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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吴攸迫不及待的点头。
      秦以年满意的笑了笑,示意吴攸悄声跟上。
      车子载着吴攸离开别墅,临时停靠在街角。
      秦以年冷漠的审视着濒临奔溃边缘的吴攸,开口傲慢,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才开了个头,吴攸却颓然的放弃了,他摇了摇头筋疲力尽的说,“我可以走了吗?”
      秦以年有些意外,原以为吴攸会刨根问底,没想到他什么都不问了。
      可是纪则清对吴攸生了执念,不肯放手,秦以年不能容忍这样的局面一直僵持。
      吴攸必须离开纪则清。
      “为什么不问?”秦以年带着戾气,轻飘飘的承认,“李悦说的都是真的,都是我授意她做的。”
      吴攸抬起头颅,愣怔的望着他,良久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秦以年灿烂又残忍的笑开,“谁让你不听话啊!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包养,情人的守则你比我清楚,试问哪个金主能忍受小情儿反复蹦跶,一次次触碰自己的底线呢?”
      吴攸红着眼眶,固执的反驳,“我没有……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想说他和纪则清是在交往,然而秦以年无礼的眼神带着嘲讽,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吴攸嘶哑的喉咙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难以凑出一句完整的辩驳。
      “你难道想告诉我,你和阿清是在交往?”秦以年刻薄又鄙夷,拈酸的腔调刺得吴攸涨红了脸。“你觉得你配吗?”
      耳光后是一拳重击,吴攸揪着胸口,心脏撕裂的剧痛逼得他像只搁浅的鲸鱼,只能依靠大口大口的喘息来缓解大限将至的绝望。他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问道,“除夕那两个人……”
      “是我找的,当然,阿清也是知道的。”秦以年得意的嘴角上翘,手指于空中拍打着节拍,优雅的像是一个指挥家。“你该感谢我啊,要不是我做的好事,你还整天住在闷臭的狗窝里残喘度日呢!”
      吴攸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强装镇定下了车,出门匆忙,没有拐杖没有方向,全凭一口气强撑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吴攸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一个多小时,竟然意外的来到了松山医院。
      护士长当值,一见他警告叮嘱的话还没说出口,吴攸忽然力竭昏了过去,连忙招呼人上前急救。
      与此同时,纪则清拨通了秦以年的电话,“吴攸呢?你把吴攸带到哪里去了?”
      弄走了吴攸,秦以年心情愉悦,并不计较他的无礼,慢条斯理的说,“他走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他,放了他不好吗?”
      “好你妈!”纪则清破口大骂,“你凭什么放他走,他是我的,没我的允许这辈子都必须呆在我身边!秦以年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没你的馊主意吴攸还一颗心拴在我身上,对我有应必求,都是因为你横插一脚,他才会伤心,才会想要离开我,都他妈因为你!”
      秦以年雀跃的脸色一沉,阴恻恻的反问,“纪则清,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外人,在辱骂我?”愤怒的拳头用力砸向墙面,秦以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厉声呵斥,“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你好?”
      纪则清早被怒火灼烧了理智,听不得他冠冕堂皇的哄骗,“秦以年,我他妈把话撂这了,别管我和吴攸的事,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好啊,不做兄弟。那做什么呢?
