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者的傲娇鬼王》宴楠予

2、青峭城2

　　南莫舟催促道：“快走吧，再晚了那窖烧卢鸡可就没有了。”

　　那是青峭城的特色菜品，每回来他都会照顾一二。

　　等回到客栈，楼下的饭桌上已经坐满了小朋友，南莫舟走了过去拍了一下明安的头，道：“休息好了。”

　　止墨直起腰板感激的鞠了一躬，道：“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昨日言语有失多亏了前辈的不计前嫌。”

　　南莫舟挥挥手，很不能适应宗门那一套文绉绉的话术，道：“你也拿东西换了。”

　　止墨没说话，他原本是想今日出来便将东西换过来，但看到众宗门弟子大多数安然无恙，心里有愧也没在好意思提。

　　顾清辞站在南莫舟旁边，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但浑身的散发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能跟在前辈身边的人，应当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依着礼数行了个礼，道：“晚辈落仙宗大弟子止墨。”

　　顾清辞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并未坐下。

　　经过昨天的事情，明安对南莫舟没像昨天一般妄言，老老实实的跟了一句道：“什么东西。”

　　止墨道：“寻灵盘。”

　　明安拍了下桌子，激动道：“你怎么能拿寻灵盘，长老若是知道了我们把寻灵盘送人了，我们还怎么交差，那这次的考核就失败了。”

　　止墨沉声道：“我会像宗主解释清楚，人命总比一团死物重要。”

　　明安见他没有打算要回来，硬着头皮上指着南莫舟，道：“救我们是你自愿的，为什么要抢我们的东西，你把寻灵盘还给我们。”

　　南莫舟挑了挑眉道：“寻灵盘是你家大师兄自己答应跟我换的。”

　　明安一脸幽怨的瞪了一眼止墨，心里对他的不满欲发的多，要不是他自己学艺不精，连个邪灵都对付不了，何至于连累他的宗门考核，道：“出门前宗主是给我们护身的，大师兄自作主张把它给了你，是不能算数。”

　　南莫舟笑道：“现在胆子大了？难不成你是觉得我没办法在把你们送进去？我觉得昨天你躺在那焚烧的骨灰上也挺合适的。”

　　这小弟子惯会见风使舵了，见安全了就当他是磨驴，往死里压榨吗。

　　明安想起昨天见到的情景脸色煞白一片，一想到自己是躺在那白骨的骨灰上顿时恶心的反胃，脸色不佳，兀自捂着自己的嘴离开了。

　　看来要回来是无望了，桌上几人，心思各异，止墨叹了口气望着南莫舟道：“前辈，止墨明日就要回宗门禀告此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两位前辈能去一趟落仙宗和宗门的长老告知一下事情的全部经过。”

　　忽然站在一边的顾清辞开口道：“落仙宗，就在青峭城内。”

　　止墨不懂这一句如实道：“是。”

　　南莫舟恍然茅塞顿开，他说怎么一直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青峭城离落仙宗这么近，从昨日入城开始，他并未听到青峭城内任何关于隋桉村的异闻，可那邪灵在此少说也存在了百年间，如此大规模的邪修落仙宗派弟子考核，是何居心？还有昨日同他们一起去的那几名散修呢，南莫舟问道：“昨日那几个和你们一起来的散修呢。”

　　那迷阵来的突然，自身都难保谁还能去关注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止墨道：“被黑雾卷进去之后就不知道所踪了。”

　　南莫舟转头看向顾清辞，难不成又是仙都的人动了手脚？

　　止墨问道：“前辈是有什么发现吗。”

　　南莫舟嗤笑道：“没有。”

　　止墨便厚着脸皮接着道：“前辈若是愿意去落仙宗我们必好生招待。”

　　南莫舟收回撑着脑袋的手，敲着桌面，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道：“落仙宗宗主宴无妄你知道多少。”

　　止墨心中惊咦道：“前辈问这做什么，晚辈来落仙宗不过是这近几十年的时间，对于立宗的宗主知之甚少。”

　　南莫舟懒散道：“那是一点不知咯。”

　　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术，听在止墨的耳中多少有些威胁的意味，倘若他不说点什么，前辈能瞬间翻脸，道：“到也不是，我们落仙宗之所以能建起来，也是多亏了这位祖师爷，但那是六百年的事情，宗门虽偶尔也会用宴无妄师祖的过往勉励新来的弟子，但不过寥寥数语。”

