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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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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里骚气的勾引太媚俗,纪则清想起吴攸瘦瘦小小蜷缩在被窝里的可怜样,旖旎的心思散了三分,摆手打发了人。
青年扭着柳腰搔首弄姿的退坐到一旁。他昨个儿就盯上纪则清了,前后脚出的机舱,又这么巧住同一家酒店。同乘电梯的时候他看到了纪则清的伴儿,扭扭捏捏在电梯里接个吻都推三阻四的,家花哪有野花香啊。等到纪则清从吧台起身,青年亦趋亦步的跟了上去。
纪则清冷眼看着青年人跪在地上,动作不停,这样的享受,确实是吴攸绝对给不了的。
纪则清按着青年的后脑勺,嘉许的轻拍两下。
之后也是水到渠成,腰不够软腿不够细皮肤不够白,胜在会服侍人,淫词秽语张口就来,也算别有滋味。
纪则清回到房间,吴攸已经烧糊涂了,意识不清的说胡话。送到医院挂了两天水,人才恢复过来,还和纪则清道歉,好好的游玩计划都泡汤了。
这么一折腾,还呆什么,吴攸出院飞回S市,纪则清则直接从重庆飞回了B市。
纪则清不在,吴攸就回了自己的出租屋。他即将参演的网剧剧情俗套,讲得也是两男追一女的,他饰演的男二号温柔多金从小陪伴着女主,但是竹马敌不过天降,最后只能黯然离场。
他把剧本背熟以后就听秦以年的,天天模仿纪则清走路、说话、做动作。
慢慢也有点贵公子模样,陆尧差点不敢叫他。
一出戏,吴攸还是那个吴攸,谨慎的、腼腆的、内向的。
再一起坐在天台上吹风,心境不同往日,陆尧字句里全是藏不住的嫉妒,“是不是长得好看都能演戏啊?吴攸,咱俩关系好,我有个弟弟你晓得的,他长得也不错,过两天说要来找我玩,你能不能和导演推荐推荐,让他也去你那个剧里客串一下啊?”
吴攸下意识蹙眉,不喜欢他以貌取人的评价。他摇摇头,认真的说,“我能得到这个角色,是我试镜争取得到的,不是因为长相。”
陆尧半点不信,不是因为长相那就是因为背靠金主呗,不然一个高中毕业非科班出生的草根,以前连群演都八百年轮不上一次,现在说演电视剧就演电视剧了?
吴攸不愿忍受他裹挟着轻蔑的审视,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自己还胆战心惊生怕出漏子,哪里敢和导演推荐起别人。
陆尧越发觉得吴攸攀了高枝就看不起自己了,当初要没他担保,吴攸能有机会去新世纪做兼职?不过是拜托他做个推荐就这么撒腔拿调,真他妈狗仗人势。
纪则清飞回来的那天心情很不好,压着吴攸好一通发泄,完了咬他脸颊肉。说是和家里吵完架来的,近期都不回去了,他先前在S市筹建的分公司如火如荼的办起来,忙得脚不沾地好一阵。
吴攸给他打电话十个九个不接,接了没说两句就挂了。好几次酒气熏天的回来,澡也不洗就踩床上,不管吴攸愿不愿意,醒着还是睡着......
吴攸忍着羞耻和恐惧,不断说服自己,他心情不好才这样,他平时很温柔,对你很好。他工作压力这么大,你什么都不懂,如果这样能安慰到他的话,你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二十天,吴攸马上要进组了,他好不容易打通纪则清的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纪则清说回。
一桌子的才凉了热热了凉,时针指到一,纪则清还没回来。
吴攸把菜倒了,洗好碗,坐在客厅沙发上,只开一盏落地灯,披着薄被等纪则清。
等到天色大亮,纪则清也没回来,吴攸打了三通电话那边才接起来。全然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脆生生的——“喂,哪位?”
吴攸浑身一震,冰冷的掌心冒虚汗,他干巴的问,“纪……我找……纪总……”
男人哦了一声,像是在叫人,过了一会声音响起来,却还是他,“纪总还在睡,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
吴攸慌慌张张挂了电话,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应酬而已,纪则清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怎么解释?还有他衣服上的口红?
吴攸不敢妄自揣测,只当没闻到没看到,然而此刻却维持不住了。接电话的人是谁?是睡在纪则清的身边吗?他和纪则清又是什么关系?
