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行》落千帆

18、真柳下惠

　　听到程承墨率先的表白，瞿京休有些无可奈何，虽然打破了他的计划，但是不断的变化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等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孤岛，跟着瞿京休步行约20分钟后来到了一座大别墅群前，说是大别墅群也不准确，这里更像是开发的一个游乐项目，不过是没有对外开放。

　　服务人员都各执其位，将一切都打理的仅仅有序。
　　瞿京休带着程承墨吃过午餐后，拉着人走向海边。
　　程承墨还以为是去散步，结果却看见了一个搭建的告白台子。台上两侧布满了鲜花，绿叶攀岩爬满了整个背景墙，而背景墙的中间被花卉点缀出了一个巨大的心型。
　　不得不说，在程承墨看来这个审美的确是有些异于常人的，不过就冲这份准备的心意，土气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程承墨以为瞿京休要告白的时候，却看见瞿京休拿过台子中央的花束塞到程承墨怀中，然后按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遥控器。
　　然后就见那个心型的花墙移开，能供人通行。
　　被瞿京休拉着从长长的心型通道穿过来到一间屋子，然后打开桌子上的礼盒，里边安静的躺着西服鞋子，配饰一应俱全。

　　“我帮你换？”
　　随着瞿京休的这句话，程承墨虽然心里雀跃不停，还是觉得瞿京休的这个提议让他感到羞涩不安，红着脸摇摇头，接过瞿京休手里端着的盒子便冲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
　　站在客厅的瞿京休看着手里空空的盒子，里边的东西已经被程承墨全部拿走了。
　　等程承墨换好衣服出来，瞿京休早就换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程承墨话不过脑，看到瞿京休在等他就已经脱口而出。
　　“不久，我也是刚刚才换好。合身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很合身！谢谢瞿哥！”
　　“不用谢，走吧！”说完瞿京休便伸出了手示意程承墨搭上去。
　　程承墨顺应内心，将手放了上去。

　　瞿京休拉着程承墨进到一个房间，里边有瞿京休从小到大的一些照片，也有程承墨的照片，整齐的挂在墙上，更多的是空白。
　　程承墨还没看够又被瞿京休继续拉走，又走进了一个通道，不过这个通道让程承墨有些害怕，因为这个通道的上下左右不是玻璃就是破碎的玻璃。
　　人通过时看一眼，会发现有各种各样的自己，变形的自己，破碎的自己，分割的自己，放大的自己，奇形怪状，让程承墨原本的心情消失的荡然无存，害怕的握紧了瞿京休的手。

　　瞿京休也不吭声，在察觉到程承墨的害怕后用更加有力的手反握了上去。程承墨不知道这个通道有多长，等他跟着瞿京休走出来后，程承墨已经没有任何雀跃的心情了，只有不安。
　　程承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栏杆外的大海，大海一望无际，此时的他看大海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美好。仿佛平静的海面下隐蔽着一些巨大的怪物，蛰伏着，等待将猎物一击拖入海底的瞬间。
　　这时候，欢快的小提琴声随着瞿京休的演奏，演奏者想传递的情感也通过乐符传递给了程承墨。
　　瞿京休一口气拉了三首曲子，这才停下来。一口气拉几首曲子，对瞿京休来说消耗不小，汗水低落，喘着粗气，看向程承墨的眼神却亮的惊人。

　　程承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总之他今天的心情就是在做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他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是看到瞿京休的眼睛，他又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只要这个人是瞿京休，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瞿京休喘着气走到程承墨跟前，将手里的小提琴放下，紧跟着单膝下跪。
　　“我不是一个好人，我甚至有病，这样的我，你还愿意接受吗？我喜欢你，程承墨，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

　　程承墨看着眼前的男人，手里的盒子打开着，两枚男士戒指赫然在目。
　　程承墨从第一天见到瞿京休就已经喜欢上了瞿京休，在接下来的时间对瞿京休的态度会随着瞿京休的态度而变化，但喜欢瞿京休的心意，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这场告白在程承墨眼里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不可否认这是用了心的。不是那种浪漫的告白，是让人容易止步的告白。似乎只要答应了，就会跟着那个人进入到一个未知的，充满冒险的世界。
　　但瞿京休本人对程承墨的诱惑远比那些不安的未知更大，这种时候，当然答应他了！
　　“我愿意！”随着程承墨如同宣誓的回答落音，瞿京休便将手里的戒指给程承墨戴上了，并且伸出了自己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程承墨取出盒子里剩下的那枚戒指，给瞿京休戴上，还不等程承墨说些什么，便被瞿京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程承墨感受着瞿京休剧烈跳动的心跳声，鼻端是瞿京休的一些汗味夹杂着花的香气，这一刻无声更有声。