　　南莫舟道：“你可知他为何突然消失。”

　　提及此事，止墨心中愤慨，道：“当然是因为他的大弟子，据说他关门弟子南莫舟在经历第三道天劫的时候，不堪教导，选择堕道，对着他昔日的恩师大打出手，南莫舟是这落仙宗最有天赋的弟子，其修为不低，祖师叔最后为了镇压他才销声匿迹，若是没有那忘恩负义的南莫舟，落仙宗何至于今日这副光景。”

　　顾清辞道：“你即不知当时事，应当不评，自省。”

　　止墨道：“宗门书籍记载，天下人皆知，晚辈觉得该自省的是他南莫舟。”

　　南莫舟笑道：“你觉得南莫舟如果活着他会干什么呢。”

　　止墨道：“屠尽落仙宗。”

　　南莫舟笑道：“你不害怕？”

　　止墨道：“我无错，自然不怕，即使他比我强大百倍，但我至死都会站着。”

　　桌上精心准备好的饭菜已经凉了，南莫舟不在问话，含笑的玩着手上的一双筷子，止墨忽然想起南莫舟昨日对宗门说的那些话，也是这幅模样，神情肃然，道：“前辈若是不喜落仙宗，就当晚辈没问过罢。”

　　南莫舟不语，随手拎了一壶酒出了客栈。

　　落仙宗，百年宗门，众宗门的领头，仙都神使的得力助手，事实当真如此？隐藏在这光鲜的背后是虚伪狡诈，阴险恶毒。

　　落仙宗在青峭城不远处的一座孤山上的半山腰，若是放把火，在城内找一处茶馆吃茶，风景定然是美极了，可真正的罪归祸首不在这，烧了又能如何呢，南莫舟饮了一口酒，望着落仙宗白玉堆砌的地面，华丽流云的精雕檀香柱，一切都未有变动，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

　　“从今往后你就是落仙宗的首徒，我教你修习灵力，教导你何为修灵者，望你功成莫忘宗门教导，造福一方。”

　　白玉桥上一大一小，一站一跪，南莫舟小小的脸上布满了坚毅，修习灵力，悉听教导，十七岁那年已有两道雷劫在身的南莫舟是宗门的楷模，是飞升的下一任神使，原本是天之骄子，众人追捧，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只因他救了一个迷途知返的邪修，宗门弟子排挤，世人打压，恩师宴无妄迫于压力并未做出解释，直到十七岁生辰当天，南莫舟隐约感受到第三道天劫，却在突破天劫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南莫舟名不副实，与邪修勾搭，必然过不了这第三道天劫。”

　　“落仙宗有此首徒怎么配当众宗门的第一。”

　　“南莫舟和邪修联手，故意造势提名，应当被逐出宗门。”

　　“作为修灵者一员同你一个宗门让我不耻，我自愿退出落仙宗，不与邪修为伍。”

　　南莫舟在阵法之中，听着刺耳难言的话，想解释，想争辩，无一人相信他，他心性不坚，灵气大乱，在最后一道天雷落下的时候击穿了法阵，身上两道天劫消失，浑身黑雾弥漫，他堕道了。

　　“南莫舟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你竟不惜代价修邪，堕道，你是要于整个天下为敌吗。”

　　南莫舟望着他们，眼中无线哀凉，他做错了吗。

　　宴无妄出现在他面前笑道：“给你一个机会，杀掉那些嘲笑你，污蔑你，嫉妒你的人，为师愿意帮你忤逆这天下人。”

　　南莫舟伸出自己的双手，指抬头道：“我没有错。”

　　“你教导我，修灵者该心中怀大义，尽所力，执所责，那名邪修只是走错路，并未害过任何人也不能枉开一面？”

　　宴无妄摸着他的头道：“我的傻孩子，错的不是你，是这天下人，只要你足够强，他们便没人敢议论你，当你掌控这天地法则任何规则都由你一人谱写，对错对你而言不过两个不同的文字而已。”

　　“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幸运，能有选择的机会，修灵者这条路不凡，为师知你困惑，只要你杀了他们，为师带你回来，你依旧是落仙宗的首徒。”

　　南莫舟望着他，体内另一股力量抬手巨大的灵力汇聚指尖，若是丢出去在场的人无人存活。宴无妄站在他的身后，颇为满意南莫舟的行为，谁料，南莫舟忽然转身将灵力击向了他，他来不及抵挡，生生挨了一下，身子瞬间变得透明。

