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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婚礼（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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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碗里的冰块融化成水，白糖糕凉透了变成硬邦邦的。
“是我，陈婉。”
“宋姐姐，我在的。”
“陈姨那边你做得怎么样了？”
“她愿意出庭作证。”手机里的女声迟疑着开口，“前提是我们要提供匹配她孙女的肾，治好小女孩的尿毒症。”
“答应她。”
“可是……”事后自己分到的钱不就少了吗？
病的事情之后再说，稳住她，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管，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
“我的钱……”
穿着旗袍的女人美得像从工笔画里走出的仕女，神情冷诮，语气却温柔似水：“婉婉，该你的还是原来的四千万，不会变；陈构独子死前你出现过的视频我也会交给你。”
“我们不能再拖了，一旦失败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对面的人好似打了个冷颤：“好的，我马上和陈姨对接。”
“婉婉，你的新生很快就来了。”
“张清玥那边来得频繁，他会更关注我的。”
“不会。”宋书妤毫不迟疑，“张清玥只是一个取代程暖暖在律届地位的工具，他的目的不是替你解决陈构，更不是你。”
“啊？哦哦，我以为他不想放过我了。”
“你想多了，婉婉，如果一次没把他咬死，他才是真的不放过你。”
宋书妤挂断电话，浅褐色的梅子汤映出模模糊糊的人脸，美人如花隔云端。
她又拨通谢屠苏的电话：“他想补办举办一次婚礼，这儿或许是我们的好机会。”
“陈婉那边还没结果。”
“有了，曾在新月工作很长时间，后来被他辞退的佣人同意出庭作证他涉嫌故意杀人罪、强｜女｜干罪。他藏不住了。”
“我们不能只把筹码压在证人证言的可信度上。”
“放弃这次婚礼的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到轮到什么时候了。帕里托需要看到我们的诚意，那些葬身在M国的兄弟姐妹，需要我能带他们回家。”
隔着手机，男人的呼吸平稳得微不可闻。
“他今天来我这儿，貌似是真的悔改了。拖得久了，你能保证暖暖还站在我们这边吗？她始终是江蝉的妻子，你能保证她不会为了她的小家出卖我们吗？
“三天后我给你回复。”
”好。“谢屠苏没有一口回绝，这事儿就有了六分把握，宋书妤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憋着另一股气。
程暖暖，你凭什么那么好运。
宋书妤将剩下的乌梅汤和白糖糕按垃圾分类手册分装好，换鞋下楼，随手扔进垃圾箱，江蝉用过的白瓷碗高高放置于酒柜上层，红色的天鹅绒像一汪流动的鲜血。
西提岛咖啡馆。
程暖暖接过服务生开的小票，随手扔进垃圾桶。
“程姐，让您破费了。”
“咖啡常喝，好苗子可不常遇。”
“谢谢您花时间给我讲陈婉的案子，我完全抓瞎。”
“我接触它好久了，你刚接手，难免陌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说话间一个男人擦肩而过，程暖暖明显感觉自己手里被塞了一张纸条。
“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个点不好打车”程暖暖顺手把纸条藏在手心放进手提包，拿出一把车钥匙。
“不用麻烦您了，我坐地铁就行。”
“我记得坐地铁到你家要转趟公交？”
“是的，您记性真好。”张清玥惊讶程暖暖如此熟悉自己的家。
程暖暖看出她的顾虑：“职业病，什么小细节都忍不住关注。别客气，顺路。”
“谢谢程姐。”张清玥推辞不过，主动走在靠车流的一侧。
“检察院那边积极跟进，他们如果问你案子细节，你拿不准的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了，之前案子因为辨析收养关系和被收买关系的证据被调包，缺失，就暂缓了；如今证据齐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程暖暖替张清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位置不舒服可以调，控制器在椅子左下方。”随即坐上驾驶座，把高跟鞋换下放到鞋盒里，推到座位下，换了双薄的平底鞋。
“车技不行，还是规规矩矩按驾校的那套来。”
张清玥摇头：“您谦虚了，安全第一。好多老司机不注意安全，导致被牵扯进危险驾驶罪的多是老司机。”
“介意我放轻音乐吗？”
“您随意，我挺喜欢各种轻音乐的。”
新月居。
“容柬，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