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之灵》巧克力宽粉

8、恩断义绝

　　第二天一早，朱雀家族众人商讨，两家联盟已断，是否要把族长的姐姐，也是姒铭殊的母亲接回朱雀峰，以免因为昨日兽灵会的比武断盟约之事，未来饱受欺凌。
　　姜陵虎则打断道，“虽是结盟才选择联姻，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相信姒家会好好对待姐姐的。但是我们也需要过去表个态。不能在这时间落井下石，毕竟他们现在也应该无力回天了。”
　　说罢，便挑选了几名普通兽灵者，“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灵武从们就不必了，昨日的厮杀我怕你们过去会再生事端。灵韵这丫头一晚上没回来，估计也是在铭殊那里。”
　　姜陵虎带上佩剑，便带着三人直接前往玄武峰。
　　疲惫的姒铭殊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挣扎的痛苦一晚，精神与身体双重打击，让此时的姒铭殊脆弱到不堪一击。
　　林中只剩下姒铭殊，和看守他的两名灵武从。
　　灵武从见姒铭殊睡醒，便双手把玄武剑递了上去。姒铭殊不可置信的望着玄武剑，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哭肿的眼睛拼命的挤出一滴本已哭干的眼泪。
　　等他握住玄武剑，一股清凉之气自下而上，从脚下涌动着一股气流。
　　只见他疑惑的挥舞重剑，这六十斤重的重剑竟被他挥舞的像是十分轻盈。
　　“恭喜，看来你已是玄武兽灵者了。”两名灵武从退后数步，弯腰作揖。
　　姒铭殊幽怨的看着玄武剑，“我娘在哪？”
　　灵武从紧张起来：“她....她在...”
　　姒铭殊不安的怒斥二人，“快说！”
　　见二人扭捏迟迟不说，姒铭殊便飞奔回家。
　　此时，姜陵虎一行已至山下，山下的两名护卫拦住姜陵虎。
　　“姜族长，昨日你我两族盟约已断，如果要上山，那请您稍等片刻，容我先去通报。”
　　“好的，那劳烦你去通报一声。”姜陵虎此刻不想再生事，想着既然比武结束，此时就应当以和为贵。毕竟自己此刻前来也并不是来生事的。
　　转眼，护卫已至山头，慌张的向姒族长三人禀报，“族长。老族长。姜...姜陵虎已至山下了！”
　　“什么，这么快。”姒翔焦急着站起身，姒石却很从容“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是躲不掉的。但是我们此时战斗力悬殊，我们不能正面硬碰硬。让他上山！”
　　护卫转身点燃篝火，山下的护卫看见篝火，就知这是放行的意思。
　　姜陵虎四人上山，穿梭在山林中，却总能感到四处散发的杀气。
　　三名随行者不安，四处查看，随时戒备着。姜陵虎安抚道：“不用太紧张，虽然我们两家已不是联盟，但是我们此番前来也并无恶意，你们这样反而让人误会。再说，经昨日一战，玄武家族已没有能与我抗衡之人，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
　　三人听完，便也放下心了。这四人便毫无防备的前往山头。
　　正当快抵达山头的村落时，俨然看到一苍天大树，有一柄剑插入一妇人腹中，妇人被挂在树上。
　　姜陵虎远看着尸首，不安的加快脚步。近距离一看，顿时心乱如麻，此人正是姜陵虎的姐姐，姒翔的妻子。
　　正当三名随行者上树拔剑，救下姜氏之时。树林两旁突然包围起数十名兽灵者，还不由姜陵虎缓神，众人便发起围攻。
　　带头的，正是姒石。虽多年没有修炼，但当年仍旧也是十一重境界之人，姜陵虎在受如此强烈的精神打击下，没有几回合，便败下阵，被姒石一剑穿胸刺成重伤。
　　转头看去，那三名随行者已丢了性命。
　　姜陵虎捂住胸口，深受重伤的他已无法重新战斗。
　　“姒姜？不，原来是老族长。这些年，隐瞒的够深啊！”可为何要如此，我姐姐嫁过来十五年，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还为你们姒家生下一脉独子。虽说我们两家盟约已毁，但是大可不必杀人灭口吧！”
　　姒石转眼又斩下姜陵虎双腿，“姜族长，都是为了家族未来，望你理解。”