　　南莫舟道：“你不是我师傅，你才是邪门歪道，你把我师傅还给我。”

　　宴无妄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笑意全无，道：“莫舟你不该动手的。”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南莫舟感受不到半点从前的样子，他想撕开眼前人的面具，体内却没多少灵力，宴无妄走到他身前，缓缓道：“南莫舟从今开始，逐你出落仙宗，此后不得在提你是我宴无妄的弟子。”

　　众目堂堂，宴无妄的手穿过南莫舟的心脏，道：“你自愿堕道，为师便除了你这个天下祸害。”

　　南莫舟想的入神，忽然肩膀就被人按住，只听顾清辞清冷带了些急促的声音传来道：“不可。”

　　南莫舟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周身鬼气翻腾的厉害，稍作调息了几分，想起昨日明安提到过：落仙宗曾经还出了一位天道法则者。如今看来，眼前的这位就是明安所提的法则者了。

　　原本以为顾清辞会开口，让他不要去找落仙宗的麻烦，等了半响却也不见开口，南莫舟有些摸不准顾清辞的想法，但凭着仙都那群护人不护理的态度，更何况他还是落仙宗出来的，微微眯起眸子，警告道：“落仙宗虽是你们神使的眼睛，可现今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混入了邪修，你们仙都在护犊子也不能不讲道理。”

　　顾清辞道：“仙都神使各司其职，我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纠纷，落仙宗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见他确如所说，并没有打算阻止他，南莫舟也收敛了几分，打趣道：“你还是位清神？”

　　仙都权势各分，有大有小，越是凡间宗门大的神使在仙都的神观越厉害，脾性也是各有千秋，比如南方的神使爱绕弯子，心思敏感，有时候一两句话没注意可能就把人得罪了，北方的神使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听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就恨不得上去跟他打一架来一较高下，总会有不小心得罪到人的时候，成为神使前或多或少在人间都有些难以言出的事情，大部分神使飞升后会使一些手段把那些事情抹平，不给以后的‘敌人’留下话柄，天道法则者虽是凌驾众神之上，却也是从凡人那飞升上来的，难免以前不会有些秘密。

　　不过这法则者已经当了五六百年了，想知道他的昔年往事还是难如登天，毕竟不管神使还是鬼王，会因修行陨落，平祟陨落，或者不想当神仙了就会堕神，一般这类人被天地法则者知道，慢慢的也就销声匿迹，所以种种原因加起来，能在仙都当上三百年以上的神使那都是佳话和传奇。

　　顾清辞话本就不多，南莫舟开玩笑的时候顾清辞很少回话，只是一脸认真的望着他，到让他一个鬼王觉得怪不合适的，便也收回嬉皮笑脸的样子。

　　落仙宗的宗门外有一层护宗阵法，每当有外人触碰的时候会主动开启阵法，南莫舟曾经在这呆了无数次，自然知道如何能进入，但他不放心顾清辞道：“你用寻灵盘的灵力盖住你周身的气息，就不会触动阵法了。”

　　顾清辞没用寻灵盘，直接跳了下去，抬头望着他道：“我的灵力是天地馈赠，众灵来源，任何阵法对我来说不过一层纸糊。”

　　不用修练，天地馈赠，用之不竭，南莫舟在脑海中迅速总结了这几个词，这跟他的修灵大不相同，他的灵力可以掠夺，吞噬，无所差别只是谁更厉害，还有待考究了。

　　两人落下的位置正是落仙宗议事的聚仙堂外，刚转身就碰到了一群提剑的宗门弟子，南莫舟使了个小法术掩住了自己身上的鬼气，和顾清辞插了进去跟在后面。站在前面的两人眉眼都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交谈道：“这次大师兄带领外门弟子出去平祟失败，导致了几个外门弟子没能活着回来，外门的柳师叔正和朱师叔要一个交代呢，我觉得他这内门的大师兄估计当不久了。”

　　右手边的弟子道：“听明安说朱师叔走前给止墨的寻灵盘也被他送给别人了，那寻灵盘威力变幻莫测，都算得上宗门的三大宝物之一，光是基本的寻人探物就已经引得那么多人垂涎，简直就是不懂得轻重，倒台了是迟早的，你觉得还有谁能胜任。”

