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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落下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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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俩到篮球场的时候,直树他们也刚刚到,恰恰好。
何桔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迟到没迟到。
直树呢,是段天谢的室友兼损友,原名姜直树,据说是因为他妈妈特别喜欢看《恶作剧之吻》,里面的天才少年江直树是他妈妈的最爱,正好他爸爸姓姜,他妈妈希望他能成为像江直树那样的完美少年,也满足了她妈妈对江直树的热爱,这些年,披着江直树的滤镜,姜直树躲过了他妈数次的毒打。
当然,他也没有像他妈希望的那样往医学的道路上发展,而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酒店管理。
也正因如此,他认识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段天谢,他们的理想,便是打造出全中国最顶尖的酒店。
“都来啦,那就直接开干。”姜直树熟练的吆喝起,迫不及待的就想来一场,毕竟明年就要毕业了,这样在学校打球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一群男孩子在这样冷的发抖的天气,毫不犹豫的把最外面那略显臃肿的外套脱掉,奔赴一场充满热血的球赛。
段天谢自然的把衣服脱给了坐在旁边的何桔些。
何桔些也不扭捏,直愣愣的将衣服接过去,满心欢悦。
见状,姜直树也将自己的衣服递给了何桔些“嫂子,帮我也拿一下,谢谢。”
段天谢侧头看了过来,乌黑的眸子透出了些许寒冷,瞟了姜直树一眼。
姜直树下意识打了个寒战,瞬间心领神会,把衣服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那个,算了,嫂子,我还是放这最方便。”
这段哥平常大方得很,没想到对嫂子这么霸道,姜直树给了段天谢一个了然的眼神。
看着这露天篮球场,何桔些想想他们都冷,她把手伸进装有热水袋的口袋,触碰到温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转眼,他们已经打到下半场了,不知何时汗水已流淌过他们的侧脸、脖颈、后背,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他们身上,心中有爱,眼里有光,一个个无不洋溢着青春的美好,满满的荷尔蒙引得不少女生为他们尖叫。
何桔些也在其中,不过,她的眼里只有他。
“段天狗!”何桔些总喜欢这样叫段天谢,段天谢也疑惑过,开玩笑的问过她,为什么老叫他段天狗。
何桔些当时蹭的就红透了脸,别别扭扭躺在他怀里,手里将他T恤的一角扭成了麻花,说道,还不是你那么招人,我不能把你姓名暴露了,嘿嘿嘿,这样她们不知道你名字就不好找你,我叫你段天狗,她们就知道你是我的狗哈哈哈。说完转过身来,段天狗段天狗的叫个不停,还不忘捏了捏他的脸。段天谢不说话,一张俊脸被捏了个底朝天,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弯了起来。
球赛结束,何桔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水,笑脸盈盈的走上去。
“段天狗,你有一点点帅耶。”段天谢接过毛巾,草草的将汗水擦去,套上了羽绒服。
“就一点点帅吗?你确定?”说话间,段天谢手已经勾住了何桔些的脖子,拉着她准备先去洗个澡就吃饭了。
段天谢的红围巾刚刚开始球赛时被他强制套在了何桔些的脖子上,现在露出了修长的脖颈,清晰分明的下颚线,白色羽绒服衬着他皮肤白皙,刚刚运动完更是显得皮肤白嫩有光泽,那一颗泪痣柔和了他清冷干净的气息中。
望着段天谢的侧脸,何桔些不由得心里说了一声,哎,真不是一般帅,真不是一般帅也是我的,哈哈哈。
想着想着她便开始傻笑,真好。
段天谢等半天也没见何桔些回答,只听见一阵阵傻笑,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顺势悄悄摸了一把何桔些的头发,何桔些的头发香香软软的,有一种舒心的感觉。
段天谢心满意足,心想,算了,赶紧回家洗洗,她说过我清清爽爽香喷喷的时候是最帅的。
段天谢是不住学校宿舍的,主要是他现在有自主创业的想法,时不时的会有晚归,半夜处理信息也是很平常的事,为了不打扰舍友,他就搬出去啦。
他家是做茶叶生意的,不算行业里数一数二,也算数三数四,几乎承包了这个省市甚至周边几个省市的茶叶。段天谢妈妈又是个疼儿子的,小手一抬,直接就在学校外面给段天谢买了复式小独栋,会有专门的人定期过来打扫卫生。
所以,家里总是干干净净很整洁。
打开门,段天谢便拿起了家里那双专属于她的小兔子拖鞋,何桔些乖乖的穿好,便奔向了她最爱的客厅。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真是人生第一大享受的事,没有之一!