　　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在那个人面前你会心跳加速，跟那个人四目相对你会害羞微笑，想要跟他一起度过无论
　　是快乐或者痛苦的时光。
　　情到深处会发生什么？
　　合适的气氛，恰到其处的感情碰撞，合适的地点，让一对有情人想要做点什么宣泄一下内心喷涌而出的感情在所难免。

　　然而事态的发展刚起了个头就被瞿京休戛然而止，瞿京休丢下身下入情的人儿起身脱离，留下的程承墨满脸绯色，看着起身离开的瞿京休，虽然知道他是犯病了，可这就差临门一脚的事儿，还是让他愤愤不平。
　　程承墨扭过头抓起一个枕头将脸埋了进去，身子慢慢的蜷缩成一个虾球状。
　　重新回来的瞿京休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画面，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程承墨身上，隔着西服抱住程承墨，低声道：“抱歉，我……”

　　事关男人的尊严，瞿京休实在是难以启齿，但懂的都懂，最后只能化作沉默。
　　过了好久，程承墨的才出声，“你抱的太紧了。”
　　闻言瞿京休赶忙放开了程承墨，有了足够活动空间的程承墨坐了起来，看着瞿京休开口：“瞿哥，你现在还难受吗？”

　　瞿京休摇摇头，表示没事。
　　程承墨试探着开口：“那瞿哥，我来，如果你不舒服了你就喊停？”
　　俗话说，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但瞿京休深知自己的情况，可对上程承墨那双眼睛，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点头应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在程承墨不断的测试瞿京休的接受程度，明明没做什么，两人还是满头大汗。程承墨是急的，瞿京休则是忍的。
　　直到程承墨肚子里传来抗议的声音，两人这才停止了尝试。瞿京休看着不甘心的程承墨，头一次想要治好自己毛病的想法坚定了起来。
　　晚餐是海鲜大餐，配上烛光摇曳，唱片机的时间穿越感交织在一起。程承墨有一秒恍惚，似乎曾经他也跟瞿京休像这样坐在餐桌上吃着大餐。

　　餐后，两人携手漫步在沙滩，路灯下飞舞着许多飞虫，追逐着光。
　　“瞿哥，你……”
　　程承墨这欲言又止的开头，瞿京休一下便猜到了程承墨想问的话。下意识的攥紧了程承墨的手，低声说：“还需要时间，你能等等我吗？”
　　程承墨听到瞿京休的话，说不难受是假的，但被攥紧的手，也表明了瞿京休的情感——人的下意识动作是很难作假的，除非经过了特训。
　　说实话，在医院听到瞿京休主治医生的话后，程承墨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心理的。想着，如果是自己，瞿京休就不会犯病了，因为自己是他喜欢的人啊！

　　电视上不是都是那么演的吗？天定的两个人，男主对其他人都不行，唯独对女主角行，这种幸存者偏差，让程承墨抱着侥幸，希望瞿京休对自己也是那样。
　　难道是因为瞿哥对自己的喜欢不够，所以才会没有办法胜过心底的排斥？程承墨猜想了一下就受不了，他实在是不想去假设瞿京休不是那么喜欢他的这个假设命题。
　　程承墨难过的抱住瞿京休，“那你要我等多久？总不能是一辈子吧？”

　　瞿京休原本紧张的心情，听到程承墨带有小情绪的话，反而踏实了。低头亲亲碰碰程承墨的发端，“不会很久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帮我。不要害怕我，好吗？小墨。”
　　程承墨轻声回了声：“嗯。”

　　次日瞿京休带着程承墨在小岛未开发的区域，进行了一场有惊无险的探险。晚上回来后，程承墨几乎是吃完就睡着了。
　　瞿京休叫了几下，都没能让程承墨从睡眠中唤醒，无奈，瞿京休将人抱到了浴室，准备给人洗个澡。
　　等到程承墨意识清醒，就发现两人正在同一个浴缸里，自己还坐在瞿京休身上。屁股下面的触感真实的反馈着瞿京休的状态。
　　程承墨有些丧气，想要起身离开却被瞿京休拉回跌坐进了浴缸。

　　“泡会儿，今天的运动量对你来说超量了，泡一下会好很多，乖。”
　　闻言程承墨将头扭向一边，身子却下意识的贴近了瞿京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