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哥哥》排位连跪来写文

4、第 4 章

　　在这之前，祁景曾见到过余辰，是在开学的升旗仪式上。
　　按照流程唱完国歌升完国旗，不少人无精打采。因为还要站着等，等学校领导和优秀学生国旗下讲话。
　　祁景是班级领队的，穿着宽松黑白相间校服，袖子上从肩到袖口带着一条浅蓝色杠，这是识别年级的标志。
　　目前高一是黄色，高二是深蓝色，高三是浅蓝色。大家穿的一样，只有这一点颜色不同。
　　站在最前面，祁景看得很清楚，先上去讲话的学生正是余辰。他讲的内容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新学年新气象，学初考试不能忘。”这十几个字
　　能在国旗下讲话的人，有多优秀，在场的都知道。至少在老师眼里是不可多得的好学生，当然在祁景眼里也是。
　　然而余辰的这种优秀，竟给祁景带来了不小的烦恼。
　　就在那天升国旗结束，回到班级，平时那几个最后排的同学喜欢闲来无事，议论各种人，这次议论到了升旗仪式上台讲话的余辰。
　　“我记得好像是叫余辰。”
　　“你们也看到了，以前升完国旗唱完国歌，各个都困得要死，今天一听到他讲话，站在后排的差点跳起来看。”
　　“声音好听，长的好看，成绩又好…”
　　祁景很少参与讨论，这次不得不插了一嘴，反驳道：“你说的那都是表面，我认识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背地里抽烟喝酒打架都会，还满嘴脏话。”
　　“祁景你怎么突然插话了，肯定有问题。”
　　“我是好心提醒，奉劝你们别招惹他，不然你们会后悔。”
　　祁景有意这么说，认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想着去找余辰。
　　没想到的是，这话在学生间传开了。可以说经历过升旗仪式，从开学到现在，余辰都没有受到新生推崇，全是祁景的功劳。
　　然而除了新生了解到，余辰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的消息，学校里的混子生也听说了。
　　所谓的混子生，不过是几个人跟在后面，做什么都成群结队混在一起的学生，比如吃饭上厕所和翘课。他们不喜欢学习，除了学习什么都干。
　　在混子生听说余辰看起来是好学生，实际上表里不一之后，主动找上了门。
　　混子生站在高三一班后门，说是找余辰的。
　　余辰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放下手头的作业，起身走到后门。虽然面前的人不像个善茬，余辰还是很客气地问道：“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余辰。”混子生见余辰犹豫间点头承认了，撑着门框，靠近余辰：“有没有兴趣和我谈个恋爱，我会让你成为全校都羡慕的人。”
　　此话一出，余辰的拳头瞬间硬了。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关上后门，将他拽到外面走廊，拉出去给个几拳的画面了，但是打架会被处分，还是忍住了。
　　班里的同学望见有混子生来找余辰，觉得稀奇，题都不写了，全往后看。
　　在余辰眼里，这个混子生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倒不是学习方面的不聪明，是源于第一次见面，就说那种恶心人的话，这才觉得他不太聪明。
　　余辰强装镇定，一脸嫌弃退开，先回头朝同学们笑笑：“他是来找我借书的。”随后转回去面对混子生的时候，立刻冷着个脸，压低声音质问：“你他妈谁啊，我跟你熟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找你了，你只需要点头答应，我们现在就能谈。”
　　“谈你大爷，赶紧给我滚蛋，别他妈故意来找抽。”
　　余辰不想浪费课间的时间，骂完他，表现出很抱歉的样子：“同学，实在不好意思，书我忘带了，你去找别人借吧。”随后转身，往班里边走边喊：“你们谁有高二下册学过的英语书，复习要用，借给他用一用。”
　　全班人立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埋头继续学习，余辰也回到座位坐下了。
　　作为一个高中生，抽烟喝酒不一定会，说脏话多少都会点。
　　余辰平时不怎么说，因为在家人面前会挨训，在祁景面前怕带坏了他，至于在同学面前，除了学习几乎没有其他的话题可讲。
　　就这样混子生挨了顿骂，还吃了个闭门羹，但他却不觉得生气。因为以前只听说余辰是个好学生，当时不感兴趣，直到现在听说了他的真正面目，才有兴趣找他。
　　刚才被余辰骂了一顿，等于无形之中正应证了他表里不一的传言。
