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家族混同]银发疯子家族内唯一正常人》一宫兴子

89、商谈

　　在那一瞬间，泽莫的脑子是空白的，接着是一种重物从胸口掉落的感觉，痛彻心扉，但是不再压迫自己的血管。Viserys死了，他想，Viserys死了，他的亲生的父亲，他从来没有爱过，最多只是怜悯过，憎恨过的存在，他死了，就好像是泽莫的妻子，儿子，养父和养母一样，再也不会出现了。

　　有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悲伤的泪水，他不会为Viserys本身悲伤，也许他是为Viserys所代表的东西悲伤，Viserys I所犯过的所有错误，他给予泽莫的，他从泽莫身上剥夺的，他所做的选择的后果，他都再也无法看见了。Viserys I，他在维斯特洛的生父，去向了陌生人的怀抱。

　　别人会如何评价他呢？他不是一个暴君，他在人生的前几十年最多是一个庸君，他碌碌无为，优柔寡断，他想要的太多，所以太过犹豫，而失去了一切；泽莫意识到他真的是Viserys的儿子，他想要的太多，所以太犹豫而失去了很多东西。他想要平静的生活，他想要击退异鬼，他想要死亡，他想要不痛苦，他从一开始到维斯特洛就应该想到要继承王位，从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的Targaryen开始就应该预想到自己的未来，但是他太犹豫，他太为自己的感情和欲望所累，他不想伤害自己的家人，但是自己却本身就无法做到公允。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眶酸痛，他的母亲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泽莫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任何话；Rhaenys上前狠狠的抱住他之后他似乎才开始拥有了力气，他叫了出来，像是怒吼，像是嘶鸣，他的呼吸变成急促的喘息，他感到胸口的窒息感，试图逃脱。

　　他的嘴唇颤抖，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妈妈。”他说。

　　Nettles在一边皱眉看着这一幕，Cregan Stark已经单膝跪下，她才迅速的跪下，这时才从楼下上前的随从们也迅速的单膝下跪，Cregan Stark道：“新王万岁！”

　　“我们需要尽快前往石阶列岛。”泽莫道，他和Rhaenys在临冬城的大厅，意识到情况的紧迫性，Cregan Stark迅速召唤了北境中有权势和智慧的人前来商讨对策，他们在来的路上；现在只有他和Rhaenys在大厅交流。

　　Rhaenys点头：“我们的支持者们大部分已经前往石阶列岛；我在绿党控制首都之前将他们送上了离开君临的船。”

　　泽莫皱眉：“母亲，你是多久从龙石岛回到君临的？”

　　“在听到国王去世的消息后，”Rhaenys脸色阴沉，“绿党的人封锁了国王死亡的消息，只有几个小时，但是足够他们做出对策；我回到君临后立刻召集人手与他们对抗，但是没能敌过他们，Ser Belgrave战死了，Ser Darklyn救出了即将被绿党处死的Lord Beesbury，但是我没有看见Lady Mancini。”

　　“Lady Mancini被父亲支出了君临。”泽莫道，“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Tyland Lannister呢？”

　　“他也去了石阶列岛。”Rhaenys道，“他在离开之前说打算去西境和他哥哥见面。”

　　泽莫点头，他沉默片刻后问：“你能确定父亲是自然死亡的吗？”

　　是的，没有人不会这么怀疑，Viserys死得太蹊跷了；刚好在他的法令颁布之后，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有无数人可能想要取他的性命——更何况他刚刚才将自己的五个儿女都宣布成私生子，即使他们被合法化了，即使未来这个法令绝对会不被承认，或者被废除，污点也已经存在。

　　“Lady Cassandra在国王的临终时刻不在他的身边，”Rhaenys沉默了片刻，她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是最终还是说出口，“她说在国王的死亡消息宣布出来之前，她看见的最后一个进入国王卧室的人是Aegon。”

　　泽莫闭了闭眼睛，再睁开：“Alicent的儿子Aegon？”

　　Rhaenys点头，她道：“这也许并不能证明什么，当Cassandra从别人口中得知国王逝去的消息后已经是四五个小时后了，她唯一能够确保的是国王在她离开之前仍然是——”Rhaenys顿了顿，“活着的，他甚至吃了半个蘑菇派，喝了小半杯麦酒。”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在为Viserys悲伤，即使那个男人造成了她所有的不幸，但是也许毕竟她曾经爱过他。自从被下毒后，泽莫在梦中偶尔会看见Rhaenys和Viserys在他幼年时的模样，他们都那么年轻而有活力，Viserys的银发在阳光下发光，他将冠冕戴在自己的妻子的头上——

　　最终却选择为了王冠背叛自己的家庭。

　　“这个消息没有被散布出去，对吗？”他问。

　　Rhaenys点头：“指控一个王子弑父是巨大的罪名，如若不甚，甚至可能反噬我们自己。”

　　泽莫点头：“而且也不一定是Aegon——如你所说，Cassandra知道国王死去的消息和她离开的时间之间隔了很久，我宁愿觉得是Alicent——七神，她是多么恨私生子啊，她宣扬了那么久公主的孩子都是私生子的言论，在君临和在全境，结果到最后，她的所有孩子也变成了她最不齿的私生子。”

　　“真是因果报应。”他道。

　　“我们需要写信给Rhaenyra。”Rhaenys道，“以及各地的领主——Flaenderys？”

　　“Flaenderys的无垢者和自由军团应该已经登陆石阶列岛了。”泽莫道，Rhaenys惊讶的看着他，他叹气，“我也在准备，我只是——没有预料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以及Viserys居然这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