大早上被周野热情唤醒,纪则清隔着被子按压灵活的脑袋,痛痛快快的释放在他嘴里。周野就是重庆酒吧那青年,也不知从哪打听到的消息,跑来纪则清的公司应聘助理,通过重重筛选拿下了这个职位。
脑子活络,做事稳妥,酒量又好,纪则清想赶人走都没借口。
昨晚上周野被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客户揩了不少油,成交了一笔大单子。等人都散了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撒娇......
他这阵压力大,周野这么可口的蛋糕天天在眼前晃啊晃,吴攸又总是抗拒,在床上还能配合一些,其他场所都跟逼良为娼一样,身体僵硬的不行。
于是就当换个口味。
穿戴整齐后周野像是才想起来,说,“刚替你接了个电话,不介意吧?”
纪则清以为他说的是工作手机,翻记录没看到,才反应过来是私人那只。顿时急了,“谁准你接的?”
着急忙慌跑回家,吴攸不在,电话也不接了,赶忙让老沈查定位,原来是回了筒子楼。
纪则清也不嫌弃那是狗窝了,风尘仆仆的跑去敲门,一把把吴攸抱进怀里。嘴上急切,“你他妈瞎跑什么?”
吴攸任由他抱着,纪则清身上清清爽爽,只剩下茉莉接骨木的幽香,像是刚洗过澡,头发半干。
纪则清头一回踏足吴攸的出租屋,四十平不到连个落脚地都没有,最后一屁股坐在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单人床上。
“好好的,回这干什么?”纪则清常住S市后,吴攸为了照顾他,就很少回筒子楼了。
吴攸垂着头,望着锃亮的皮鞋头,声音飘的像是一阵风,“纪则清,你昨天去哪了!”
“应酬啊,不是和你说过的吗?”
“今天早上——”
纪则清来的路上就准备好了说辞,言辞凿凿打断吴攸的话,“今天早上接电话的是我助理,你有这时间胡思乱想不如抓把劲把你身上的窝囊劲改一改,别进了剧组给我丢脸!”
吴攸跟脑门被抡了一棍似的,怔愣在场。
纪则清又说,“你能不能改改你这臭毛病啊,手机是摆设吗?能不能好好接电话?这狗窝有什么好呆的啊,楼道上全是垃圾一股子臭味,墙面上陈年污垢比你年纪都大吧?这么差的环境,你也住的下去?”
吴攸红了眼,黯然的求他,“纪则清……别……”别说了,别说了。
纪则清越说理越直气越壮,声音越发敞亮,“怎么,不兴说啊?吴攸你好歹带个把,别娘们唧唧的整受欺负躲娘家那套。有什么事,直接问不行吗?我忙得很,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折腾!”
吴攸背过身把眼泪抹干净了,消瘦的背影一抽一抽,站在窗边像是要被光影吞没了。
纪则清瞧他受气包的样就来气,抓人出门下楼,载着人来了分公司。
周野被叫进去,纪则清下巴轻抬,“周野,我新助理,就是他接的电话。”
年轻充满朝气的脸蛋上笑意盎然,主动朝吴攸伸手,“您好,我姓周,您叫我小周就好。”
吴攸木然的和他握手,便听他说,“早上看您打了三通电话,以为您有什么急事,这才擅自接了电话,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向您道歉,对不起!”
诚恳慎重的模样让怀疑的吴攸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可他闻得出来,周野身上的香水味是那么的熟悉。
纪则清审视,周野打量,最后吴攸颓丧的开口,“没关系。”
“误会”解除了,两人的关系并未就此恢复,床照样上,饭也照样吃,交流所剩无几。吴攸不再给纪则清打电话,纪则清也不会天天回别墅。
没有纪则清的夜晚,偌大的别墅就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色巨物,幽阒逼仄,一点点腐蚀吴攸浅薄的生机。
因此纪则清不回别墅的时候,吴攸不管多晚都不会宿在别墅,折腾三四个小时也要跑回自己的出租屋。
纪则清看着手机里的定位烦躁不已,秦以年好容易从B市跑来看他,就听他在这捶胸顿足。
“你说说你说说,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他跟谁学的,竟然敢跟我摆谱?”
秦以年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寒眸闪过微光,淡淡道,“是谁说的,一周收拾的服服帖帖?怎么两个月过去了,人没调教好,你也没玩厌?”
纪则清听得不舒服,翻了个白眼。
“别让一个玩物爬你头上了,阿清。玩归玩闹归闹,你自己要有分寸。”秦以年点到即止,他们在外怎么玩都行,只有认真是万万不行的。
纪则清不爱听他说这些,拿起钥匙拔腿就走。
“你去哪啊?”
纪则清头也不回,“收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