　　这件事祁景之前还不知道，直到最近几天被拒的消息传了出去，最后排的兄弟消息灵通，今天一大早迫不及待招呼几个人围过来一起谈论：“我听说当时特别尴尬，他就站在后门叫余辰出来，结果被当成是来借书的，这样就算了，最后的最后余辰也没借给他书，他就这样空手走了。”
　　“其实他敢找那个余辰，算厉害了，不像我们缩着脖子不敢上。”
　　“你觉得我们去能行？那个余辰又抽烟又喝酒，这样的人脾气都大，参考我爸。还好我听祁景的，没去试试。”
　　“照你这么说，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敢去招惹余辰了，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祁景不动声色向后靠了靠，倚着后排的桌子，竖起耳朵仔细听有关余辰的话题。听到这突然放下笔，站起来面向他们打断道：“你们说的，去找余辰的人，他是哪个班的。”
　　这是祁景第一次单方面约架，事情不能闹太大。问清楚哪个班的之后，假借余辰的名义，用一张纸条把他单独约到没人的小树林，准备好好解决问题。
　　等他到了，祁景开门见山：“麻烦你以后离余辰远点，你和他不是一类人。”
　　混子生不以为意，先反驳道：“抽烟喝酒满嘴脏话，哪点和我不是一类人。”随后反应过来：“不是，你谁啊，能管得着我，余辰他人呢，”
　　转眼看见祁景校服上的深蓝色条杠，更不耐烦了：“怎么他妈的来了个高二的，我还以为余辰他是回心转意了，找我来小树林干事的，害我白他妈高兴一场。”混子生觉得扫兴，瞥一眼祁景，转身要走。
　　祁景已经言语上劝过了，终于忍无可忍，牟足了劲怒喊道：“干你妈。”脱下校服愤然扔到地上，随后冲了上去。
　　混子生一听，搂起袖子回身迎接：“你他妈跟谁说话呢，高二的也敢跟我这么狂。”
　　打架不是祁景的爱好，但打起来必定不会输，尤其这次的事涉及到了余辰，怎么可能容忍他随口玷污了。
　　祁景毫不客气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拉扯间攻他的下盘，扫他的腿，让他重心不稳，顺势抓起衣服撂倒在地。
　　一般的初高中生都报班学跆拳道，祁景不一样，学的擒拿格斗类实战技能，因为他爸是警察。
　　虽然是个小地方的警察，但一直尽忠职守，保护公民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祁景耳濡目染，懂事后开始喜欢这些，面前的高三混子生根本不够打。
　　等他爬起来，怒气冲冲，挥拳相向时，祁景侧身躲避，迅速抓住他的手腕，顺势扭动。疼得他单膝跪到地上，这样他还不服输，嘴硬道：“余辰呢，你有本事让他单独出面来见我。”
　　祁景明白，他还想着去找余辰麻烦，不再手下留情，将他的手背在后面扣住，单膝抵住他的小腿，使劲把他整个人按在地上定住：“真他妈够烦的，你们这些人怎么就是不懂。他不抽烟不喝酒，我是藏不住才那么说，就算他抽烟喝酒，那也不代表和你有任何关系，听懂了没有。”祁景烦躁不已，没了耐性，狠狠地砸下一拳。
　　混子生近距离看着一旁砸在地上的拳头，有些怕了。但是被低年级的按在地上，又觉得丢脸，气急败坏说了别的：“我可是alpha，你怎么敢的。而且…而且余辰他不过是一个低级的omega，还是农村来的破omega，根本就是一文不值，我瞧得上他，是他的荣幸。”
　　祁景单腿用力顶住他的手心，腾出手将他的头按到全是枯枝树叶的地面：“数学题学得明白吗，跟我扯什么alpha、omega。能认识他，是你的荣幸。不管他是什么，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最好是真的瞧不上他，给我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说完用力掰他的手指，这种疼没有伤痕，只要不掰断，严重不到哪去。
　　混子生疼得喊了出来，知道疼才会怕，口里喊着：“要断了要断了，我的手。”
　　祁景保持了几秒，随即松开，起身捡起校服拍落灰尘：“你总有落单的时候，如果再去找余辰，被我知道了，就是真的要断。”
　　这件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小树林里没有监控，混子生也不会幼稚到去告老师，毕竟高中生了。而且被低一年级的按到地上揍，是件很丢脸的事，万一泄露出去，绝对会遭到全校人的嘲笑。
　　小树林一别后，再有人向混子生提起余辰，他都避而不谈，或是表现出瞧不上的样子。
　　这样的转变让人怀疑，但是混子生拿笔时的手指隐隐作痛，不耐烦地告诉他们：“世上的omega这么多，又不是非他余辰不可。你们要是喜欢，去追啊，在这啰嗦有什么用。”
　　混子生可比他们有胆量，他们都嘴上说说，实际上怂得不行，混子生都放弃了，哪里有人敢去找拒绝了混子生的余辰。
　　解决完那件破事，祁景放心不少。安心上课听讲，一直等到放学，第一个冲出教室。着急去找余辰，想利用高三晚自习晚几分钟放学的时间，提前到他们班等他
　　刚放学冲出教室，路过别的班时，大批学生涌了出来，他们都在朝着回家的方向走。祁景瞬间被埋没，艰难地在人流中逆行。
