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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姐你是谁 ...

  •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一道惶恐的叫喊声刺破天际,打破小山村午后的宁静,柳家村里的人一下子像是冷水进了油锅,炸开花!
      村里男女老少一群人,趿拉着草鞋,拉扯着外衫往身上套,纷纷跑向村口。
      现下正值汛期,前几日又下过几日大雨,村口的清水河河水涨势凶猛,只见那湍急的河水中央赫然站着一名黑发青衣的女孩。
      女孩背对众人,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如黑藻般铺开在河面上,随着女孩的身影往水深处荡漾去,很快冰凉的河水就漫过女孩的肩膀。
      岸上的人看急了眼:
      “哎呀,那不是柳二姑娘吗!怎么如此想不开?”
      “柳二危险,快回来!”
      “是啊!别犯傻!快上来!别再往里走了”
      河水“哗啦哗啦“作响,涨的凶猛又湍急,岸上人喊着,却没一个敢下去救人的,都眼看着女孩飘向河中最深处。
      没一会儿的功夫,女孩随着岸上的尖叫声,“咕咚”一头栽进了冰凉的河水里。
      同时,岸上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扑腾’一声像箭一般冲进水里,在水面砸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溅起的水花落下仿佛是重重地砸在了柳娇的身上,她努力地想在水中睁开眼看清楚是谁,入目便是黑黝黝的屋顶。
      与此同时,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瞬间灌入她的脑海中,没等她消化完全,门外便传来脚步声以及男女低低哀声怨叹的交谈。
      “你说你,要不是你逼着娇儿去孙家,她怎么会如此想不开?”
      “这事又怎能怪得起我,你个臭老头,要不是你没本事,我也不至于……呜呜……”
      哀怨的女人抽噎几声,抹着鼻涕和眼泪,“要是娇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伴随女人的呜咽,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柳娇听闻,立刻闭上眼睛。
      入屋是个中年男人,名叫柳大铁,约莫四十,他望了眼床上的人,拉扯身旁的妻子刘氏,压低着声音说道:“好了,娇儿不是还活着吗?别哭哭啼啼的,吵着她休息!”
      自从那日柳娇被人从水里救起来,已经在床上躺足两天,人是活着,可眼睛却是没睁一下,着实让二老担心。
      刘氏瞪了柳大铁一眼,忧心忡忡地往床边凑近,“娇儿?”
      床上躺着的女孩五官精致,面色苍白如雪,双目紧闭的安静模样仿佛一碰就会破碎,让人越看越心疼。
      刘氏抬手轻轻抚摸女孩的脸颊,红眼里满是自责,“娇儿你醒醒,你是不是还在怪娘?都是娘不好……你要是肯醒过来,娘再也不逼你了……”
      柔软的大手缓缓抚摸上额头,柳娇还没得及多思索是谁,常年的生理反应已经替她的大脑做出行动——死死扣住那手。
      “啊!”
      刘氏的手瞬间被柳娇抓住。
      手腕上的力道惊人,仿佛要把她的手折断,刘氏一脸惶恐,同时与一双陌生的眸子四目相对。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沉着、冷静,以及防备。
      虽不是亲生,可柳娇从襁褓时就跟着自己,刘氏就从未见过如此陌生的柳娇,但这份诧异很快被柳娇醒来的喜悦冲淡,刘氏欣喜若狂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反手掐住女孩的手。
      “你个死丫头!终于肯给老娘醒了!你不看看自己都睡了几天?再敢这么睡下去,看老娘不拨了你的皮!”
      方才还哭哭啼啼只要她醒来,这会儿却像个泼妇一样,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只不过——
      柳娇皱起眉头,如避瘟疫般毫不留情甩开女人的手。
      “大姐你谁啊?给我客气点!”
      “……”
      刘氏坐着愣住,柳爹站着呆住。
      他们家姑娘莫不是丢魂了?
      那个声如细蚊,乖巧温顺,从不敢忤逆父母兄长,讲究三从四德的柳娇呢!!
      “娇儿……?你还记得我是谁不?”柳爹率先晃过神来,手指着鼻孔问道。不会落个水,他家女儿脑子就坏了吧?柳大铁挠着头,不敢相信。
      柳娇头疼欲裂,看着一脸震的两人,惊迟疑说道:“我可能需要休息。”
      话才刚说完,屋外就传来如雷般巨响的敲门声。
      “砰砰砰——柳大铁!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快给老子出来!”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并着敲门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听脚步和背景的声音,对方来人不少。
      柳大铁,模糊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她爹。
      柳娇一双黑眸上下打量呆在原地,面露惊恐,身形发抖的中年男人。
      “怎、怎么办?那些人又来了……”
      柳大铁一脸沮丧地望向刘氏,手足无措的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儿”正以好奇而玩味的眼神在打量他。
      “我、我不知道!”刘氏咽着唾沫,脸色难看。
      外头来人阵势听着让人害怕,刘氏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想到自家此刻没个可依靠的人,她气呼呼,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掐了柳爹一把。
      “什么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不知道,我一个妇人家怎么知道!”
      一想到自家男人平日在村人面前装大男人的样儿,一遇上紧要关头却没半点用处,刘氏恨的银牙咬碎。
      好的很,敌军都要把家门拆了,这对便宜爹娘还有闲工夫掐架。
      柳娇心底幽幽叹气,闭上眼的同时好心提醒,“你们再不应对,他们就要杀进来了。”
      她的身体现在虽是虚弱,可听力不错,屋外那嘎吱嘎吱的木门怕是撑不了对方捶打多久。
      柳娇声音轻柔淡定,语中似乎有一种局外人的疏离,两夫妻纷纷看向躺在床上镇定自若的她。
      外头的敲门声一声高过一声,没等夫妻俩仔细思考,外头忽地传来一道重物掉落的声音。
      刘氏顿时圆目大睁,“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反了反了!这帮土匪强盗是要把我们家拆了不成!”
      “不行,我这就去和他们拼了!”
      说罢,她撸起袖子,拉着柳爹一同出去。
      柳爹踉踉跄跄捞着破烂的衣摆,往外跑时也不忘回头嘱咐床上的人,“娇儿你乖乖呆在屋里,可千万别出来!”
      外头吵吵嚷嚷的争论个不休,无非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柳娇心想她现在这副身体孱弱的像只剩一口气,哪还有力气出去?她现在倒是想好好睡一觉,然后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大姐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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