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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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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凌城的另一头,却是恍若有点人烟的样子。那里颇为奇怪的有一团军队围在那里,看士兵的穿着打扮似乎是有些分量的军队。
其中有一个士兵把一个女婴抱在怀中。那士兵脸上有着伤疤,看上去有些鲁莽无理,模样却是有几分英姿。然而那他对手中女婴的疼惜,仿佛是想将那一张被寒冷冻的发紫的脸弄得暖一些。周围的士兵也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那个女婴,多么可爱的孩子!若不是这所谓的“妖孽”二字,那么这闭着的双目以后应该是笑的春风满面,倾国倾城;那么这漂亮的樱桃小嘴以后吐出的歌声一定动听非凡;那么这纤弱的身子怕是会吸引不少俊朗少爷吧!
虽然大家心里都对皇家过于谨慎的做法嗤之以鼻,对这小女婴的身世掬一把同情泪,可这毕竟是上头的命令。谁又敢把这“不满”二字说出来呢?大家于是都缄默的很,只是默默用眼神祝福这孩子下一世可以投一个好胎。
“阿益,放下吧……要处斩了……”
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军官似是叹息似是无奈的说。然而那位叫阿益的男子却突然疯狂的嘶吼起来,
“不!这孩子有什么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是一个生命啊!她的父母会多痛苦啊!”
“阿益!我知道你夫人难产,导致大小双失让你很难过,但是,这是皇家的命令!你难道想抗旨么?再说,大家都看见了。这孩子诡异的很,不会有爹娘的……”军官似乎有点怕这个女婴,一眼也不敢瞧,只是瞪着阿益。
“我不管,将军,你杀了我吧,我是定要护着这女娃了!”
“阿益!你……”
“将军,你即使杀了我,也休想动这女娃一分!”
将军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身上散发出警告的味道,“你若再不让,就真的连你一块斩!”说罢,举起手中的刀,欲劈向这已下定了决心护着女婴的阿益。只见一道血色红光忽然闪过,将军的刀愣是被弹出去几十米之外,在雪堆上戚戚的泛光。这下,不光是人群都倒吸了一口气,连怀抱着女婴的阿益都被吓住了,这……这孩子……怎么……
然而更出人意料的是,女婴的体内窜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举目尽白的城门下格外耀眼,那珠子不偏不倚,似是有知觉的进到了阿益的胸膛里去,便消失不见了。
整个午门顿时无声,寂静而诡异,像极了这个灵异的女孩突然间微微弯起的嘴角。
“莫非,真的是妖孽……?”
将军呆呆的吐出这句话,死死的盯着阿益怀里的小女娃。
正巧在这个时刻,那老者抱着小风出现在了午门之上,老者松了一口气,幸好血凤没事,否则自己不如陪着这祖宗一起死来的干脆些。然看到那抱着血凤将士胸口上闪着微弱的红色光芒,老者真是吓了一跳。不……不是吧?!血凤这么快就找好凤仆了啊?倒是便宜那个看起来粗粗鲁鲁的汉子了。老者于是抱着小风就冲了下去,正好落在一席目瞪口呆的人之中。
“你……且将这女娃交与我。”
即便是刚刚被女婴吓了一跳,阿益还是警觉的看了看老者,把怀里的妖孽抱的越发紧了。他冷笑一声,浑厚的男低音伴随着深深的敌意脱口而出,
“老人家,我连将军都不肯交予,我怎么会给你呢!”
原来是个愚忠的人呀!怪不得血凤这么轻易凤珠就交给了他,果然还是血凤有眼光。老者看着这个汉子满脸的骄傲与执着,又看到这血凤没事,心里玩心大起,竟然忍不住想逗弄他几分,
“将军?怎么能当上将军呢?你这将军的武功怕是还没有你强吧!”
果然这看上去就耿直的汉子容不得别人侮辱他的长官,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却除了几个“你……”字之外,什么也吐不出来。小风窃窃的笑起来,他可没有见过师傅的这一面,看来找到血凤让师傅很开心呢!老者的笑意也露在脸上,但他可没有信口雌黄:得了凤珠的人,身上必有仙力,凡人当然是及其难以触及的。倒是那将军有些眼界,不仅没有怒斥老者,反而向他抱拳问好,
“敢问老……”
“不过你这汉子可得记住,既然得了凤珠你就是血凤一生一世的仆人,你可得为她拼命呀!”
老者的眼瞧也没有瞧什么将军,只是自顾自的对着阿益说话。一旁的将军脸色难看极了,周围的士兵有的也抽出了刀剑,虎视眈眈的样子瞪着这敢无视他们将军的老头。一旁的阿益也被搞昏了头,这老者在开玩笑么?然看着他这副样子,又不太像开玩笑,那么……似是看出了这汉子的迷茫,老者又说道,
“喏,你手上的女婴便是血凤了,刚刚那个闪着红光的珠子就是凤珠。你小子还真的是走运。但凡得了凤珠的人都会有仙力,所以,你的一生得给血凤卖命了。这,可是你的荣幸。”
老者伸出手用食指一点,汉子的手臂上便显出了一篇红色的字,在他黝黑的手臂上显得格外耀眼,“这是仙法,只有得凤珠者可得可练,你自己加油吧!”
老者又伸出长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女婴卷入了自己的怀中,也不再与这些士兵说什么,又一跃的飞上了天空。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原先是一个孩子,现在是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比对待自己的姑奶奶还得当心的小丫头。而小风被这剧烈的运动晕的快要吐出来,在看见身边那个女婴时却硬是忍了回去,这么冰凉的天,若是将湿漉漉的赃物吐到她的身上,那张脸一定不会有如此安详的睡容。
小风仔细端详着他命定的“主子”,唔,很可爱,但是也止于可爱罢了,怎么看也不像师傅曾说的那样倾国倾城啊!小风伸出了手指,轻轻触了下女婴有些发紫的脸蛋,心中忽然间变得暖暖的,好像有心里什么东西喷了出来,让自己好舒服。这样的感觉……以前似乎只有在师傅领走自己的时候才有。
“凤儿,我的凤儿……”
小风心里满是欢喜,用极微弱的力道将手指描绘着女婴的眉,她的眼,他的鼻,她的唇,她的下颚,锁骨……忽然小风的手一滞,叫了起来,
“师……师傅!”小风粉雕玉琢的脸上是惊讶之色,指着女婴锁骨下面一大片的红色胎记,“这凤儿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胎记……好丑……”
最后两个字小风当然是极轻的,却让他师傅的嘴角抽了一筋,老者用手重重的勒了一下小风,才回答,
“你且仔细瞧瞧这胎记的模样。”
小风这才仔仔细细的看着这红色的胎记,红的如血般艳丽了,而且,这形状奇异的很,不是那种一大片的颜色,而是好像细细的线勾勒出来的形状,再定睛一看,那是……那是……凤凰?是了,真的是凤凰的形状!血色的凤凰美丽的惊人,在这锁骨之下的位置默默妖冶着,若是以后她长大了,白皙优美的身子上有一只血色凤凰,那真的是……太引人遐想了……
老者低下头撇过小风发愣的神情以及那一片可疑的红晕,微笑着咳嗽了一声,这孩子才多大……?莫非是他那不守妇道的母亲把他给带坏了?小风果然羞得把头深深埋下去,老老实实的趴在他师傅的手臂上。又是忍不住侧过头去看着这女婴,目光一寸不离。
“师傅……她叫什么名字啊?”
“唔……那就……薛凤吧,从此以后她就叫薛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