浴室里已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脚放在火箱上,盖上一床柔软舒适的薄被,冻僵的脚慢慢缓解,温暖从脚心一股股钻入,何桔些忍不住感叹:“发明火箱的人真是活菩萨。”
天蓝色丝绒质地的窗帘不知何时被人拉到一边,下午的日光还是有些许刺眼,正在专心看电视的何桔些条件反射的望向窗外。
“段天狗,你拉什么窗帘?我眼睛要亮死了。”何桔些一张小脸撅成了包子。
段天谢也不说话,气定神闲得走到开放式厨房,倒了两杯煮好的姜茶。
难怪他进门时在厨房乒乒乓乓整了一通,一时间何桔些的注意力全在了姜茶上。
“电视狂魔,喝了这杯神仙水,继续?”段天谢鬼声鬼气的说道,把姜茶递给了何桔些。“窗帘一拉,乌漆嘛黑,这样看电视对眼睛不好,唔~”段天谢还想说点什么,何桔些的手已经覆了上来,软乎乎还带着一丝姜茶的甜香味,还冰冰凉凉的。
“段天妈?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嘿嘿,喝姜茶喝姜茶。”话毕,何桔些手稍微松了松,刚拉开一点点就被段天谢拉了回去,段天谢两手捧着她的手,像捧着某些珍贵易碎的东西,轻轻往里哈着气。
暖暖的呼吸包裹着何桔些的整只手,手心、手背、手指,属于段天谢的气息迅速流窜,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气息之中,无处可逃。
“妈呀,段天狗,你是不是在给我下降头?”何桔些紧张的抽出她的手,她的耳朵火辣辣的,看起来倒是娇艳欲滴,十分可爱。
“你这手冷冰冰的,跟个冰棍一样,又受不了热空调,给你暖暖,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段天谢悠闲的靠在沙发上,肩膀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手却没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何桔些心想,今天怎么这么热,空调温度调太高了?
一股股红晕从何桔些的耳朵蔓延至脸颊,脖颈···整个人显得粉扑扑的,偏这何桔些也不知咋的,整个人颇不自在,左右张望。
在段天谢看来,她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他知道,何桔些不禁逗,但他也不知咋地,就喜欢看她惊慌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怪可爱的。
算了,不逗小朋友啦。明明是一样的年纪,段天谢总喜欢喊她小朋友,小姑娘,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叔叔怪癖。
段天谢的眼神顺着何桔些的方向不由的望向了窗外,现在接近黄昏,天还是微亮的,落地窗外有一棵银杏树,是上一个屋主留下的,看上去有几十个年头啦,不知觉的树已经比房子还要高了。
他们现在在一楼,且是冬天,看过去只能看到银杏树光秃秃的枝干,不过今天,仿佛与平常有一点不一样。
银杏树的枝干上,攀上了某些密密麻麻白白的某些小东西。
段天谢微眯双眼,好像在确定什么东西。
“妈耶,真是尴了个大尬。”何桔些还沉浸在刚刚的尴尬之中,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段天谢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何桔些的身后,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上了何桔些的双眼。
“段天狗,你干什么?”说着何桔些就下意识想把段天谢的手扒拉下来。
段天谢不恼反笑,“些些,给你变个魔术,要是变得好,你赏我一个心愿,如何?”段天谢这张平时看上去不那么正经的脸上此时正浮现了平常很少见的严肃正经,嘴角却始终带着笑意。
奈何力量的悬殊,何桔些也停止了扒拉,听到这个提议,顿时来了玩心,这敢情好,“看不出啊,段天狗,你这居然还会魔术,好好好,来来来,看看你这技术咋样。”
“闭眼,跟我走。”段天谢的手并没有放下,暖意传到了何桔些的眼角,被温暖包裹,陷入一片黑暗的何桔些,不由的有了安全感,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手指不禁抓住了段天谢的衣角。
凭着多年的方向感,何桔些感觉他们应该是来到了二楼的阳台,这能变出什么魔术?
