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苗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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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第二日起来，青城山的人早已离开，展白二人收拾了一下行装，展昭还想打听下昨日的事情，但是四下打量也没见掌柜行踪，只得作罢；
此时正是三月中，前几日阴云密布，今日却出了太阳，白玉堂心情大好，非要坐到展昭身边同他一起赶车，边赶路边与展昭说着那些咏春诗词；
展昭对诗词歌赋远没有白家二少爷了解，白玉堂江浙口音虽不浓厚，但是声音中难免有些南方人特有的软糯，此时念起诗词却更有一番滋味；
烟水初销见万家，东风吹柳万条斜。
白玉堂用手指敲着车辕，轻轻的念着，本来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睛半闭起来，眼中烟波流转，似乎已经回到了金华；
“五弟许是想家了吧？”
“嗯，是有点，已经很多年了……大哥死后我就未曾回家……”
“为何？”
展昭刚一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这本是白玉堂私事，二人交情尚不深厚，这样问毕竟不好，白玉堂倒是未曾介意，答道：
“我兄长和兄嫂感情深厚，我大哥当年为破五行楼心力衰竭而死，兄嫂痛不欲生，几次欲殉情追随，但是念及我当时年幼，无法撑起白家偌大家业，只得以妇人之肩扛起这些许重担，兄嫂虽待我亲厚，如姐如母，但是我与兄长长相几乎一般无二，见着我难免勾起伤心之事……”
白玉堂一声叹息，便没有讲话，展昭不接他话，只是轻轻的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白玉堂听得这二句，啐了展昭一口，道：
“你这猫儿，骨子里坏透，刚才还装着不懂得什么诗词，这时到来刺激我伤心事……”
“展某诗词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这首熟悉些。”
展昭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凄苦，白玉堂知他是想起了过往，也不询问，却觉得和他亲近很多，笑道：
“本以为你这官猫当惯了大老爷，没事便摆摆架子，弄的自己泥塑木雕一般，生怕这天下没了你就要垮，这几日相处下来，倒是多了不少活人气。”
展昭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那些事情不过是你听了御猫封号，自己构想的大敌样子，与他何干？只是深知若是接了嘴，白玉堂更加饶不了他，却听得白玉堂继续说：
“还是那日苗家集上遇到你才真是有趣，本想和你做个朋友，哎哎哎……”
“五弟知道那日的人是展某了？”
白玉堂笑道：
“开始不知，后来细想便知道了，可怜爷被你看个够，我却未注意到你，真是吃了一个大亏，这下我得把这亏找回来！”
白玉堂孩子心性，说完立刻转头看着展昭，眼睛一动不动，嘴角却带着狡猾笑意，展昭忍不住大笑，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往前一冲，白玉堂光顾整人却没坐稳，不由得往后一倒，靠在了车门之上，怒道：
“谁说你这猫儿谦谦君子的？这般使坏，小人！小人！”
二人还在笑闹，突然听到前面刀剑之声，骂声，仔细一听，倒是一早走了那群青城山人的蜀中口音，展昭拉着白玉堂，二人施展轻功，跳下车，小心躲在道路二旁树后，走到近前；
一走近，白玉堂便觉得恶心，只见道路中间，站着一个女子，衣着鲜艳，颈子上带着沉重项圈，下摆是蜡染的百褶裙，批领，背帕，显是一名苗族女子，见她五官，却是一般的平淡相貌，说不上好看说不上难看，只是眉眼之间，让你看着分外舒服；
然而她脚下却密密麻麻围着一圈蛇，竟有千只之多，只见大多数蛇尖头扁身，鲜红的信子不停的呼入吐出，结成蛇阵；
白玉堂一看，几欲作呕，展昭忙捂住他的嘴，一只手帮忙顺气，二人屏息静气，只听那青城山带头的人道：
“五仙教的人拦路在此，是想与青城派为难么？”
“那点哦，我们教主说了，只是要我们在这路上等着过往的武林人士，特别是青城派的各位大哥，告诉他们，去了洞庭，莫要呲起嘴巴乱说，把啥子事情都推给我们五仙教，你们可干？”
那女人一开口，虽然是云贵口音，但是语音甜软，魅惑入骨，展昭听到，虽知道这女人必是练了魅惑之术，心神都难免一荡，白玉堂看着展昭，眉眼带笑，展昭知他是笑自己定力不够，也不去理他。
“哼！你们这群妖人，是要堵大家的悠悠之口么？！”
青城山一个年轻弟子跳了出来怒吼，那女子听到，咯咯笑道：
“那点哦，我们教主说了，只要你们能够像你们汉人常挂在嘴巴的那句……啥子秉公执法？莫要一和毒有关就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就要得了，丐帮梁帮主为人正直，武艺超群，我们五仙教也是佩服的紧，这次事情断不是我们干的，只是你们这群青城山的，平时和我们有些仇怨，就喜欢不管啥子事情都推给我们，我来提醒一下子而已嘛。”
说罢，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分外好听，只是展白二人已经听不进去，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大惊；
丐帮帮主梁琦玉居然死了？！还是被毒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苗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