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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别生气,我会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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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岘虽说转到罗伯特这里进行训练,但是在Z国还有一些工作要完成,悉心照料了温琅两个星期后,萧岘就被召回了国内。
“小萧,你原来俱乐部给你签了个合约,拍摄《奥运冰雪年》这档综艺,你自己了解吗?”温老爷子团队的法务拿着合约皱着眉询问萧岘。
萧岘原来的俱乐部对于萧岘颇有些“吸血”,常常不顾他自己的意愿,给他接一堆乱七八糟的活动,萧岘训练备赛的时间也常常被占用。
Z国机场,刚下飞机的萧岘神色疲倦,一手拉着行李箱,一边扣着耳麦,“我不太清楚,请问现在有可能解除这个合约吗?”
法务的语气听上去很为难,“萧岘,我们也是前两天节目组的人说要找你洽谈具体事项才发现的,现在估计来不及解除合约了,而且......强制解除的话恐怕对你影响不好。温先生也比较反对你解除合约。”
萧岘只是静默了几分钟,便沉稳的继续回答,“好的,洽谈会的时间地点麻烦发给我一下。”
萧岘实在是放心不下远在大洋彼岸的温琅,孤身一人还伤病加身,身边却没有熟悉的,能让他依靠的人。而且......
萧岘走的前一天,本想在医院的陪护床凑合一晚上。可素来最爱撒娇的温琅这次好像转了性子,千方百计的让萧岘回宿舍去休息。
萧岘心里温软,知道温琅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但是实在舍不得温琅,便没走。
谁知萧岘这几天医院训练场两头跑,实在是累得狠了,行李还没完全收拾好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叮嘱温琅15分钟后叫他起床。
温琅舍不得,便撑着脚踝的伤,费劲的帮他收拾行李。
最后在去拿放萧岘随手放在在高柜上的冰刀套时,不小心扭到了脚,虽说是没伤的那只,可是也实在是很疼。又怕吵醒萧岘,就一个人生生熬着。
半夜里,心里总是记挂着有事的萧岘挣扎着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表先是心下一惊,恐怕是来不及收拾行李了。目光一转,就看到整整齐齐的行李在一旁摆着。
萧岘猛地转身去看温琅,小少爷蜷缩在被子里,还细微的发着抖。
萧岘三魂七魄都吓得错了位,小心翼翼唤着:“小琅,是不是脚踝又疼了?”此时萧岘再想起来自己整整齐齐的行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么好的温琅,自己却没保护好他
明明是个小少爷,却拖着伤病帮自己收拾行李
是我不够好,是我不够好
是我不配。
心疼、悔恨、烦躁、自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萧岘渐渐心头生出对自己的愤恨和厌恶。温琅看到萧岘异样的神情,忍者疼痛轻轻抱住他。
“师哥,我没事,我就是不小心崴到了,天亮了让护士姐姐上点药就好啦。”温琅声音疼的有点虚,但还是很明亮很清澈。
萧岘突然沉下脸,声音很冷“那要怎么样才算严重?!”
一语出,温琅整个人顿住。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那么喜欢,那么心疼,却在自己有愧于心爱的人时,忍不住想要对最亲近的人发泄自己的怒火和悔恨。
明明,是对自己的悔恨与愤怒。
真软弱啊。
萧岘情绪上头,说完就知道不对。
但是心中的邪火难以遏制,萧岘对自己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不敢再说一句话,萧岘只是沉默的给温琅上了药,然后就走出病房赶去了机场。
温琅一个人被丢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黑夜、疼痛、空虚环绕着他,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害怕 。
我是不是惹师哥生气了,师哥怎么丢下我就走了呢?
脚踝好疼,真的好疼......
黑夜笼罩的病房中,温琅静静流下了眼泪,被夹杂着困惑的伤心淹没。
第二天一早,温琅打开手机,没有萧岘的消息。
第三天,还是没有萧岘的消息。
第四天,第五天......
温琅整个人无法克制的有些消沉,脚腕的伤恢复的很慢。但温琅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这样颓唐,我得找点事情做。
温琅撤销了自己之前像大赛组委会提交的退赛申请,打电话给罗伯特。
“罗伯特,我想回去训练。您听我说,原来5个小时的上冰时间,现在考虑到脚踝的伤,缩减到2个小时,只要这两个小时不练跳跃,我问过医生了,危险不是很大。”温琅理智而苍白的说着。
罗伯特在另一头听得青筋暴起,危险不是很大?那是终身残疾的危险不是很大!韧带再次撕裂有极大的可能性。
还没来得及反驳,温琅的声音又继续传出,“至于跳跃,比赛时我换成难度最低的,比赛的时候打封闭就可以。B级赛,如果在没有高难度跳跃的情况下拿到好的分数,只能用旋转和步法加分了,麻烦您让尤尼斯今天下午三点抽出15分钟给我。”
“罗伯特,我是个运动员,我属于冰场。”
罗伯特彻底让他说的难以反驳,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温,你确定吗?”尤尼斯倒是没有过多说教,只是表情很严肃的再问了一遍。
“我确定。”温琅淡淡回答。
尤尼斯最后确如温琅要求的那样,给温琅编了最高难度的步法和旋转。步法和旋转的进入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温琅拿到编舞的时候,苦笑了一下,心里想,这可真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我是温琅。
上冰第一天,温琅做一些很简单的动作时都会不小心摔倒。连找冰感的时候随手做出的一个燕式巡场都摇摇晃晃。
温琅神色黯然,连冰都生我气了吗?
温琅纤细修长的身影在冰场里滑行,摔倒一次,爬起一次。
两个小时的训练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好在最后十几分钟的时候,慢慢好像找回了在冰上的感觉。
脚腕已经开始抗议,之前崴脚和韧带的伤都再次隐隐作痛。温琅匆匆跟教练告了别,就回到了医院。
罗伯特望着温琅走远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孩子身上的气质有些改变。
原来是矜贵的小少爷,如今则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