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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新赛季的B级赛(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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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温琅、萧岘二人来到美国洛杉矶已经过将近4个月,二人在美国的训练场馆是一家叫做“金蝴蝶”的高级滑冰俱乐部。此时已经是6月多了。
而温琅、萧岘二人此时由于要备战九月多的秋季经典赛,近日的训练格外忙碌。
罗伯特教练有一整个庞大的教练团队,在跳跃教练的指导下,温琅四周跳轴心的问题慢慢好转。
“温,赛季的选曲你想好了吗?想好了我要开始编舞了哦。”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姐姐语气活泼的问。
她是尤尼斯·金,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娘,曾经两届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的亚军得主。
穿着黑色训练服身姿修长挺拔的少年听到这句话不禁皱起了眉,“尤尼斯,你再让我想想。”
金发小姐姐很无语,“温,你上周就是这么给我说的。”
说着尤尼斯滑到温琅身边,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如果你今天之内不告诉我你的编舞曲目,你就自己编舞吧!编舞真的很重要啊温!不能光练跳跃,那样你和跳跃机器有什么区别......”
温琅从尤尼斯的魔爪下逃出,语气很无奈“我知道了,晚点邮件发给你。”
尤尼斯叹了口气,“我最后相信你一次,温。”
温琅继续练了几个跳跃,面对着训练馆里巨大的镜子调整了自己的轴心,才滑倒场边喝水。
曲目,选什么呢?
又想有中国风、又想有点故事性、还得和萧岘商量一下两人的曲目得有点不同性,都是中国风的话好像不太好......温琅想着,望向了萧岘。
萧岘此时正在场上另一边狠练跳跃,劲瘦的身体在半空中优雅的舒展、旋转,再稳稳落地。
感受到目光注视的萧岘回头,看到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温琅。
“师哥,赛季选曲你选好了吗?”温琅蔫巴巴的问。
“还没,有点纠结。”萧岘有些无奈的笑着回。
“以前曲子都是爷爷选的,突然要自己选了,难度还真的有点大。”温琅继续抱怨。
萧岘走到场边,和温琅并排站着,“小琅想要什么样的曲子?中国风的?抒情的?有强烈节奏变化的?”
“我想要中国风的,但是......但是如果都是中国风,会不会我们两个互相有影响啊......”温琅垂着眼睛。
“小琅,别考虑师哥,再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想传达什么?”萧岘语气沉稳,安抚了此刻想曲目想的头大的温琅。
“算啦不管了,先练跳跃吧!”温琅撂下水杯,重新滑到场中。
变故陡生。
温琅脑中想着曲目,跳跃的时候分了心,眼看就要和另一个选手相撞,情急之下硬生生大幅度调整轴心。
“咚!”沉重的声音让冰场其他人都停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和一阵空虚感让温琅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漆黑的发间流出。
温琅感觉到自己的右脚软软的使不上劲,轻轻活动就有灭顶的疼痛。
感觉到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温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挣扎从冰面支起身子。
“啪”又摔倒在冰面。
温琅浑身冷汗直流,被疼痛袭击的大脑中浑浑噩噩的想,自己现在这样好狼狈,好不想让萧岘看到。
萧岘在看到他摔倒的那一刻就冲到了他的身边,只是不清楚温琅伤到哪里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经验丰富的萧岘看到温琅的动作,心下暗惊,恐怕是......脚腕处的韧带有了撕裂。
对一个花样滑冰运动员来说,脚腕直接影响着比赛的状态,甚至职业生命。
冰场内针落地可闻声。
罗伯特察觉到异常,轻轻抬起温琅脚踝,温琅吃痛往后缩了一下,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萧岘在他身后。
罗伯特面色沉沉的叫来队医,温琅被放上担架,带离冰场。
萧岘不放心想跟上去,温琅扯住他的衣角,“师哥,别担心我,好好训练。”
18岁的少年初次受如此严重的伤,心下其实慌得不行,但是面对着萧岘,还是努力撑出一副没关系的样子。
萧岘看着心里酸涩,喉咙上下滚了滚,只沉沉突出一个字,“好”
竖日。
萧岘忍了一天,从罗伯特口中得到了那个让自己心痛的消息。
温琅的韧带严重撕裂。
萧岘向罗伯特请了上午的假,冲到医院去看温琅。
纯白的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平常张牙舞爪的小少爷安安静静的陷在被子里。
“师哥,你来啦。”温琅笑得很乖巧,平静的有些异常。
萧岘心里有着不太好的预感,想起自己曾经受到严重伤病时的感觉,怎么样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平静。
“师哥,你好好训练哦,我等着看你精彩的节目。”温琅的声音也温温软软。
“温琅,你......”萧岘突然有些说不下去,韧带撕裂,短期内如果进行剧烈的运动的话,恐怕会留下终身的伤害。
劝他不要放弃?可是此刻不放弃,未来......恐怕更严重。
萧岘没继续说下去,只是俯下身子,虚虚抱住温琅。
草木香再一次笼罩住温琅。
别人面前都看起来很平静很强大的温琅,突然很难过。
很想比赛,准备了这么久,跳跃也有了巨大的提升,好想比赛。
好想和萧岘一起比赛,好想和他并肩战斗,好想一起上领奖台......
好想滑冰,好喜欢滑冰......
萧岘感觉自己衣服湿润了一片。
是温琅压抑的眼泪。
“小琅,没事,在我这,你可以哭出声。”
怀中人沉默了一会。
“呃......我因为受伤......就哭的这么惨......好没面子......你,你以后不许笑我......”
萧岘更紧的抱住温琅。
“师哥永远不会笑你,在师哥这里,你可以一直做小朋友。”
温琅带着泪痕抬起脸,“师哥,我害怕再也滑不了冰了,我害怕好不容易找到感觉的跳跃又消失了......”
温琅突然轻轻触到萧岘的唇。
怀中的人像只受伤的幼兽,毫无章法的寻求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