻就会变成我们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
“你觉得博格特在你面前会变成什么？”罗恩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南瓜汁？”厄德西皱着眉说，“在我看来，南瓜汁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这时，纳威已经在卢平教授的鼓励下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滑稽滑稽——”他喊道。
博格特变成的斯内普教授穿上了纳威奶奶的高帽子和长裙，惹得全班同学大笑起来。
“干得好，纳威。”卢平教授高兴地夸赞道，纳威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在同学们的笑声中，博格特停住了脚步，似乎被弄糊涂了。卢平教授喊道：“帕瓦蒂，上！”
帕瓦蒂神情果断地走上前去。斯内普转身朝她扑去。又是啪的一记脆响，斯内普不见了，那儿站着一个血迹斑斑、裹着绷带的木乃伊，它那没有目光的脸转向了帕瓦蒂，拖着双脚、一步步地慢慢朝她走去，僵硬的胳膊也举了起来——
滑稽滑稽！”帕瓦蒂喊道。
木乃伊脚下的一条绷带散开了，木乃伊被绊住，扑通栽倒在地，脑袋滚到了一边。
“西莫！”卢平教授大喊。
西莫从帕瓦蒂身边冲上前去。木乃伊变成了一个脸泛绿光的女鬼，紧接着变成了迪安的断手、罗恩的蜘蛛。在轮到厄德西的时候，博格特肉眼可见地困惑了几秒钟，随即变成了一道闪电。
“滑稽滑稽——”厄德西疑惑地说。
真怪，她并不怕闪电啊。
卢平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厄德西的反应，并没有说什么，很快地叫了下一个人。
哈利站在博格特面前，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东西即将变化出来的样子，却被卢平教授匆忙冲来的身影打断了。
博格特看着卢平，变作了一颗白色的光球。
“那是......一个水晶球？”拉文德困惑地问道。
厄德西却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
是月亮。她想。卢平教授害怕月亮。
“滑稽滑稽——”
面对那颗白色光球，卢平教授几乎是懒洋洋地喊出了咒语。光球在下一刻碎裂成了一只蟑螂，在地板上快速爬动着。
最后，卢平教授让纳威走上前，用穿着裙子的斯内普教授引发的全班大笑解决了这只精疲力尽的博格特。
“这是我们上过的最好的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不是吗？”罗恩兴奋地说，这时他们正走回教室去拿书包。
“他是个很不错的老师，”赫敏赞许地说，“但我希望我也有机会对付那个博格特——”
“它在你面前会变成什么呢？”罗恩笑嘻嘻地说，“是一份没得着满分、只得了九分的作业吧？”
厄德西和哈利哈哈大笑起来，赫敏恼怒地用课本拍打着罗恩的肩膀，随即快步走向了图书馆。
“厄德西——”卢平教授在他们身后喊着。
厄德西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在不远处正朝她微笑的年轻男人。
卢平教授朝哈利和罗恩抬了抬手，又向厄德西眨了眨眼睛。
“有空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吗，厄德西？”他大声说着，在阳光下咧开了嘴角。
“当然。”厄德西笑着回答道，从容地走向了莱姆斯·卢平。阳光将他的发丝染成了暖黄色，犹如雨后清晨的小麦地。
不知为什么，两人都觉得这幅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但最终谁也没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罗恩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越走越远，不禁捅了捅哈利，奇怪地问道：“我总觉得他们认识了很久，你有这种感觉吗？”
“是啊，”哈利点点头，“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