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怀疑与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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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池折射着灯光的幻彩水纹映在黎烬和鸢歌脸上，朦胧了神色，添了几分神秘的让人着迷的悸动。
黎烬掩下眼中的情绪，他伸手握住鸢歌手中的硬币，闭上眼睛，片刻后在鸢歌期待的注视下轻声说：“许好了。”
鸢歌笑容灿烂地双手握住那枚硬币：“那我许愿陛下所许的愿望都能成真。”
硬币被投进了喷泉池中，安安稳稳地飘在了水面上，月光，灯光，水光都映射在了那枚硬币上，瞬间让它变得不像是普通的硬币，而像是蕴含了神秘力量的宝石。
鸢歌没有注意到真的有一股力量在许愿的那枚硬币上流转，她只是抱住黎烬，眉眼弯弯地说：“这么多人见证了我们的愿望，它一定会成真的！”
黎烬的手穿过鸢歌黑色柔软的头发，轻轻撩开扎着马尾的皮绳，如瀑布般的发丝散落在鸢歌的肩头。
黎烬轻笑着，却神色幽暗：“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我要你永远不能离开我，我要你不可自拔如同中咒般爱上我，要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要你身上每一寸每一毫的血肉都完全的属于我……”
太抵是黎烬这一瞬的气息太可怕了，鸢歌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察觉到鸢歌身体僵硬了一瞬，黎烬轻笑了笑，他撩着鸢歌的发丝在指尖玩弄：“我也觉得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统哥，我嗅到了变态的气息，呜呜呜大美人儿好可怕。』鸢歌看着神色危险的黎烬，半晌说不出话。
『都叫你悠着点了，小心玩脱了。』
『统哥，打赌吗？』鸢歌顿了顿，眸光闪烁。
『赌什么？』
鸢歌没有立即回答系统，她紧紧地扑在黎烬怀里，示好地蹭了蹭：“我好喜欢陛下，我应该已经被你下过情蛊了吧……完全沉溺于陛下的美色无法自拔。”
鸢歌在心中说：『赌黎烬有多爱我，赌他会不会真的剜我的眼睛，赌他会不会把我锁起来。』
『剜眼睛我不确定，但你出来浪了这么一遭，黎烬把你锁起来几乎是肯定的，赌注是什么？』系统嘲讽地说。
见系统上钩，鸢歌眼角的余光从国师和伊撒离开的方向收回：『赌赢了你就告诉我伊撒的详细身世，以及他和黎昭的隐秘关系。』
系统沉默了一瞬：『你怎么净爱打听一些跟你没关系的事儿。』
黎烬看出了鸢歌的心不在焉，他挑起鸢歌的下巴，威胁地说：“你再看那个伊撒一眼我就杀了他。”
鸢歌眨巴眨巴眼睛，那双好看的浅紫色眼瞳如同剔透而神秘的紫宝石，她带着笑音说：“陛下这是吃醋了吗？”
“回宫吧。”神色危险的黎烬错开目光，没有回答鸢歌的问题。
根本挣不开黎烬钳制的鸢歌语气遗憾且可怜兮兮地说：“陛下，可灯会才刚开始。”
黎烬垂眸看她：“你喜欢这些的话，等封后大典那天我会为你办一场灯会，整个王城都会挂满各式各样琉璃般的彩灯，夜晚的烟花和焰火会点亮整座王城。”
鸢歌眼睛亮了亮：『听起来很不错，应该值很多浪漫值。』
鸢歌亲昵地勾上黎烬的脖子，在广场的人群和包围的士兵面前主动亲吻黎烬，像胆大妄为的贪食的猫，在所有人面前表露她对黑曜帝国这位陛下的觊觎。
这是最简单的撩拨和给予安全感的手段。
鸢歌轻声说：“陛下真好……真的好喜欢你啊。”
黎烬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一言不发地将鸢歌带回了皇宫。
看到黎烬手中拿出细长精致的金链，坐在床上的鸢歌往后躲了躲，她神色有些难以置信的委屈：“陛下你要锁着我吗？我今天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不安慰我还要锁着我吗？”
“你委屈什么？不是你偷跑出去了吗？”黎烬不为所动地拽过躲闪退后的鸢歌，将金链系在她白皙纤细的脚脖上，“而且你不是希望我愿望成真吗？傍晚时我说把你关起来的时候你也点头同意了。”
『你赌输了。』系统一副看戏的语气。
『别着急。』鸢歌心里笑着说。
鸢歌浅紫色的眼中泛着水雾，她眼泪要掉不掉地盈在眼眶里：“我早上从很高的墙上摔下来，还遇到了特别可怕的恶狼，陛下都不关心我的伤势吗？”
黎烬摸了摸鸢歌泛红的眼角：“告诉你出宫那条小路的三个女仆被我喂了狼，那几头吓到你的狼也被我杖杀了。帮你报过仇了，所以别委屈，别哭。”
鸢歌心头一跳，有些不适地蹙眉：“不关那三个女仆的事，是我非要她们告诉我怎么出宫的。”
“我知道。”黎烬眸色微暗，冷冷地重复了一遍鸢歌的话，“是你非要偷跑出宫。”
妈的，不能这样聊，这样顺着聊下去话题要崩，鸢歌思绪快速转动。
黎烬将不说话的鸢歌摁在怀里，语气越来越危险：“我的小公主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制造出自己一副被恶狼扑食了的假象？又是怎样悄无声息地在狼口下逃生出现在国师府吗？”
