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翠绿半尘埃》静林君

229、第二百二十八回 近中秋满街雪花味 远烦恼平生精一功

　　唯一禅茶厅还是那么热闹，来讲学的人还是有很多，只不过大家对林南一的依赖大大减少。虽然在这里依旧悬挂着各种宣扬心学的字画牌匾，现场其实聊什么的都有，有聊中医的，有聊元宇宙的，也有聊程朱理学的，也有男男女女把约会的地点选在这里的，也有人是来此聚会的。所以林南一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他独自来到自己的书房。书架非常的矮小，地上铺了席子和坐垫，前面摆着一张书案。这个时候有人拿了两个月饼给他，抬头一瞧，那不是别人却是羊咩咩。林南一点点头说：“我再次谢过了，可我不怎么想吃甜的。”羊咩咩说：“如你所需要的那样，这一次不是甜月饼而是咸月饼，里面包的是肉，刚热过的，这不还冒着热气的嘛。”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唯一禅茶厅不再像是番外之地，而是充满了烟火气。文章之道，是很多人感兴趣的，多年来林南一致力于此，却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他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天在他离开人世之后，他的作品能够被编成一部集子。但他不希望这件事是自己做的，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从他的文章当中发现了价值做的，就如同李太白的诗，从来不愁有人收集。因为世人都知道，一旦李太白的作品不闻于世，并不是李太白本人的损失，而是整个社会的损失。林南一的作品不闻于世是个人的损失还是社会的损失呢？有一位王桑对阳明心学非常的推崇，只可惜推崇归推崇，却并没有引起社会多大的重视。重视归重视，就算是重视，也不见得有人能够读懂它。
　　莫说是现在就连阳明的亲传弟子之间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阳明在生前就为此感到焦虑。但他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身后事是如此的凄凉。很多人喜欢引用张载的话，就是所谓横渠四句。此心是为天地而立吗？此命是为生民而立吗？要说为往圣继绝学，或许可以勉强为之。要说为万世开太平的，根本是胡说八道。孔子之道被后人认为是非常高明的，可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哪个诸侯国能接受他的思想。既然没有办法接受就没有办法实践，没有办法实践就不可能发挥作用。后来他的学说付诸实践了，却也保不了万世太平。或许有人说汉儒以及宋儒都不同于先秦的儒学，而先秦的儒学是从周公那里学来的。周公是孔子非常推崇的人物，他的思想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他也保不了周朝的万世太平。
　　对于这样的大话不必推崇，不必宣扬。一个人如果能把每一件小事都能办好，那么他就具有办好大事的潜力。如果他把每一件小事都处理得一塌糊涂，要说他把大事能办得非常妥当，这可能吗？许多事情都要从细节做起，就如老子所说的那样，为难必须易，为大必于细。不过与此同时又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找到例子。有科学家能把自己的怀表当鸡蛋煮，也有科学家拿着粉笔在马车背上演算，当马车跑起来之后，他也跟着跑。这说明你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必须保持高度专注，一旦从此处专注了，另外许多地方就必然会荒芜。
　　所以你会看到很多科学家不修边幅，而一些打扮的非常整齐，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的，他往往不是真正的科学家，而是专业的骗子。这些年，林南一对做科普的人极不认可，他们并没有真正从事科普，而是借科普之名谋利。每天在镜头前说的话唯恐不够耸动，唯恐不能引起争议。正因为有这样一批人，所以今天的人变得五迷三道一个个戾气十足，动不动就要破口大骂。
　　林南一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那些也很清楚，其实自己也是深受其害之人。又是一个月光之夜，林南一独自漫步在街上。大家沉浸在过节的氛围当中，特别是看到一对一对的情侣，这让他感到有些许难过。街上很多人都在卖月饼，月饼在林南一的家乡被称作雪花。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不得而知，很多事情因为年代久远，所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林南一的做圣人也有兴趣，但他自己也说过衡量圣人的标准是德行，而这是他所不具备的。一个人的德行到底是由什么决定的呢？有一位中医在讲课的过程当中提到了这样一段故事。有一位女生跑来向他咨询，说有两个男生竞争做她的男朋友，她该如何二选其一呢？
　　这位老师没有替他做决定，于是她把这两个男生都抛弃了。过了一些年，又有两位男士竞争做她男友，一位来自域外，一位产自本土。她又决定不了，拿着两个人的材料向老师请教，老师又一次没有给她答案，于是这两个人又被淘汰了。又过了一些年，这位女生已经四十五岁了，在某刊物上看到了老师的文章。这篇文章谈到了忧郁症，这女生就觉得自己得了忧郁症。而老师告诉他你只是有忧郁症的倾向，并不是已经得了忧郁症，说这位女生因为阳虚，所以做事犹豫不决。这一特点也在林南一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人生多个关键的阶段，他都能做决定。
　　中医是一门很精深的学问，而这种精深是门外汉们所感受不到的。有人说中医不是科学，而西医是所谓科学的产物。那么到底什么是科学呢？是各种先进的仪器？的确这些遗迹给治病带来了某种程度的方便，但不应该过于依赖这种机器。比如当病人来到医院之后，医生并不过多与病患这些交谈，而是直接让病患用仪器做各种检查，然后拿着报告给他。实际上他看到的是仪器检测出来的各种数据，而并不是眼前这个病人。与西医相比，中医的确有很多了不起的地方，你要是想否定中医，就不应该用中医当中最差的医生举例，而应该去跟那些最厉害的中医进行比拼，否则你只能向它泼脏水，而不能真正否定它，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