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乖》余温足矣

19、精怪一族全覆灭

　　解决了孩子失踪的事情，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闲适，只是始终也没了当时的快乐。

　　灵均本就心中藏着心事，又不肯和齐昭讲，齐昭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的又不对把人给惹生气了。

　　自己好歹也是师兄啊，怎的过成这么个憋屈的样子，看着前面独自行走也不理会自己的人儿，他长长叹了口气。

　　自己宠出来的弟弟，活该自己受着。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两人也不使用法术，只是枯燥地走着，遇到茶摊小店什么的，就停下来歇歇脚，灵均一手撑着下巴发呆，齐昭便看着灵均发呆。

　　这日，两人行至一处山林之中，远远便听着远处有呼救的声音，两人疾步向呼救处奔去，只见几个蒙面黑衣人正在围攻三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几人下手毫不留情，灵均眼看着两个妇人顷刻间被杀害，提剑便冲了上去。

　　“阿乖！”看灵均如此鲁莽，齐昭大声唤了一声，见前面的人没有停下，便也紧随其后。

　　许是受到江北那老道士的影响，这下灵均出手果断，每一剑都直中要害，顷刻便将几个黑衣人人全部解决。

　　齐昭赶到后，几个黑衣人已经全部气绝身亡。

　　看灵均站在几具尸体中间喘着气，鲜血顺着剑滴到地上，头发稍显凌乱，还有几滴血溅到了脸颊上。

　　他拿出帕子，轻柔地将灵均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为灵均将散落的头发捋了捋，将灵均拉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

　　“阿乖呆在这里等我好不好？”这是灵均第一次杀人。

　　齐昭想到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失去颜色，这不是谁都能能第一时间接受的。

　　人不是阿猫阿狗，即使是对方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那种生命消失的感觉还是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冲击。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老妇感激不尽。”被救下的妇人颤抖着起身拜谢道。

　　“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不知这些黑衣人为何要追杀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齐昭不是灵均，久经沙场的他知道人心永远比表面上难猜测。

　　“老妇也不知晓，我们三人只是路过此处而已，怎知会遭此大难。”妇人害怕地看着那几具尸体，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知您是要去哪里，这深山野林的，不知还有什么危险，不如我们送您回去如何？”齐昭问道。

　　“感谢两位少侠的好意，只是老妇家就在不远处，老妇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说完竟然就快速离去。

　　“你的同伴你就这样放着么？”齐昭在妇人身后冷声问道。

　　只见那老妇人脚步顿了一下，竟施展法术逃离了这里，而那两个被杀的老妇人尸身也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几个黑衣人。

　　灵均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变故，知晓自己被骗，一时间不知所措，看着自己刚杀过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我是做错了么？我杀错人了么？”

　　“那阿乖说说错在了哪里？”看着这样的灵均，齐昭无奈走上前，伸出手指弹了弹灵均的脑门问道。

　　“我不该鲁莽冲动，不分青红皂白便冲上去杀人，那和那些歹徒有什么区别。”说罢起身想去看看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万一因为自己的冲动错杀好人，那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齐昭也不拦着，有些事情，只有亲生经历了，才能从中判断出是非对错。

　　“看出什么了么？”齐昭紧跟在灵均身后来到几具尸体旁边，也不打扰他，在一旁看着灵均检查。

　　“这些黑衣人丹田饱满，均是修行之人，只不过这功法十分诡异，似乎不是正统修仙之道，应该是习了什么邪门的功法。”看到这些，灵均不禁又想到那个以孩童魂魄修炼法术的道士，顿时对这些修士没了怜悯之心。

　　“大道三千，不论什么功法，最重要的始终都是人心，只要秉持初心，定会功德圆满。”

　　“人心？”灵均似是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道。

　　“你说说，还看出来什么了？”齐昭也不点破，修道之人，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去悟。

　　“这些人的刀口都有黑色的雾气，均是剧毒之物，看来是没有想留下活口，那刚刚那三个妇人又是何人？她们为何不肯接受我们的帮助？”灵均疑惑地看着齐昭。

　　“那三人应是精怪一族，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树精一族，至于为何不接受我们的帮助，那就得我们自己去找答案了。”不遇到则已，既然遇到了，那就必然得管一管了，就权当是这趟人间之行的历练了。

