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本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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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头疼死了。”清流醒了，她看了看周围，呃……这，是哪儿？心想该不会又穿到哪个人身上了吧。于是她急忙低下头检查自己的身体。
还好，没穿。
那么，这是哪儿？她的头怎么这么疼？难道是被人打了？清流开始努力地回想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情。
立海大……手冢……颜磊……酒吧……老头……
对了，她最后有映像的是那个老头。她和那个老头喝酒，然后……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是醉了，否则头也不会疼成这样。清流无奈地扶着额头，她怎么给忘了，她以前喝酒是按斤算的，可是这个身体，在这之前可是连一滴酒都没沾过。一下子整了一大瓶白酒，真是太胡来了。
下了床，来到窗边。
深黑色的夜空中，零零碎碎地点缀着些星星，在薄薄的雾气中闪闪烁烁，忽现忽隐。
估计是凌晨四点左右。虽然是深夜，但是窗外却依旧是灯火辉煌，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在沉静的夜中闪耀着，街道上那一对对打扮花哨的男女从这些灯火中进进出出，四处弥漫着一种腐败迷乱的气息。
虽然不似白天的沉寂空旷，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她现在就在那个酒吧上层，约六楼高的地方。这么说来，那个老头应该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除此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在白天不让进入酒吧的情况下，不仅在酒吧里，而且还手拿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并且毫不费力地为她找来一瓶很明显中国出产的口味醇正的白酒。更何况，她在晕倒前除了那个门卫，也只见过这一人而已。
她看人一向是不会出太大的错，那老头浑身的气质，威严稳重，随意而不失风度。这不是一朝一夕能锻炼出来的，只有真正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气质。不是他，还会是谁？那老头，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清流无言了，她想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衣服……一套摸起来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睡衣。估计是她醉了的时候给她换的吧，如果不是知道那老头已经六十多，她还真会以为那老头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正当她苦恼该怎么办时，门开了，进来了一个长相可爱的女仆，很聪明的，为她解决了穿衣问题。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很欧式的问法。
“我的衣服……”清流苦笑着指着身上这套粉红色的睡衣，粉红色，不是她的口味。
“您的衣服已经送去洗了，我们为您准备了一套新的，请您穿这一套。”女仆的回答很机械，像是一早就拟定好了的答案，而且也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说着，门外进来了另一个女仆，同样的，很呆。她手中捧着一套黑色的衣服，看布料，很华贵的样子。
“我来服侍您穿衣。”
“不需要。”清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两个女仆似乎对她的反应早就预料到了，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虽然不说话，但手依然保持着托着衣服的姿势，没有丝毫退让的样子。
半晌。
“好吧。”清流叹了口气，很自然地将胳膊张开，然后两个女仆上前来，给清流穿衣。
其实，清流并不是因为不习惯别人的服侍才拒绝。以前的她因为身份的缘故，从来都是仆人服侍她穿衣穿鞋，就连吃饭，也都是仆人给她盛好放好，拿到她手边，她只需要稍微动动手动动嘴便好。
这无比奢侈的享受，虽然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她，却是无比的厌恶。但是她一直作为未来黑手党的ＢＯＳＳ被培养，加上她祖父对她的教育，让她不得不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她必须做足一个ＢＯＳＳ候选应有的奢侈的姿态，培养高贵的气质，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外她是以狂妄著称，可，那也只是她对外的一种面具而已。从小，就一直如此，久而久之，她几乎都忘了正常人是该怎样的了，直到遇到了颜磊。
她学习网球，一开始只是为了应付祖父的考试，于是她的手下请来了颜磊当教练，那时的颜磊已是世界上有名的网球手。至于他有名的原因，则是在争夺世界冠军的最后一场比赛上弃权了，然后宣布永不再参加任何网球比赛。
没有人知道原因，但是，她知道。颜磊的母亲是黑手党，是她祖父的手下，但是，却因为她祖父的一次夺权阴谋被当做了弃子，死了。颜磊的到来，本就是为了报复。他们见面了，看着颜磊耀眼的笑容，破天荒地，她没有揭穿他。
她那时想：也许，死在这样一个人手下也没有多糟糕。可是世事不可料，日久天长，他们竟然从仇人变成了情侣。颜磊的到来，让她渐渐生出了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的念头，第一次，她想要反抗祖父。的确，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用尽了一切极端的办法后，她胜利了。
然而，他们甜蜜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颜磊就死了。飞机失事，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意外，因为她的祖父也在那个飞机上。然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参与了那场引人发呕的竞赛，血腥清理后，她成了ＢＯＳＳ。