鸢歌突然抬眼看向黎烬，她眼中的柔弱可怜尽数褪去：“所以陛下是在怀疑我，怀疑我想逃离你，怀疑我对你的爱意。”
黎烬对上鸢歌的目光，听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你知道费尽心思来到你身边的我居心叵测，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这么离开了？”鸢歌目光平静，像是被黎烬的不信任伤到了，她面上笑着却看不出丝毫开心，“我为什么要放弃陛下的宠爱，放弃这让人沉溺的荣华富贵？”
黎烬紧圈在她身上的力道松了松，鸢歌直起腰双手搭上黎烬的脖子：“陛下好像没有什么安全感？……还是说，陛下只是想以此找一个关住我占有我的理由？”
鸢歌顿了顿，语气变得疏冷遥远：“让我倾心的国王似乎越来越像那个不可理喻的恶龙了。”
黎烬神色僵硬了一瞬。
鸢歌像是毫无察觉，她面上的神色越发勉强，甚至有些强掩着的厌恶和难过：“陛下爱我吗？你对我的喜欢就像是对待玩宠，想占有私藏……我应该是个挺漂亮的玩偶？也是，玩偶怎么能肖想陛下的爱呢？”
『干得漂亮，反将一军。』
『闭嘴，别破坏我刚酝酿好的情绪。』
“我这是，刚出龙窟，又入虎穴？”鸢歌面上的神色变化着，她毫无惧意神色张扬地轻笑，语气像是有些嘲弄。
那张艷丽的脸上是一副与先前的亲昵截然相反的神色，连笑容都冷漠疏离，像是生生抽离了所有的爱意，让人无端地感觉恐慌。
黎烬像是在鸢歌这副姿态中败下阵来，他轻轻抱着鸢歌，克制又害怕放手地说：“……我只是很害怕你再像三年前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鸢歌捧着黎烬的脸，目光像是穿透他的面容追忆着过往：“原来陛下还记得我呀。”
“那看在三年前浅薄的恩情上，陛下可以不剜我的眼睛吗？”鸢歌笑容柔和了几分，声音蛊惑地说，“也别锁着我好不好？”
黎烬心口疼了一下，他低声说：“我不会伤害你，那些话只是吓吓你的，别怕我，也别离开我。”
鸢歌低头踢了踢脚腕上的金链，鸦黑纤长的睫羽在脸上投射出阴影，她低敛的眉眼中掩着极淡的恹色，没有说话。
黎烬也看着那条漂亮的却代表禁锢的金色锁链，他眼中隐匿了所有的阴暗暴戾，只余下破碎难过的眸色：“别再离开我，求你了……姐姐。”
这片陆地最强大的王啊，用委屈失落的语气乞求她不要离开。鸢歌心颤了一瞬，差点在那声“姐姐”中败下阵来。
但是宁愿放下身段卑微地求她，也不愿意解开这条链子吗？
『统，黎烬这样子看着怪可怜的。』鸢歌轻轻揉了揉黎烬金色头发，目光闪烁着，『但我记得我好像之前说过一定要让他哭着跟我道歉来着。』
“你好像说的一点都不害怕，大美人儿哭一个给我看看吧。”鸢歌面上露出一副毫无心软的冷漠表情，语气烦躁地说，“如果能让我感觉到你真的很难过且可怜的话，我考虑一下不离开你。”
黎烬语气阴沉而偏执：“不是考虑不离开，是绝对不可以离开。”
见黎烬态度再次强硬起来，鸢歌笑了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陛下，我要是想离开你，就算再锁上千百条链子也没有用处。”
下一瞬，鸢歌的手腕被套上两个漂亮的银镯子，黎烬眸色幽暗地说：“我想你大概是依仗一些空间巫术，这镯子会封锁所有巫力，你逃不掉的。”
鸢歌转了转手上的银镯，摘不下来，她也不太在意：“我不会巫术，要试一下吗？你困不住我的，陛下。”
『就算开空间传送，你被锁着也进不去空间隧道啊。』系统疑惑。
『我晓得，我诈他呢。』
黎烬像是一瞬间陷入了鸢歌会在他眼前消失的恐慌中，他身上危险阴戾的气息和会被抛弃的不安交织，矛盾而复杂到像是整个人要分裂一样，但他被逼到这一刻了，还是做不出伤害鸢歌的事。
黎烬是暴戾成性的君王，却为了她强行压制住所有出于本能的恶劣情绪。
鸢歌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一瞬，如果是塞维冬，大概此刻那些恶劣残虐的禁锢手段都已经用在她身上了。
『黎烬……和塞维冬确实不一样啊。』鸢歌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
鸢歌气势软了下来，像是卸掉了那个疏离冷漠的壳子，她亲昵地在黎烬怀中蹭了蹭，贴在他耳边说：“我不会走的。”
黎烬并没有因为鸢歌这句话被安抚下来，他还是紧紧地盯着鸢歌，握住鸢歌的手腕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对上黎烬那双眼睛中破碎不安又融满极致爱意的目光，鸢歌恍了恍神：『艹，真的好想弄哭他。』
“这么没有安全感啊……”鸢歌低喃，旋即笑了笑，“那就让你锁一会儿吧。”
『打赌的事你认输了？』
『爬，我像是那种会纵容他这种不正确的行为的人吗？我这叫以退为进。』
鸢歌拈起黎烬一缕金色的头发，和自己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在我们那里，相爱的人像这样结发就寓意着永远不会分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怀疑与动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