　　两人循着那精怪的踪迹一直跟到山林深处。

　　“说，东西在哪里，你要是再不肯交出五灵石，我就杀光你族人。”为首的黑衣人拿刀指着一老人，看服饰，和刚刚在路上遇到的人是一拨。

　　这一次两人没有冲动，而是躲在远处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群黑衣人围着老人，逼他交出东西，没想到老人视死如归：“当年我树精一族怯懦，却导致那位身死道消，如今是断不可能再将这东西交于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为祸世间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老人悲怆道。

　　“死老头，修炼不易，你自己不怕死，难道你身后的这些子子孙孙也都不怕，你一刻钟不说，我就杀掉一个，我就不信问不出来。”为首的黑衣人凶神恶煞地吼道。

　　“呵呵呵，世事轮回，我树精一族命数在百年前就该结束了，这百年光阴，只不过是偷过来的而已，该还了，该还了。”说罢便自绝经脉，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你！”黑衣人气急败坏，“给我挨个问，严刑拷打，我就不行问不出来。”黑衣人指挥手下。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黑衣人刚刚说完，树精一族便全部自绝了经脉，随老人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齐昭皱着眉头，打算出手救人。

　　“爷爷！”后面的树林里，突然跑出一个十七八的孩子，应该是个刚刚成年的小精怪，朝着老人冲出去。

　　“越泽！”后面跟着跑出来的，正是刚刚灵均救下的那个妇人。

　　黑衣人一看居然还有漏网之鱼，正愁问不出消息，黑衣人冲过去将两人团团围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还有自己往刀口上撞的，带走。”黑衣人下令。

　　那妇人怎么可能让这些黑衣人得逞，为了救那孩子，和黑衣人打斗起来。

　　齐昭两人赶忙现身打算先救下这两人，妇人看见刚才遇见的两人突然出现，从背后给了那孩子一掌，将孩子送出包围圈。

　　眼看那个孩子朝自己这边飞过来，齐昭一个转身，接下孩子稳稳落到地下。

　　灵均则是冲入包围圈，拔剑和黑衣人缠斗起来，几招下来，黑衣人便落了下风。

　　“撤！”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黑衣人迅速撤退，灵均也没有再追过去，跑到妇人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那妇人受伤颇深，一直在吐血，灵均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齐昭，药。”灵均朝着齐昭喊到。

　　齐昭和那少年连忙跑过来。

　　“婆婆，婆婆。”少年跑到妇人身边抱着妇人大声哭喊着。

　　齐昭探了探妇人的脉，对着灵均摇摇头，灵均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这几日看过太多的生生死死，好像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越泽不哭，婆婆怕是不行了，越泽不怕，越泽长大了，以后遇事要处处小心，保护好自己。”说完又吐出一口鲜血，齐昭赶快封住妇人经脉，又为其输入真气。

　　“两位少侠......刚刚得罪了，老婆子......几人......出门便遇到了那些黑衣人，便知......便知大事不好，我们.......族中之事你们也看到了，实在......实在是不能牵连了两位少侠。”妇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只是···只是现下我婆子我不得不请求两位少侠，我这孙儿，……是我族中的独苗苗了，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如今……全族覆灭，我怕是也不行了，老婆子托大，将孩子交给两位，为奴为婢，指望两位能……能给这孩子一口饭吃。”老妇人虚弱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不，婆婆，我不要，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跑出去的。”越泽在旁边哭成了泪人。

　　妇人不理会一旁抽泣的越泽，而是手掌一转，发动内力，硬生生从体内取出一块玉珏。

　　“此乃五灵石，此物乃我族传家之宝，能蕴养魂魄，若是少侠有本事找到另外四枚，即使是逆天改命，活死人，肉白骨，也是可以的，现下来婆子将此物给你，希望两位能够护着我这不成器的孙儿。”

　　说罢便撒手人寰，没了气息。

　　“婆婆，婆婆···”少年悲戚的声音在林中回响。

　　而齐昭则是看着手中的玉珏若有所思。

　　三人找了块空地，将越泽族人安葬，越泽跪在坟前几乎哭晕过去，齐昭无法，只能强硬地将人拉走，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此处怕是不安全，虽然二人也不怕什么，但到底是带着个孩子，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