然后，她变得疯狂了起来，开始喜欢上那种在徘徊死亡边缘的刺激。每一次疯狂后，又开始矛盾地厌恶起这样的自己，想要逃开这样的生活。
一遍又一遍，最后，连她也不知道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一世的最后一天，她看着那个在她脚下的人将死时向她投来的怜悯的目光，突然感到莫名的失落，然后她更是莫名其妙地，放了那个人。结果，她死了。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她很识相的隐藏起来以前的那个自己。认识了井野真一，还有那群少年，她慢慢感到快乐起来。她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
而那个少年，手冢国光……
“小姐，已经好了。”女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清流一愣。
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冰冷的黑色，完美的展现出她傲然修长的身材。乌黑的长发披肩，两鬓的几缕被发带轻轻挽起在脑后，懒懒一笑，镜子里佐野清流那张柔弱的脸看起来竟然也有了一丝的邪魅。跟穿着运动装的她截然不同的气质，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两个一直以来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仆也看呆了。清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从不穿黑色衣服的缘故。
颜磊什么的，还是别想了，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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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越来越觉得那个老头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了。
激烈的音乐，强烈的节奏，各色闪烁的灯光，疯狂舞动的躯体……这个酒吧的隔音还真是惊人。她站在楼梯上，不愿下去。这里，太吵了，她不喜欢。
“公主出现了！”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声音很大，即便在这嘈杂的音乐中也微微能听清。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附和在一起，而他们的目光是向着她的。
“公主！”
“公主！”
“公主……！”
清流皱了皱眉。公主？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公主，这些人，难道是神经病么？那么大的声音，吵死人了。但那群人，似乎还什么都没意识到。
清流紧紧地抿着嘴，眉毛皱的越来越紧，眼神越来越冷。
“太吵了。”
清流起步，缓缓走开，像散步一般的，然后一个漂亮的纵身，跃到了舞台上。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将她那鬼魅的模样映的清清楚楚。
“咚！”
在键盘手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她把那奏出“噪音”的电子琴扔出了舞台。然后，台下的叫喊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一束束或惊讶，或好奇，或惊艳，或……饱含杀意的目光投向了她。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些。
世界终于清静了。
清流看着自己创造出的效果，满意地笑了。
该走了。
只是，总有那么几个蠢货不识相。
“公主殿下的酒难道还没醒吗，怎么刚下来就发酒疯？”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之所以说刺耳，是因为这个声音不男不女的，活像中国古装电视剧里那太监的声音。
清流顺着声音看去。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小白脸，柳眉，一双勾魂的丹凤眼，打着鼻钉，一对长及肩的耳环，苗条修长的身材。挺漂亮一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胸是平的，她肯定以为他是的女的。
清流友好地冲那人妖笑了笑，然后直接忽略了人妖出现时说的那句话，走下了舞台。这时候，吧台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贵的酒，完全不似白天的惨淡模样。
人妖见清流鸟都不鸟他，再加上台下那些人看向他嘲笑的目光，气的脸都青了。装作镇定地样子下了舞台，挑衅似地拦住了正欲离开的清流。
“想逃吗？”很奇怪的，人妖来了这么一句。
清流笑着看着人妖：“不，我为什么要逃？”说着，越过人妖，来到吧台，随手拎了瓶红酒，拿了两个高脚酒杯，然后向人妖走去。
“喝吗？”清流满脸友好的笑意，但就是她那悠闲的样子，立即激怒了人妖。
“我怎么配和公主您喝酒呢？”人妖怒极反笑。
清流仍然是笑着。周围那一干人都是看热闹的，都不出声，只是乖乖看戏。
“是么，那就算了。”然后笑着，定定地看着人妖的眼睛。
人妖被清流看的更是恼火，只想杀了眼前这个鬼魅的女人。他自从走了这条不归路后，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好不容易才成为了藤堂景的重点培养对象。而现在，平白无故的，冒出了一个藤堂景的继承人——一个１６岁的柔弱女生。如果是个有能力的人也就算了，但却偏偏只是个一看就知道是温室里出来的小鬼，怎么可能不气。
他气得只想杀了这个女人。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想要的，为什么他就要拿命去拼！凭什么！
“你想杀我对吧？”清流突然道。
人妖一愣。
“你胡说什么……”人妖立马反驳。对藤堂景的继承人有杀意，那可是要死人的事情。即使他是藤堂景的培养对象。
清流咧着嘴笑了。
“难道不是？”
“当然……啊！！”话被打断了。
只见人妖痛苦地抱着头，扭曲了脸，步子不稳地靠到了墙上，然后缓缓地沿着墙滑了下去。掺着酒精的鲜红的血从捂着头的指缝中汩汩地流出，染红了那扭曲如鬼的半张脸，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抽搐着。在那红红绿绿的灯光的照映下，那张恶心的脸显得无比的诡异和恐怖。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美丽。