　　“宗门一共分外门内门，能真的担得上的也没几个，个个耀武扬威的谁都不好得罪，我们保持中立状态等谁真正的选上，我们在投起所好，以后在宗门总能说得上一两句话。”

　　南莫舟听着古怪，止墨竟然在落仙宗不讨喜？虽说是板正了些，为人有担当责任心强，到也不至于这满宗不喜欢，南莫舟插话道：“止墨在宗门很不受欢迎？”

　　声音从后方传来，站在前面的弟子回过头盯着南莫舟看，思索了一圈也没对的上号的人，问道：“你是那门弟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负责检查落仙宗的阵法安全，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出来检查下宗门的法阵是否有漏洞，薄弱的地方，进行修补，这满宗的弟子进来之前都会登记，领在他面前混一个脸熟，以确保落仙宗没有外人进入。

　　原本是用不着这么严，据说是百年前有一鬼潜伏了进来，搅得落仙宗天翻地覆，杀了不少宗门的弟子使得落仙宗重建了一番，往后的每一年里不论进出都会登记名数，以防再次发生意外。

　　他太久没有来过落仙宗，以至于落仙宗现在的规则一个都不清楚，南莫舟扯了扯顾清辞的袖子。

　　顾清辞看了他一眼，牵着他扯袖子的手，鬼没有体温，哪怕化身为温润少年郎，那手依旧如冬日的寒冰，握了没一会身边的人不情愿的把手抽了回去，用胳膊顶了他一下，顾清辞回过头，哪怕换了张平平无奇的脸，压迫感却丝毫未减，开口道：“柳蔼舒平祟途中见我灵力不凡，带回来见宗主还在商量如何安排我们，故此你没有见过我。”

　　小弟子手中提着剑，很不喜宗门外的弟子趾高气昂的，还没开始正式拜入宗门就一副如此清高的模样，就怕又是下一个止墨，满脸凶狠不平道：“你怎么敢直呼柳师叔的名讳，不愧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散修不知礼数。”

　　南莫舟心中好笑，只怕顾清辞在天道久了，一时忘了自己现下的身份，说话也好，站姿也好，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自己并非凡尘，这若是没有他在，指不定两句话就被人当敌人叉了出去。

　　顾清辞微抬眼眸，迸发出的寒光让那小弟子不敢动弹，整个人总会不由主的想要去臣服他，这人究竟是谁，给人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南莫舟笑道：“我这朋友天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知道的，天赋好的，脾气多少都有些奇怪。”

　　顾清辞望着他心道：从昨天开始见着他，只要有机会就喜欢暗戳戳的指着仙都骂，想来也是真的不怎么待见仙都的那群人。

　　南莫舟见小弟子的脸色稍微平缓了些，开始说道：“我们一路走来听来的都是落仙宗大弟子如何平祟，救了不少被邪修残害的百姓，在同门之中也是有问必解，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呢。”

　　“呵，你刚来，还不清楚，止墨名义上是说朱师叔门下弟子，可实际上教导他修灵的则是宗主，谁都知道宗主只差一道天劫，熬过了，那就是神使，宗门厉害的心法，修练灵力的方式宗主都只教他一个人，这差距自然就拉开了。”小弟子似乎喊有极大的仇怨，道：“谁不想积功累德表现一番好让自己早点经历天劫，他成天在宗门买弄，说是把自己学习到的功法如数教给我们，说得好听，他说出来的心法没有一个人练成，反而有几个厉害的同门还走火入魔，谁知道是不是他不安好心，害死那几个人也说不定。”

　　南莫舟道：“有问题怎么没和宗主商量？”

　　小弟子依旧是那副不屑的样子，道：“我们说有用吗，宗主的心还不是一边偏，不过现在他算是自食恶果，仗着宗主喜欢寻灵盘都敢送别人，这不一回来，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跪在聚仙堂博同情呢，要我说做人还是低调些，这满宗弟子都不喜欢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好事。”

　　这落仙宗确实问题不小，连弟子的死都一笔带过，是不放在心上还是有意隐瞒，南莫舟心下有了个大概，既然止墨回来了，他得混进去看看落仙宗的三位掌事的，探探底，对着几人随意说了个借口去找柳蔼舒，直到人走后，南莫舟拉着南莫舟抱着手臂，不屑道：“这就是你们仙都神使引以为傲的百年大宗门。”