　　去找余辰的决心，抵不过这么多人放学回家的信念，有点举步维艰，平常两分钟的路，恰好拖到了高三下课才到。
　　走到高三一班教室后面的时候，又是一批人流涌了出来。祁景垫起脚，不放过任何一个人走出来的人，仔细寻找余辰的身影。
　　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浅蓝色条杠校服，找到最后，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余辰就是其中之一。
　　祁景望向教室里面，庆幸没有漏掉也没有错过。正要进去的时候，教室里的另一个人找余辰说话了，祁景只好止步等会儿，密切关注里面的情况。
　　整个班级都是一人一座，前桌的同学从桌肚里拿出巧克力：“余辰给你的巧克力，这次学初考试差了一点，下次我一定超过你。”
　　原来送余辰巧克力的是同班同学，而且送巧克力的理由不是喜欢，余辰也就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喜欢。在外面等着的祁景看到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的巧克力，反而内心喜悦了起来。
　　余辰看见巧克力，则欣然接了过来：“好，到时候，我给你买你喜欢吃的东西。”拿到巧克力的那一刻，余辰立马想到了祁景。因为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分享给祁景，可以说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先把巧克力放进校服口袋，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好快点去找祁景一起回家。
　　前桌同学送完巧克力，突然叫住余辰：“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一直以来想的都是，如果我赢了，我们能不能不只是做同学。”前桌的同学十分真诚说完这番话，教室内安静到了极点，紧接着的“余辰，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显得掷地有声。
　　此时在外面等着的祁景犹如过山车一般，升到了最高点，再站不住了，必须进去打断他们。
　　刚迈出去一步，余辰当面给了回复：“抱歉，一直以来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缓慢拿出他给的巧克力，要还回去。
　　前桌的同学明白他的意思，将巧克力推回去：“输了就是输了，该给的还是要给，你就收下吧。”
　　余辰很为难，但还是收下了，最后两人一句话再没说过，默默收拾完东西，像往常一样做了道别。
　　出去时余辰看到了祁景，愁眉不展地问道：“小景怎么来了，都听见了？”
　　祁景点点头，没有说别的，而是揽肩催促道：“不早了哥，我们赶快回去吧。”
　　晚上的温度偏低，回家的路上，余辰因为手冷，下意识把手插进口袋，脸色瞬间慌了。拿出口袋里的东西，硬塞给祁景：“这个给小景了。”
　　“哥…真的不要了吗？不是最喜欢吃这种巧克力的吗？”
　　余辰摇摇头：“我一直把这个当成一种督促学习的赌约，现在变得太沉重了。”余辰之前是说过喜欢吃，现在不了，有点承受不起这一块巧克力的份量。
　　祁景知道他在苦恼，当即扯开了话题：“哥暑假补课的时候，怎么没和我立个赌约，督促我学习，反而和别人立。”
　　余辰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有点迷糊地回道：“…我好像是忘记了。”
　　“那我们现在定一个，我赌会和哥考上同一所大学。到时候如果我做到了，哥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这次的赌约出发点很不错，余辰当然希望祁景能认真对待上大学这件事。而且赌约不像赌博那样，用钱做筹码，用价值来衡量。它可以用任何东西做筹码，会让人无限期待，猜测结局，更能激起胜负欲。
　　但是对于祁景提出来的这个赌约，余辰没有了胜负欲，打心底希望他能赢，不假思索答应了：“可以，首先希望我能发挥出水平，考上市北大学，然后希望我们能如约成为校友。”
　　新的赌约，好像标志着一个新的开始，更是点醒了余辰，现阶段最应该做的到底是什么，不应该被缠住脚步受到影响停在这。
　　祁景见他答应了，怕他反悔，赶紧拉起他的手，勾住小指说出小时候常说的：“那就这么定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最后大拇指碰上去，盖好了章，才放心。
　　余辰随他摆弄手指，拉勾盖章做完，抬起来停在那忍不住笑着吐槽：“小景你好幼稚，还高中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