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受過》桔欣

3、【长评】焕豪汉辰─再难交握的那双手

　　<风雷>其书，汉辰其人，真要写下去，不知道可以写出多少长评，更别提还有春怀、代人受过、番外别传了，因為作品太浩大，即使心裡跟大家一样有说不完的感想和感叹、感动，却一直迟迟不敢动笔，怕自己的文字，写不出想要的感觉，好想要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啊，深怕自己漏写、写错。

　　笑，说是这样说，我还是写了，且从这对冤家父子开始。
　　原因只有一个──每天，我看见我爸时，都会觉得，我稍微能体会汉辰的心。
　　写完后来说一下，我无法重新看过，所以肯定很多闕漏失误，甚至互相矛盾，请见谅了，这部戏真的让我有太多无法言说的感受了，大家都是吧~笑

　　焕豪对汉辰近乎虐待的行為，劣跡斑斑不必再表，然而，我觉得焕豪其实对这个长子是有心的，并非全然暴虐，否则汉辰岂会仍存著思念？这点从他曾经以血入药，生日时补送一尊玉雕就能看的出来，即使这些小小温情都因為其他因素，最后也没能挽回亲情，但的确有过的。

　　我相信在汉辰更小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是好的，对个奶娃子，焕豪不至於这麼惨忍吧。虽说小孩子忘性大，不过如果汉辰从可以被虐开始(?)就被这样对待，不可能还愿意叫焕豪爹爹，至於后来他被赏锅贴赏到从此只叫父帅，那是后话，在看到外传裡，焕豪忆起当年汉辰被从树上放下来投到他怀裡，而今却硬是歪过身体跪到地上请罪时，心裡忍不住泛酸，他们之间的鸿沟，是一点一点，被藤条家法打断、打碎，再也无法复合的。

　　看文时，我总想著说那句话，做某件事时，那个人心裡是什麼感受，因此一篇文，往往哭了好多次，為了其中我无法深深去细想的感情，我太多愁善感了

　　焕豪曾经说，他是要打服汉辰眼裡的倔强和不服气，那一段话我无法重述，但觉得并不是不能接受，汉辰的确是打从骨子裡的倔强，那是他的天性，不是每个孩子都如此，做為一个封建的家长，我能理解焕豪的不满和愤怒，只是他的矫正方式，失去最重要的沟通，也许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下对上永远只能逆来顺受，上位者没有顾虑下面的必要，他永远高高在上。不過話說回來，漢辰不是對誰都如此，他可以調皮、無賴、孩子氣，不過這些煥豪是看不到了，非常對等的公平。

　　而他几次终於察觉汉辰眼中逐渐失去光芒的冷漠，也正是他把汉辰羞辱到极致，毫无人性的残暴教训之后，例如炸堤，例如出逃的家法，而我想，真正伤到汉辰的，却是乖儿的出现，让汉辰知道，父亲并非不会疼爱，不会照顾人，而是他的眼根本没有自己。

　　苦笑，这裡，是我最揪心的地方，一个人最惨不会是一个人的时候，而是有可以比较的另一个人存在，而你发现他在天堂，自己在地狱，汉辰的心胸无疑是大度的，乖儿对他可以说是巨大的煞星呢，然而父亲死后，他虽然对乖儿也很严苛，可是，却也很好，乖儿多麼敬仰崇拜汉辰啊，即使曾经要出逃，他也是很挣扎的，比起汉辰出逃时的绝决，好太多太多了，焕豪若不是太过寡情，汉辰就如同文中所说，是个极為记恩的孩子，把焕豪比喻成法家，他拥有绝对的势和法，却没有收服人心的术，硬生生粉碎了交心的可能。

　　我相信焕豪是爱汉辰的，汉辰是他的长子，他最爱妻子的儿子，养大了，栽培了，最后遗產风波也有了解释，只是悲哀的是，他开始想弥补却是因為知道自己去日不远，想起乖儿的未来，他大悟了，然而汉辰看他眼裡除了死寂和隐忍再也没有其它，可以说是悔之晚矣，不过也是到了这时候，我才特别能感同身受汉辰的心思呢，汉辰不是心碎，而是心冷，不是冷漠，而是因倦而沉默，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存在，有的是责任、义务、崇高的目标、卑微的服从，这是焕豪一直要求汉辰的，的确他达到目的了，但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以至於即使他想挽回，都没有办法。

　　笑，如果看到这裡都还觉得可以接受，让我提提為什麼我会对这时候的这对父子两特别有感触吧。

　　我跟我爸的关系当然不会是这样，然而我们也错过了培养亲密跟信任的时间，成长歷程中，我ㄧ直都被冠上独立跟早熟的形容词，以前会觉得自豪，长大后，我只觉得悲哀，一个人从小没有人陪，处处被欺负排挤，能不自己站起来吗？而今，即使我能感受到我爸是爱我的，我回家后，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感念在心，却有无形的眼泪仍在流著，无法不去想起孤单无助的日子，那些哭泣的日子，没有人在我身边。

　　笑，跟汉辰虽无法比，却在每天见到我爸，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时，一直想到汉辰，焕豪到死都没法得到儿子一句原谅，汉辰却在他死后痛哭流涕，他不是不知道焕豪想弥补的，也没有忘记过曾经他们的关系还没恶化的时候，但人心会冷的，汉辰想必不知道能再相信父亲什麼吧，甚至连相信这个词，都早已被封箱了，并非没有依恋过、期待过，只是被踩碎了，忽略了，不过这些都无法只怪焕豪，我ㄧ直都这麼觉得。

　　正因為没有绝对的好坏对错，每个人都有责任，这两人，乃至到现实人生，才会让我这麼不捨吧，而最可值得庆幸，再三拜谢陌大写了两个结局，悲剧，喜剧，好歹聊慰一下，真实人生也许是前者，还好这毕竟是小说，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