“你……”人妖痛苦地吐出这么一个字，里面饱含着恨意。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来阻止，也没有保安的出现。
不久，那人妖就瘫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周围人的眼神立马变得不一样了。恐惧，复杂，惊讶……
始作俑者清流却仿佛没事人一样，随手扔掉手中那半截酒瓶和那两个装样子的酒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白色的手帕，仔细地将手指上的酒精和血迹擦得干干净净，然后随手扔到了地上。
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刚不是她拿酒瓶砸人，而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不起眼的小蚂蚁一般。来到这个世界久了，她都快忘记了，她原本是怎样一个人。
大厅里安静的可怕。一身黑色的清流，在这人群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我不喜欢被别人俯视，所以，你还是躺下比较好。”
所有的人都惊了。
清流含着张狂的笑看向围观的那些人。她没有再掩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和上位者的气息让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冷冷地眼神掠过这群年轻的男男女女。
“一帮杂碎。”清流淡淡地说。这群人，估计也就是些连人都没杀过的小混混而已，找这些人来试探她，太小看她了。
所有的人都怒了。
“你说什么？！”一个银发的年轻人推开人群，走了出来，恶狠狠地注视着她。
“我说，杂碎。”清流无所谓地看着这个人，如他所愿，又重复了一遍。
银发年轻人立马握紧了拳头，朝她挥来。清流向后退了一步，头微微一偏，躲了过去。然后侧身，微微屈膝，风驰电掣一般地甩出一脚。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那人飞了出去，落在了人群中。
清流向年轻人落下的方向走去，人群立马让开了一条道。那个年轻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清流却没有给他机会，一脚踩了在那人的脖子上。
“不要试着挑战我，会死的。”
也许是被清流踢的没有了力气，也许是被清流冰冷的眼神和语气吓到了，那人放弃了挣扎，但眼神里仍满是凶恶。
清流没有进一步对那个年轻人怎么样，挪开了踩在他脖子上的脚。眼神四处飘着，被清流盯到的人，都是无比的紧张。终于，清流的眼神固定在了一个角落里。
“还没看够？”
“阿拉……被发现了。”是那个老头的声音。他缓缓地从那个阴暗不起眼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到了灯光下。那张带着慈祥的笑的脸，一度想让清流将脚踩在它的上面。
“满意了？”
“呵呵，说实话，有点意外。”
楼上房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
藤堂景呵呵一笑：“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我的孙女有没有达到我期望的水准而已。”说着，走到墙角的一个保险柜中，取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然后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没有令我失望。”
清流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那个黑色的盒子。和外面的盒子是一个格调，盒子里的海绵上镶着一枚低调的墨绿色翠石戒指，乍一看很是普通。但如果你细细拿起来观察，就会发现这个戒指里有着一条一条的黑色细纹，就像是一滴浓黑的墨水突然滴进了水里一般，慢慢变化着——细纹在动。
这样神奇的戒指，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枚了。
“怎么样？”藤堂景笑着问。
“你的身份？”他叫她孙女。可是在她的记忆里，佐野家的老头子已经进了土好几年了，就算诈尸也来不及了，那么，这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是你外公。”
“是么，现在才来找我，不会觉得太晚了？”清流一脸不爽地看着老头。
“嗯，现在我的确觉得有点晚。”藤堂景也不反驳，笑眯眯地承认了。
老狐狸。
清流立马给藤堂景下了一个定义。跟这个老头说话，简直就是在打太极，他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偏偏往错误的方向理解。
“我要走了。”清流不耐，不想在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了。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你看起来很喜欢这枚戒指，不考虑将它拿走吗？”藤堂景说。
“有什么意义？”
“有了它，你就是神奈川的主人。”藤堂景的口气很平静，仿佛就像在说你吃了没吃一样，丝毫不觉得他的话对于别人来说有多么惊栗。
但是，叶清流不是个正常人。对于她来说，神奈川的□□根本不放在眼里，她以前的势力已经站在了中国□□的顶端，现在就算是把整个日本都给她，她也提不起半丝的兴趣。
更何况，她根本没想过要继续走这条路。
“我没兴趣。”完全不给面子。
“我会等的。”藤堂景依然是一副弥勒佛的样子，慈祥的不得了。
清流嘴角抽了抽，这个老头，真是烦人。
“那你等吧。”好吧，那你就等吧，反正你也没几年好活了，我总不可能比你先死吧，清流恶劣地想。
“其实，你要不要这个戒指都没关系，你已经是神奈川的第二个主人了。”当清流开门准备走时，藤堂景又甩出来了一个炸弹。
“你身上的衣服领子上，那朵樱花的标志，就是神奈川主人的印记。”
清流抽了，僵硬地扯着领子看了看，果然。她一直以为在这一片黑的衣服上的这片樱花只是用来装饰的，没想到竟然……
她真的很想一脚撂倒眼前这个笑的一脸欢快的老头。但是，中国人尊老爱幼的习惯她还是记得的，所以，她忍了。
大不了不穿你这鸟衣服，老子裹张布也敢回去。
“你脱了也没用，所有的人都看到你衣服上的樱花了，而且我也告诉他们了，你就是我的继承人，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叫你公主？”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本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