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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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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国国君薨了,此生碌碌而庸,除去两大特点——膝下有足足四十八个儿女,以及仅凭一己之力让道法盛行长安外,几乎是毫无威望、平平无奇。
他的长子太子遣早早被他打发去了北疆抗敌,以是现在京城是狼环虎伺,全盯着那皇位。
无论是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公子羽、母家势大的公子慕,亦或是旁日常常侍奉于王后膝下的公子巽,都想分一杯羹,剩下的几十号嗣子、庶子们也是垂涎万丈,明争暗斗起来再不顾往日的兄弟情谊。
还是公子昭有本事,一路带着北鸦军杀进了宫寝,矫诏下旨令人快马加鞭去北疆废了太子遣,还让他一命呜呼在军队里,这是效仿秦二世呢。
公子昭虽是拿了遗诏又私自做了篡改,但是他到底除了一支厮杀地只剩下几千人的军队和式微的母家外一样也靠不住,当了几日的国君后又像个皮球一样被公子羽踢下了台,灰溜溜的跑禁宫待着去了,又没几日就病死了,去九泉之下跟太子遣道歉了。
公子羽虽非储君之选,昔日里也不拘着学业,功课、治国之道皆不如长兄太子遣一般精进,只是比起其他兄弟们,他到底名正言顺一些。
他有了往前自己造了九兄反的经验,再不敢放任自己兄弟只是圈禁了,本是想一刀砍光省事,被自己宠臣心腹死拦硬拦劝下来了,于是自己也只好网开一面,仅仅只是对部分他忌惮的兄长们施了膑刑而已,至于那些没甚卵用的弟弟们,也就暂时放他们一马吧。
“王上,赵女求见。”钱才贴心的为姬子羽挑开珠帘,好让姬子羽的面容更清晰而露,姬子羽把奏折搁在案上,面上淡淡的,“不见,往后也莫要让她们近大央宫。”
钱才得了令,赶忙退了出去传话,不过半刻又跑了进来,面色似有几分惴惴,“王上,这回太后也跟着一道来了。”
姬子羽这才有所表示,凌厉的眉峰狠狠一蹙,赵女是太后的外甥女,本是要给太子遣做太子妃的,后来太子还没拜堂就远赴北疆杀敌了,再之后太子遣回来时已经成了一具死尸,于是太后见是公子昭当了君主,就有意把赵女送去给公子昭当妃子,只是还没送成,又被公子羽端了,而公子羽又是太后亲子,这赵女又兜兜转转成了公子羽后院里的妃子。
一女三嫁,莫过于如此了吧。
“何意?”姬子羽忽地冷笑一声,他知此时此景甚至此人皆非最合适的倾诉者,只是不知为何兜在嘴里的话又被他吐了出来,“自己外甥女嫁不出,好歹嫁进了表哥后院又嫌表哥不够体贴,没能满足她么?”他说的难听,却仍是道,“罢,去请她们进来吧。”
须臾而后,太后携着赵女款款而入,姿模好似皇帝游宫一般张扬,“皇儿真是愈发有想法了,哀家管是管不了了,也不敢再管!”太后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姬子羽很不满,也是,本该是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登位做国君,结果自己不甚在意的儿子捡了漏,她不甘心也正常。
姬子羽面色青黑,几分阴鸷的扫过赵女的脸,吓得赵女连连往太后身后躲,太后见他此般,怒容更甚,“若非当初你长兄含冤而终,身死他乡,这王位又几时轮得到你坐,你坐得稳、坐的不稳,你亦无力掌控!”说完又有些后悔出言相讥,只是复又想到自己是姬子羽的生身母亲,这点子恐慌很快又被她抛诸脑后了。
此言一出,激得姬子羽隐隐有暴怒之态,鬓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母后眼中是否仅有皇兄一人,甚至寡人做了这个国君,也不配与皇兄比较丝毫?”太后犹欲再言,却被赵女拦了下来,“姨母,慎言!”她心思几转千回,既想仗着太后的势,又想靠着压太后以搏姬子羽的欢心,一时寻不到两全之策,只得讷讷几声又噤了言。
太后斜眼乜了她一眼,“不识好歹!”终还是闭了嘴。
姬子羽也很快恢复了冷静,只是眼神中依旧夹带着几丝淡淡的嘲意,“既母后无事,便请回吧。”钱才得了他示的意,上前半步,“娘娘请吧。”
要说太后也不欲多待,若非自己外甥女不得宠,自己也不会来此讨气受,不禁怨恨起赵女的无用。
于是听罢也为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瞥了几眼赵女和姬子羽便扬长而去,赵女犹豫徘徊了几息,也慌慌忙忙的福了福跟着一道走了。
这倒是令姬子羽大松一口气,自己可没兴趣与赵女多待,待她们已彻底不见影了,才召宫侍把扫落在地的奏章收拾起来。
“王上莫恼,太后娘娘也是心急……”钱才作为御前最得脸的内侍,自然有一套哄人的手段,一会谄媚一会低卑的,很快把姬子羽急喘得气给抚平了,“寡人省的,也罢,去雪轩吧。”
钱才低头应是,不敢说这个月已经有泰半歇在宋女那了,也莫敢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