      秦以年盯着熄灭的屏幕上冷酷的面容,诡异的笑了起来。

      吴攸幽幽转醒,在吴攸满怀歉意的视线里,凝重的叹息,“你这阵子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吴攸愣了愣,苍白的解释,“我的手机……坏了……”
      护士长摇了摇头,眼神透着怜悯,“余念清女士,昨天去世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你……”
      人走之前许是自己也预期,余念清忽然清醒,问护士们能不能帮忙联系吴攸,她有话要交代。
      可是吴攸的电话打不通啊,原来的联系地址也退租了,路边的海报、电影院日日放映的电影都能看见吴攸的脸,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余念清倒也不坚持,利用十分钟的清醒写了一封信,于晚间趁医护人员不注意,跑上了天台,跳楼自杀了。
      吴攸绞紧了床单,明明难过的抓心挠肺,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余念清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在哪里?呵,他在纪则清的别墅里。
      余念清站在天台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呵,他在纪则清的床上。
      你看呐,是笑话。
      新年初始的时候,余念清说不能当他的妈妈,吴攸是茫然的,他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需要他。余念清不需要他,她讨厌他。纪则清似乎也不需要他,对他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从不尊重他。
      可是那么恰好,吴攸徘徊绝望的档口,纪则清打来了电话。一个没营养的电话,拯救了吴攸。让他觉得自己猜错了,让他觉得,至少一点点,就算微不足道的一点,在某种程度上,纪则清也是需要他的。
      他就那样,为这个发现雀然起来。丢兵卸甲、引颈就戮,以献祭的心态,表达了想念。
      可是现在,吴攸真的失去了妈妈,还因为纪则清的玩弄软禁,错过了和余念清最后一次的相见。
      冷冰冰的太平间,破碎的余念清身上披着白布,安静的面容似乎只是沉浸在一个香甜的美梦中。等梦结束了,她就会睁开眼睛。
      可这个梦没有尽头,余念清死了,永永远远的死了。
      吴攸,没有妈妈了。
      他在世上,最后的牵挂也断了。
      信很短,余念清的字迹娟秀、结体舒展,她原本,该是一个温柔的人。
      ——见字如面,望安。
      吴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如无意外,我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令我失望绝望的世界。
      上次说的话虽然过分,却是我的心里话,你不必为我的离去伤心,我从未为你做过什么,那年痛下杀手,也是我自愿,你无需愧疚。倒是抱歉,害你无父无母,从小孤苦。
      还是那句话,别为我活着,也无需为我实现梦想,我这一生草草寥寥,原也是不值得的。更别急着下来找我,你知道的,我不想见你。
      拜托你一件事,请把我的骨灰撒进海里,活着的时候一辈子受困,死后如果能随风浪迹天涯,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最后的最后,客套的说一说祝福吧,愿你前程似锦,祝你百岁无忧。
      余念清。

      纪则清派出去的人几乎把S市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吴攸魂不守舍的托着病体自己回了别墅。
      纪则清钳制着他的胳膊,疲惫的眼眸布满血丝,焦急的质问,“你去哪了,谁让你一声不吭跟着秦以年走的!”
      吴攸面无表情的掰开纪则清的手,一声不吭的上了楼。
      没预见会是这样的对峙,冷不丁被吴攸漠然的动作一刺,纪则清反应慢了半拍,亦趋亦步的跟在吴攸身后,看他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眼看吴攸拿上存折出了大门,弯腰坐进候在别墅门口的计程车,纪则清急了,扒着车门不放手,命令吴攸下车。
      吴攸视若罔闻,抓紧存折本一动不动。
      纪则清抓狂的想打人,瞧吴攸病恹恹的模样又担心真把人折腾死了。只能咬牙威胁道,“吴攸,我让你下车,你听话,别逼我动手!”
      司机等急了,问了句,“还走不走啊?”
      对外人没必要客气,纪则清大骂,“走个屁!”连拖带拽的把吴攸拉下车,车门摔的震天响。
      看他非富即贵不好惹,司机皱着眉毛看向另一位,“车钱还没给!”
      静默的吴攸忽然暴起,用尽全力推倒了纪则清,飞快的钻进车里关上门。
      开出租车哪有不机灵的,司机脚下油门一踩,赶在纪则清扑过来之前就把开车开了出去。余光望着后视镜里叫嚣的身影,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俩,这是闹哪一出啊?”
      吴攸没回答,思绪不停纷飞,心乱如麻。
      按照余念清的遗愿,吴攸把她的骨灰撒进了大海,人死恩怨消,希望她来世能平安顺遂,别再这么凄苦了。
      吴攸买了新手机,好在他通讯录本就只有寥寥几位联系人,重要的号码早就已经背下来了。吴攸先是给何周去了电话,何周也没问他为何“销声匿迹”,只说电影票房口碑双丰收,《迎春》连上了好几天的热搜,关注度空前绝后,反家暴话题也引爆网络,线上线下都展开了相关的宣传活动。
      这可能算是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好消息,吴攸心想。
      何周问吴攸后面什么打算,如果有空档的话,他有个相熟的导演,正在物色新剧演员,看了吴攸在《迎春》里的表现,想约他见面聊一聊。
      吴攸怅然的回了好,约定了时间。
      然后是蒋可爱,小姑娘一听吴攸的声音都哭了,着急的问他去哪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是不是被纪则清关起来了,陈有时去别墅找了好几回,都被纪则清以各种理由打发了。
      被鲜活的蒋可爱一刺激,吴攸才算有点人气,赶忙安慰蒋可爱。
      蒋可爱抽抽搭搭的问,“你和纪则清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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