“准备好啦吗?1,2,3。睁眼吧!”段天谢的手缓缓放下,一瞬间丝丝凉意传来,何桔些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
“哇!”何桔些惊讶得用那仍然冷得有点红得上手捂住了自己得嘴,亮晶晶得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与兴奋。
雪花飘飘扬扬的从一望无际的天空中争相落下,仿佛变魔术一样,给整个城市点缀了一抹白,许是下雪,外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往常热闹的城市忽然有了一种难得的静谧感,这样的长沙,异常美好。
一眼望去,飘飘洒洒的雪花,正散发着它独有的魅力,令人陶醉其中。
长沙是南方城市,很少下雪,或者对于何桔些这个年纪的来说,应该是从来没下过雪,要说见过,那也只能是在电视里,巴巴地看着北方城市习以为常的大雪满天,为着独有的浪漫艳羡不已。
这场雪是今年长沙的第一场雪,是何桔些和段天谢出生以来看到的第一场雪,亦是他俩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何桔些忍不住把手伸出阳台,粉红中透着一丝白皙的手上瞬间落下了几片雪花,冰凉凉的,何桔些笑着想把手往回缩,又觉得好玩似的又往前伸,另外一只手也往外伸,这回倒是一动也不动,直到手里的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雪。
何桔些在玩雪,而段天谢却是满脸笑意的在看她,顺便看雪。
忽然何桔些一个转身,毫无意外的撞入了段天谢的怀里,段天谢下意识的环住了她的腰。
何桔些微微抬头,眼角带着笑意不知收敛的望向他。
“段天狗,居然下雪了耶,你是雪花王子吗?那雪花王子,你怕冷吗?”说着说着,何桔些的手悄悄的溜进了段天谢的居家服下面,那叫一个迅速的掀起了他的衣角,刚刚贴在手心的雪花也变成了冰水,紧紧的贴在了段天谢的腰上,随即沿着那纤细的腰身缓缓向下,一整个透心凉。
“嘶~”猝不及防的凉意让段天谢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凉爽,不敢相信。
“哈哈哈哈哈,段天狗,你这魔术挺高级,赏你一次凉腰体验哈哈哈。”何桔些笑得前仰后翻,不过她也没有立马抽出自己的手,别说,还真暖和。
“何桔些”段天谢微微挑起眉,语气竟温和得不像话,何桔些望着他这张挑不出毛病得脸一时竟有些发怵。
不对劲,不应该是这个反应,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桔些越想越不对劲,眼神撤离,刚想从他的怀里溜出,就被他更用力的拉近怀里,两人贴的更近啦。
段天谢勾起唇角:“怎么,看了魔术想赖账?”段天谢俯身凑到了何桔些的耳旁,悠悠的来了句,“些些,明年毕业我们结婚吧。”
“咚···咚···咚···”何桔些听到了段天谢的心跳声,不似他看起来那么淡定,仿佛打战鼓般,铿锵有力,也快得让人心颤。
而何桔些也好不到哪去,心跳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小脸因紧张涨得通红,樱红的小嘴因惊讶而微微张开,平时滋溜滋溜的眼睛也慌了神般,一时竟忘了说话。
明明只过去了不到一分钟,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段天谢心想,怀里的姑娘莫不是被吓到了?他太着急了?怎么办?这,这,这真真不知道。
催催?
“嗯?”段天谢似有若无得发出了点声音。
好在何桔些也反应过来,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她的潜意识里,说不清楚原因,以后她和段天谢是绝对会结婚的,从未想过和其他人会有可能。
早点晚点都是结,那早点结多好!
何桔些想到这,立马抬头,直接撞入了段天谢温柔的眼神中,不免心头一荡,不由得勾起了唇角,这回,她还是想傲娇一下。
“段天狗,戒指都没有你就想求婚,想得太美了吧,我不管,有戒指我才嫁给你。”
听完之后,段天谢微微侧过脸悄悄得吐了一口气,难掩笑容的看向何桔些:“那可是你说的,我不管,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
何桔些一脸疑惑,这家伙什么鬼,戒指都没有这么兴奋。
段天谢情不自禁的就低下头,棱角分明的脸庞,令人羡慕的下颚线,就这样一点点贴近何桔些。
两唇相触,果冻般的柔软,不似以前吻的那般温柔,今天的段天谢显然真的有点兴奋,段天谢咬了咬何桔些的唇珠,轻易的突破了牙齿的防守,放肆侵占她的城池。
段天谢单手扶住何桔些的脑袋,以便加深这个吻。
另一只手却麻溜伸进裤袋里,快速打开了里面早已准备好的小盒子,里面是两枚精致却简洁的戒指。
何桔些感觉到右手中指一凉,禁不住一颤,有什么东西套上了她的手指。
段天谢恋恋不舍的停下了这个吻,人却没立即离开,额头抵着何桔些的额头。
声音有些许嘶哑:“些些,你是我的啦,其实这才是今天的魔术,满意吗?些些公主。”
雪下得更大了,积雪已能堪堪掩住地面,整个城市沉浸在雪白的洗礼中,神圣而庄重。
心仿佛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击中,何桔些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但看到段天谢得逞的笑,就有种入了狼窝的感觉。
“段天谢,你怎么笑得这么妖精,不许笑,不许笑,不然我就不嫁啦。”
有些恼怒又有些害羞,说着说着,何桔些的手来到了段天谢妖孽般的脸庞,毫不怜惜的一把蹂躏,试图压制住他的笑,看到他歪头咧嘴的样子,何桔些乐得哈哈大笑,那股子不咋地的情绪彻底消失。
真好,能和眼前这个喜欢的人共度余生,想想都是件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