　　痛苦难当的姜陵虎大喊着，疑惑的质问姒家：“此刻我前来只是希望姒家可善待我姐，并没有想带走她。虽然盟约已断，但是我并没有想拆散家庭。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姒石冷笑道：“你现在可以带走她了，只不过是死的她。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这算是报答生下铭殊的恩情了。”
　　说罢便带众人离开。姜陵虎拖着残躯之体，爬到姜氏身旁。仰天怒吼。
　　姒铭殊听到这声音，回望山林，便寻声前去。
　　等他看到面前这惨绝人寰的悲剧，“扑通”一声面对着姜陵虎跪了下来。
　　“娘，娘！！舅舅，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娘怎么了？”急促的口吻让姜陵虎相信，他这个小舅子是不知情的。
　　“在利益面前，亲情也是可以舍弃的。想必是为了报复吧。可我没想到仅仅是昨日之仇，竟会让你父亲决定杀死十五年的枕边人。”说着说着便开始口吐鲜血不止。
　　遭受艰难的一晚的姒铭殊，此刻脆弱的心灵又遭受了不可磨灭的打击。“舅舅，你先别说话。我先带你回朱雀峰。”
　　正当姒铭殊要背起姜陵虎时，姜陵虎瘫软的手搭在姒铭殊的脸上，“不用了，我心脉已断，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了。不用管我，我要你去保护灵韵，她是我朱雀家最后的依靠了。”
　　姒铭殊的脸瞬时冷了下来，嘴唇微微发抖。搀扶起颈部的胳膊也微微颤抖。
　　姜陵虎看到这一幕，“难道....连灵韵也...，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姒铭殊哭唧唧的说道：“昨日...，爷爷突然现身，说我是...我是玄武兽灵者，要...要用灵韵祭剑。”
　　姜陵虎用全身气力，血淋淋的手抓起姒铭殊的衣角，“灵韵一直喜欢你，虽说我们盟约不复存在，但是我没想阻止你们二人的选择。你不是也一直喜欢着灵韵吗！可为何要害死她！”
　　“我..没有。舅舅。我没有。他们把我绑起来，之后我晕了过去。早上醒来，我就发觉我已有了玄武兽灵。”
　　姜陵虎更激动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杀你母亲的原因不是为了报仇，而是因为你娘发现这一切，欲加阻止，却被你们家族这些被利益蒙蔽双眼之人，杀人灭口。把昔日情谊忘的一干二净！”
　　姒铭殊这才反应过来，姜陵虎责问道：“我问你，你是姒家的人，还是你娘的儿子。”
　　姒铭殊吞吞吐吐，慌乱地摇头乱语“我，我现在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
　　姜陵虎拽下姒铭殊，脸贴着脸，告诉他：“如果你是姒家的人，你就现在给我一个了断。“
　　姒铭殊摇头：“我...我不能。”
　　“如果你是你娘的儿子，或许本该我也是你的岳父，你还有一丝善心，你就该持剑替你娘，替我，替你未过门的妻子报仇。”
　　姒铭殊迟迟不作答，显然他现在已经轻微的疯癫了。“那，那是我的父亲，我的叔叔，我不能....”
　　姜陵虎瞪大着满眼血丝，泪水与血水溶混的双眼，怒吼着：
　　“你不敢杀我，你就该舍弃你的姓氏，因为你对不起你族人的栽培。你不敢杀光你这族人，你就该丢掉这把我女儿肉身熔炼的剑。如果你什么不敢做，你就该舍弃你的名字，去找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苟且度过你这悲哀的一生！一个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人，你已不佩持剑！”
　　说罢，姜陵虎挺起的头便耷拉在了姒铭殊的胳膊上，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抓紧的衣角久久不愿放开。
　　整片林中，又只剩下姒铭殊和玄武剑，姒铭殊此刻也只在呆呆地看着母亲与舅舅的尸首，耳边尽是舅舅的临终遗言。
　　一边是千百年来，体内流淌同族血脉的玄武族人。一边是爱着自己，却是另一家族的母亲与爱人。
　　姒铭殊此时正面临的这世上最艰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