　　顾清辞道：“嗯，是他们。”

　　南莫舟指着他道：“是他们和你有什么不同么，不都是一路人。”

　　顾清辞的眸子暗了暗，没在接话。

　　两人并肩走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南莫舟耸耸肩，望着顾清辞的样子莫名觉得他有些委屈，他是不是话说得重了，道：“要不，我们去正堂看看？”

　　顾清辞道：“嗯。”

　　南莫舟想打破刚刚尴尬的氛围，想起刚刚说起的朋友，问道：“你没有朋友吗。”

　　顾清辞道：“有。”

　　南莫舟来了兴趣，能跟执法者当朋友的，必是人中龙凤，神中洁清，道：“能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顾清辞道：“一个善良勇敢，能为了自己心中道义走下去的少年。”

　　南莫舟不禁感叹道：“修灵路途不凡，能坚持初心少之又少，能做到大义为天下人付出，可谓前途不可限量，想必他应当是仙都除你外，最厉害的神使罢。”

　　顾清辞盯着少年脸上的笑意，诚挚的夸赞让他微微抬了下眼睑，道：“他更为不凡，比我厉害的多，是我此生都追不上的人。”

　　南莫舟笑道：“这么夸张，天道法则者都追不上的人，那得强到什么地步。”

　　闲聊间到了正门，南莫舟适时的闭了嘴，忽悠刚才的小弟子那套说词自然是容易，面对这些都是上了百年的老狐狸可就不那么好忽悠了。正纳闷，就见着顾清辞手腕上的花卷，南莫舟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从正门绕到了窗口，对着顾清辞道：“你对他护道灵力，从这里面塞进去，总比我们两个大摇大摆进去要方便的多。”

　　顾清辞照做，花卷瞬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南莫舟则到了屋顶上，半躺着翘着二郎腿，只可惜嘴里没点东西叼着有些不习惯。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株草，经杆纤细，尾端有几片嫩黄色的叶子，他没见过这种叶子，破觉新奇，含进嘴里，有股淡淡的甘甜，道：“这是那的小玩意。”

　　顾清辞道：“东南方向的雪山上，有一处长满这种草，书经上并未标注这是什么草，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名叫，缝君草。”

　　南莫舟慵懒道：“名字不错，味道也不错。”改明让底下的小鬼再去寻些回来，种在鬼界。

　　未聊半刻，南莫舟的脑海中便有了聚仙堂的画面，看样子花卷已经找好了藏身的地方，南莫舟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顾清辞，牵起他的手将脑海中的场面导入他的的识海，如此两人便都能看到。

　　止墨跪在聚仙堂中间，正上方坐着落仙宗宗主折尘，似乎操劳过度一只手顶着额头，闭目养神，宗主不表态就欲发代表了他想护着止墨，柳蔼舒的声音又大了些，想要吵醒假寐的宗主。柳蔼舒站在朱庭泗的对面，面色冷沉道：“落仙宗大弟子止墨摒弃同门，连寻灵盘也送了出去，这可是法则者留下护佑我宗门的上等灵器，太不知轻重，又何德何能的配的上落仙宗大弟子的身份？”

　　堂内三人沉默，柳蔼舒又道：“怎么各位今天是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了。”

　　这次平祟确已丢了几个外门弟子的无辜性命，止墨没想过能全身而退，任何处罚他都能接受，止墨抬头想要说些什么，被朱庭泗一个眼神制止住了，朱庭泗负手而立，不卑不亢道：“下山平祟本就是凶多吉少的事情，因平祟陨落的修灵者弟子不知凡几，难不成个个都要怪在我内门大弟子身上吗。”

　　柳蔼舒咬牙道：“不是你门内弟子你自是不知心疼，这次宗门外门弟子考核如此简单，止墨连这都护不住，只能是他能力有问题，听说他在宗内并不受欢迎，也难保不会怀恨在心。”

　　朱庭泗骤然一凛，冷哼道：“宗门弟子一体，我即是他们师叔如何不心疼，此次考核本就是外门弟子入选内门，止墨作为内门弟子出手即为作弊，我倒是没说柳长老是怎么教导弟子，连这么简单的考核都过不了。”

　　柳蔼舒道：“若是正常平祟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可你问问你的好弟子，此次去平祟的地方是青峭城临柝村，不过是几个刚开灵智的水鬼，我门弟子如何平不了，定然是出了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